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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睛,淡笑:「真狠。」
他垂下眸摇著头低笑:「我还是小看了你。」
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静静地躺在那,就算挂著笑意也是疲惫不堪。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开口的欲望。他闭著眼睛,我看著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而我在想他怎麽会知道这些。
我是不是也要说:「我还是小看了你?」
时锺滴滴答答在走动,时间漫长得好像永无止境,我以为我要永远枯坐下去,李越天起了身,往外走。
他在拉开门的时候还没有一句话说出,我开了口:「怎麽回事?」
「李呈天,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厉害的堂哥。」
门被关上,我却知道,他还是了解我的,至少某个方面。
少了个对面让我关照的对象,我看著天花板,懒得动,连动个手指打个电话说句话让人查一查李呈天都不想。
门又被打开了,他走了进来,红著眼睛,蹲到我面前,从裤袋里拿出枪指著我的心脏,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握枪的手一动不动的僵在我心脏八厘米外:「你害我妈。」
我叹息:「瞧,又是你妈。」为了他妈,他第一次甩我巴掌;为了他妈,他跟我冷战一个月;为了他妈,他爬上别的人的身体甩了我;为了他妈,他拿枪……指著我。
他真是个孝子,为了他妈什麽都愿意做,如果不是不想动,我都想拍拍手掌赞扬一下他的伟大情操。
「我告诉过你,你做什麽我都可以原谅,但不能拿我妈开玩笑。我早告诉过你,你为什麽就是不信我?」他的枪很坚固地抵在我胸前,很平静地说著话,眼睛却越来越红。
「你妈不饶我,我又能如何……」
「我说过我会将一切办妥……」他暴躁地大叫,枪喀嚓一响上了膛,「你为什麽不信我……」
我怜悯地看著他,「你姓李,你应该明白你家人的行事作风。如果我不是王双唯,早就死在你妈手里好几次了……」
他真可怜,我也可怜。他可怜是因为他相信他妈不会真正伤害他爱的人,就算明知道会伤害他也不愿意相信他妈会那样做;所以我活下来了,他妈不高兴了他也会……不高兴。
我可怜是我把我的爱送上,给他跟他妈当武器伤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努力活下来了,他却不见得真正体谅我。他和我,有个世界是不能共通的。
可是,他比我更可怜,因为我跳出来了,他却没有。
一切都来不及了,早在我垂死挣扎在死亡边缘那刻起……
死灰复燃,那毕竟是神话。
外面是黑夜,无穷无境的黑夜,没有希望的黑夜,肮脏的黑夜,充满绝望又带著希望的黑夜。
房间里安安静静,静得我们可以彼此听到自己跟对方的心跳。
「既然这样,」李越天闭了闭眼睛,「不如我亲手毁了你。」
我伸手抱住他,冰冷的枪管抵住我的心脏,我摩挲著他的後背,说:「好。」
枪管越来越紧逼我的肌肤,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们是不是不可以重新来过?」
我摇头,「你可以让时光倒流吗?」不管那凉彻心底的冷意:「我只是但愿,从来没碰见过你。」
「我爱你。」他悄悄地在我耳边最後轻语,犹如情人的呢喃。
我只是感到了一阵疼痛,尔後,一片黑暗。
他选择了维护他的世界,在他说著爱我的时候,亲手杀我。
我知道我再如何委曲求全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所以我放弃了爱他,於是这次,他动了手。而我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只是,我想嘲笑自己曾有过的那麽一些动摇。
爱不是那麽容易忘掉的,爱太难,忘记更是在被情围绕的茧里一根一根把丝抽掉,只有通过最残忍的方式才会断却心中最後的希冀,从而真正地得以解脱,而李越天,不负我望地成全了我。
我那可怕的预感,终於成为现实。
我把手中握著的小型探针刺入他的後背,安心地陷入黑暗……
我嘴里嚼著苹果,扯著我妈的小衣角边边,小心翼翼地说:「妈,那个……我葬礼啥时候举行啊?」言下之意是,老祖宗,老佛爷,啥时候对外公布我的死讯。
我妈刀子一闪,锋利的刀光往我嘴边一送。我连忙咽下口中的,赶紧著把刀刃上的苹果给咬下,然後双眼深情地看著我妈。
我妈脸色一沈,紧闭的樱唇就要开启,准备开口训我。
我连忙说:「你看这都一个星期了,我要是现在不死,公司肯定会麻烦大了,这可是重头戏。妈,你不想我忙活了这些时日白费了吧?」死讯一公布,李越天再恨我,也会惦记著情分不会为难我在B城的公司的。人都死了,看他折腾个屁去……
我这步步为营的,天还赐我个李呈天成全我,我可不想因我妈舍不得我「死」而功亏一篑 。
我妈骂骂嚷嚷:「你遇上个什麽人,非得这样折腾,你这死孩子聪明一世怎麽找上这麽个人……」
我讨好地对她笑:「我这不眼睛一时瞎了,不就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说法吗……唉呀……」我妈一巴掌下来,打在我脸上,我抚著脸,看她那郁重的神色,只好拉拉她:「妈……」
我妈叹了口气:「我肯定前世欠你的……」说完耷拉著脑袋出去了,临走前不忘狠狠扯著我耳朵做了七百二十度转角。
我居心叵测,李家又何尝不是,在我房间里装了监视器,连我用探测器测试都测试不出来,我再防也防不了有著精密武器又人才济济的李家,於是,我只好将计就计,演这麽一出戏下来。真是差点又连命都搭上了。
我舅带著他的助手来查房,板著一张老脸,我乖乖地躺著回答他的问题。
他最近日子不好过,为了我从L市秘密到B城,拎著给我换的心脏,还得鬼鬼祟祟找门路把我给从鬼门关里救回;虽然後来回L市的事由我赶过来的妈给接手了,不过他也过得也挺不容易的。这不,从我醒来就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我见他,眼睛都不敢张得太开,嘴一弯,笑:「舅舅……」
头花有些花白的L市最有权威的外科医生哼一声,公式性地问完问题就要走,一副「我没打算原谅」你的模样。
这医院是我舅的,他能把事情办得万无一失,李家再厉害,手也不可能能伸到L市来。
我想好的对外公布的死讯是,由於手术引起的发炎导致心脏突然停止跳动,抢救无效。这对我舅来说是睁眼说瞎话,难怪他生气。
不过我想这对李越天来说是个打击吧?我在暗中悄悄移动位置让他的枪管离我心脏远一些时,他也在装作不经意地把枪故意斜滑了一下打偏了。
我想他不是真的要杀了我,只不过想给李家一个交代:瞧,他杀了我一次,我也杀了他一次,扯平了……他没料到我会刺他那一针病毒……自已想好给自己的「归处」。
想起那针病毒我就乐呵,就算李呈天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他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能解了那病毒,李越天得四肢齐软躺在床上,搞不好还要摘除什麽器官才能活下来……
李家现在正疯狂地对我B城的公司毫不疲软地轰炸,怒得我妈一来看我就扯我脸蛋,我这脸两天来都是红得像六月的豔阳天……
好吧,我现在是死亡人士了,世上没有我这个人了。
隔壁房间正躺著一具尸体,那才是我,那人身上还装著我的一颗坏心脏,脸长得也像我,身材也形似。
老天终是不负有心人,让老子终於摆脱了挖空心思整死人的李家……
老天佑我!
「看好戏了……看好戏了……」我满脸兴高采烈,但这话也只敢在心底默默念,要不,肯定要有人发飙……
王双守被我折腾一天,脸色完全符合全家人死绝了的凄惨,对此我很满意。
至於我妈,不用我教,脸色比踩了一坨超级大便还难看,她正恨恨地对著镜子补妆,粉擦得像死鬼,等下就要帮我的尸体运往灵堂了,我妈正在我病房里展示我的「决定」让她有多痛苦。
而在我病房的旁边,也就是隔堵墙的,NO,应该是隔栋楼房的旁边,我爸正面如死灰的对著刚摘下呼吸器的「我」呆立著,监视摄影镜头正对著我爸,那……老泪纵横的……
我勉强地笑笑,这戏可得演下去,爸,可别怪我不孝顺。
「你爸真可怜……」我妈看了眼萤幕,停下手中的妆,喃喃地说,然後瞥了眼我,「怎麽倒楣生了你这麽个孩子……」
我干笑,王双守在旁一副想哭不敢哭的丧气脸,我拍拍他的後脑勺,「继续保持……」换来他两白眼。
「好了,该我了……」章女士站起身,一脸惨白,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