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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我了……」章女士站起身,一脸惨白,拉著王双守出门。
王双守临出门抓住门框垂死挣扎:「哥……」
我对他笑:「别叫我哥,弄砸了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埋了自己,别到我面前丢人现眼……」
章女士丢了个秋後算帐的眼神给我,王双守不痛不快地跟她走了,我马上拿著早已准备好的苹果汁,把床摇到舒服的位置,快快乐乐地一口一口喝著,对著几个大液晶萤幕。
我可是下了血本,为了满足我观看自己丧事全程的要求,我跟我妈签下了为她工作至死的那天才能撒手的不平等条约。
妈……你儿子的复仇大计全靠你了……
被我委以重任的章女士一开场就不负我望,一进病房眼泪珠子就含在眼里,抚著盖著白布的「我」的脸半晌,才对我爸那老实头子轻轻地说,这时眼泪往下掉:「送他回家吧……」
这可把我爸给唬得,他可从没见过我妈哭过,这下可好了,原本苍老了不少的脸更添了几分凄凉:「好……」
我想我爸还是疼我的,只是他拿我没办法,正如他拿我妈没办法一样,他学不会如何跟章家人那股子桀敖不驯的气势相处,他只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这也是我不肯告诉他的原因,不用几下子,他就会穿帮……
尸体出了医院正要运往灵堂,沿路有些得知消息的媒体一路跟著采访,别小看我这「死讯」,我爸跟我妈在L市也算知名人士,加上我外公当年是L市的首富,虽然後来没落了,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条件加起来,本人的「离奇死亡」算得上L市这几月的大新闻了。
有人在采访医生,我舅的助手在十几根「棍子」前面沈重地说:「没有度过危险期,王先生卧病期间心脏病突然发作,抢救无效……」
众记者七嘴八舌,「请问,王先生送往医院时是从B城回来的吗?」
「王先生在B城就医,为什麽要送回L市?」
有神通广大一点的记者就问:「听说王先生在B城送往医院并不是因为心脏病,章女士从美国回来,把昏迷的王先生用包机从B城转到L市是有什麽原因吗?」
医生们昏了,一句「无可奉告」,逃了。
这麽大场面,我就知道,我这一死,从此以後,不可能再大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不,人们会看到我就逃之夭夭,然後相互告之「见鬼了……」。
我下这麽大工夫,唉,李越天,我算是给面子了。
不教你尝尝我当初痛失「爱」的痛苦,你就真以为我的心肝是铁打的。
你爱我……你爱我……这不更好吗?
死人时经典不变的哀乐透过液晶萤幕在房间里哀鸣。
我以前的兄弟哥们得知了我的「死讯」,一个个前来追悼的时候不敢置信,有几个人不相信的甚至扒拉著棺材边角仔细瞅著我的脸和身体,最後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了我「死亡」了的事实,哭丧了几把出门还唠叨著一定要查出我是被谁干掉的。
吴起然也来了,他定定在站在「我」尸体面前几分锺,向我妈说了声「节哀」,抖抖身上的黑西装走人了,转身时我看见他眼角微微皱了一下,猜不透这阴险小人在想什麽,不过我想就算他真要想些什麽,他也不会拆我的台,对於演戏,他比我更高竿……
看了半天好戏,揉揉了眼睛,刚眯了会,耳边传来某女人「兴奋难捺」的声音……
只见另一旁的新闻频道上……除了跑马灯播报对於我「追悼会」的报导外,此时此刻正在附加更劲爆的消息:
在现场的女记者一脸激动地说L市飞机场发现汽车爆炸,还好乘坐的人及时发现,没有人死亡,但有两人受了轻伤;当地警察局连忙派出数十个人前往追查真凶……
瞧瞧,我看见了什麽?我忙睁大了眼,在现场直播的新闻上看到了李越天那夥人中几个熟悉的身影……
我拍拍後头的枕头,舒服地移动了下位置,「重头戏要上演了……」我就说了,我「死」了这麽大的事,就算李越天半条命在阎王爷那待著他也会爬出地狱来看看的。
如果我没预料错误的话,那颗炸弹可能是吴起然给李越天来L市的见面礼。我的「死讯」一公布,不管「事实」如何,对於第一次来L市的李越天,作为我能穿同一裤子的哥们来说,吴起然的见面礼不会轻只会「重」。
在B城我不能干什麽,但来了我的地盘,李越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怎麽著你也得跟著我的剧本走,让我好好看看你对於「死」在你面前的我的表现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知道我「死亡」的「真相」……
从距离我棺材最近的摄影机看来,追悼会场上几天没睡的王双守眼睛暴起,里面只看得著血丝跟黑色眼球。
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以往我最「可爱」的对手,当初用不入流的方式把我从L市扫地出门的聂闻涛,此刻却冷著一张脸带著杀气问面色惨白的王双守:「是谁杀他的?」
冰冷的声音透过藏在尸体里的窃听器传到我耳里,让我著实诧异了一下,不知道的人听这语气……好像谁杀了对於他不得了的人一样……作为他,我的「死」应该是件让他高兴的事啊。
知道其中蹊跷的王双守傻了,我爸则是对这个杀气腾腾的男子表现得有点谨慎,当他知道我是受枪伤而「亡」时,他对於追悼会上每个他没见过的面带不善的人,都保持著戒心。
此时门口一片混乱,大摄影镜头里李越天一行人的车到了灵堂前停下。李越天领头,一身黑色西装包裹著的他竟让人看得出消瘦了好几分;小王走在边上像是要推开保全硬进,可保全像是不依不挠地挡著问他们身分,现场一片混乱。
镜头里人群纷纷扰扰,李越天带来的人跟保全硬是干上了,一言不发地推著人硬要进场。
他站在人群当中,身边有两个保镖护著,不开口表现什麽也不动手,直直地站在那像尊石像,脸被墨镜挡住半边,看不清什麽表情,只是冷冷的嘴角一动不动,手插在裤子里状似悠闲。
此时一批场内的保全闻讯赶出去,见不是当地的人,挽起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围殴。
我看著情不自禁盖著眼睛,天啊,这群白痴,来L市竟然不知道L市人民最好斗?这李越天摆的什麽谱?竟然没脑子地允许手下人在这种地方胡闹?难道我那针病毒没让他四肢不协调反而把他脑子弄坏了?
难道他不是来替我送终而是来找碴的?我冷笑,看来,李越天并不认为我死了?
只见李越天扬起了手,不知说了什麽,他带的十几个人马上聚到他身前围著他,不再动手;保全们则浑身戒备地盯著他们,围成圈包围著他们弹跳著脚跃跃欲试……
妈的,李越天是来打算闹场的?带的人全是一等一的打斗高手,弄得连人家拿钱来护场子的保全情绪都高昂了起来,整个场子充满著争斗的火药味。
我妈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李越天看见她走到他前面,微微地弯了下腰。
穿著黑色衣裳的章女士扬起下巴,传音器里传出她尖刻的声音:「如果你是李越天,马上给我滚……」
他的半边脸被墨镜挡住,只能见他嘴边有抹讥诮:「不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太浪费这麽大场面?」
章女士身体抖了两抖,揪著黑色手套,深吸了口气,直直地看著李越天,语气像刀子:「我终於知道为什麽我儿子宁可死也不跟你在一起。」
呀,我的妈,明显火气上来了。
李越天僵了身体,一动不动,慢慢才移动头对准我妈,墨镜挡住他的眼睛和他的脸,看不清他表情,他抿紧了嘴看著我妈。
旁边的人退了两步,他发火的时候就是这样,浑身的怒火能把人压得夺脚而逃。
章女士像是努力控制自己深吸了口气:「李越天,我不管你们家有多大能耐,别欺人太甚,否则就算我儿子说过不许报复,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我听得傻了,我妈,这怨气好像不是演出来的?还是她演技精湛了得?
李越天抿紧的薄唇张开,「阿姨……」
「别这样叫我……」我妈明显有点崩溃了,声音拔高了八九丈,「你们还想怎样?你妈差点害死了他一次,你现在把他杀了,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麽样?啊?是不是要他尸骨无存才甘心……?」
最後两句我妈扯著嗓子大叫出来,惊得旁边所有的人齐齐的看著他们,门里门外顿时鸦雀无声。
我爸颤抖地从我妈背後出来,红著眼睛,眼泪流了下来,这个平时敦厚的男人扯著我妈的手颤著声:「是他害死了小唯?」
我妈看著我爸,看著我爸那张悲痛难抑的脸,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