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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扶着额头,觉得一切都很乱。
任万成赶紧扶了过来,皱着眉,有些紧张:“怎么了,又不舒服?”
“还好……一会儿就好了……”他闭着眼低声说。
“哥。”耳朵里满是任万成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密实的塞满这个大脑。
他攥着拳狠狠的砸了下门,老旧的防盗门哐的晃了晃。
接着他的拳就被任万成攥着了,他被任万成从后面抱着,他听见任万成降了语调匆忙安抚他:“哥,你稍微忍忍,我把门开了扶你进去。”
他摆着手说“没事”,但实际上晕的眼睛都没法睁开。任万成还是一手搂扶着他一手开了门,把他扶了进去。
任万成把他放到了沙发上,接着把之前的水瓶递给了他,然后茶几上的遥控器拿了起来,开了空调,背包卸了扔一旁。
在他喝水的时候任万成去拿了行李箱,关了门,接着就又过来了:“是不是中暑?”
元正礼喝了水,坐在那缓了会儿,脑子里似乎还有些声音在细语,但并不算很影响他听任万成说话了。他手撑着满是汗的额头,他长舒了口气,说:“没事。”
任万成将扔到了一旁的背包放好,然后皱了眉坐到了旁边的单个沙发上,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未完—
元正礼勉强睁了眼,看着任万成:“没事,可能是中暑了,昨晚又有些没睡好……”一想到昨晚上,还在床上和任万成……他又是一阵头晕,不由又皱眉闭了眼。
任万成往前坐了点,伸手将他鬓角旁的汗抹了,接着看着他汗津津的脸就又皱了眉,起身在屋里转了圈,然后去了卫生间,过了会儿拿了温毛巾过来,然后单膝蹲跪到他跟前给他擦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他说着,缓缓睁开了眼将毛巾拿住了。看到了任万成微皱着眉认真的脸,又觉得是一阵恍惚,脑子有些晕沉。
“没事。”任万成说着,又拿回了毛巾,“本来就是我来了你来接我,现在着弄得中暑了……”然后给他擦汗。
“别胡扯,我一路都坐的空调车,之后在大厅呆着,根本热不了多少。”元正礼皱着眉迅速把之前自己所说的驳了。他把手放了下来,睁开了眼,“可能是晕车——我自己来。”接着就拿了毛巾。
任万成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说,只好把毛巾给他了。
元正礼擦了脸,缓了会儿,看向任万成,“你去冲一下吧,也出了一身汗。”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你先去,洗完直接休息。”
“没事,你去洗,我给你去……整理一下床。”顿了下,又问,“你没来过这儿没?”
“没啊。”任万成没嫌他重复啰嗦,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别整理了,床我一会儿收拾也行,又不着急。”
元正礼就点点头,撑着头在那坐着,说你去洗吧,左热右冷。
任万成在客厅就开了行李箱,拿出了换的衣服,然后去换了鞋——鞋搁进了柜子里——接着还给元正礼拿来了拖鞋。
“你去洗,我一会儿直接换。”元正礼撑着头,朝卫生间稍微扬了扬下巴。
任万成就嗯了声,然后才去洗了。
元正礼在那坐了半晌,等凉快了会儿才站了起来。虽然任万成说是要自己收拾床,但任万成毕竟是过来住的,是他弟,他怎么有让任万成收拾床的道理。
他打开了那件屋子,一开门,就是有些热的感觉,窗帘半拉着,阳光透了进来,能看到细小的金色的灰尘在飞。
床铺的好好的,一如几个月前他铺床一样。
动都没动过。
他脑子什么都没想的就撤了那些床上用品,就像发泄一样狠狠的,满屋子的灰都飘着。
之后他又换了干净的一套,被子收了进去,拿了薄毯出来。脏的就愤愤塞进了洗衣机桶里。
任万成冲完的时候他刚好已经把床上整理的差不多了。任万成一看他在卧室忙,眉头就有些皱了:“哥你怎么不休息。”
“我好些了。”他说着。表情平淡。
之后他去冲了澡,看着地上的水流,脑子到现在都还是空的。
他该去想一些事,然而却又害怕去想。
他洗完后到了门口,鞋柜上搁着那对备用的钥匙。他在快一米左右的地方站着看,然后走了过去,将它们拿起,然后静静的在手里死死的攥着,让钥匙的齿卡的他疼的清醒。
等一切妥当的时候他请任万成去外面吃了饭,他表现的很正常,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他看任万成笑,他也时不时的微笑。
但那是客气的,有些心不在焉。
他想,这个人,是谁?
或者说,“那个人”,是谁?
那个几个月来一直和自己共处一室的,是谁。
他现在还能记得当时任万成站在他跟前调侃的话“哥,你要我给你展示一下穿墙而过,还是把面具撕下来让你看看真面目,还是你想查一下DNA”。
到底是谁。
两人也算是忙了一天了,而且其中一个今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于是两人都休息的很早。
元正礼晚上洗完澡的时候,盯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然后换上了衣服。
他总觉得感觉自己开了卫生间的门,外面正在看电视的、或者可能已经在自己床上坐着的,是那个带着痞劲儿的任万成。
但他开了门的时候,看到那边的卧室亮着,他就有种茫然感。
他回了屋,擦干了头发,关了屋,关了灯,盖着薄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许久后,闭了眼。
没一会儿,屋门悄悄的开了。
有人进来了。
和往常一样的脚步,接着那人就爬上了他的床,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温热的呼吸。
他想他该问对方是谁的。是人,是鬼;存在,不存在。
然而对方吻了下,脖颈,脸颊,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碰触、吐息、亲吻,一切都像真的一样。
他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只是侧了头,让对方为所欲为。
对方吻住了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深切缠绵。
等吻停了下来,他才睁开了微红的眼,借着没拉严实的窗帘外的微微的亮光,直直的盯着对方。
那个人就朝他勾了唇角,笑。
“……你骗我……”
他张了口,然后缓缓的摇着头,
“他不可能这么做……
“他不可能这么做……
“他不可能这么做……”
他哽咽着悄声说,像告诉对方,也像是告诉自己。
——都是假的。
任万成不可能这么做。
“但你却是这么想的。”
“任万成”抚着他的脸颊笑着说,
“难道这样不好吗,哥。
“你需要他陪伴,
“你想让他这么对你,
“但他却该死的要走了。
“他要扔了你。
“像甩开一个包袱那样。
“他根本不需要你。
“因为你就是个累赘。
“愚蠢,什么都做不好,阴郁又孤僻,态度恶劣、脾气古怪,最重要的是,
“——还有‘怪癖’。”
他的眼一下子就瞪大了,瞳孔因惊恐而缩小。
“也许他已经知道了。”
“任万成”像什么都知道般笑着,
“没准其实觉得你恶心。
“对自己的弟弟有想法,没有比这还要再肮脏下贱的了吧……”
“别说了……”他捂着自己的嘴,眼眶红着,盯着对方,颤抖的小声说道,“别说了……”
“这有什么关系!”“任万成” 起了身,反而突然笑着大声道,“他又听不到!”
元正礼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惊恐的捂住对方的嘴:
“别说了!……”
他在压着声音惊恐道,
“别说了……!”
他低喊着,眼泪流了下来,
“别让他知道……
“别让他知道……”
他看着对方,凄凉的哀求着。
“任万成”得意的笑着,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亲吻,然后将他的手拿了下来,再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已是温和的微笑。
与任万成一模一样。
“没事,哥。”
他心里一颤,怔怔的看着,泪痕还在脸上。
“任万成”则微笑着抚着他的脸,靠近了他,与他面对面呼吸交缠着,
“这种事,我不会介意的。
“我和他不一样,你的事的,我不会介意,更不会扔下你。”
他直直看着对方,感受着“任万成”的手顺着着他的脸颊、耳根,向后下滑,缓缓的贴搂着了他的后颈,听着对方继续缓缓低语:
“我不介意你的脾气、态度,
“也不介意你的工作、成就,
“你想什么时候骂就什么时候骂,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你可以毫无边界的去憎恨、去愤怒、去嫉妒,将你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出来。
“如果你想,我每天可以都让你舒服,你想让我怎么对你都行,想高‘潮几次都可以。
“但最重要的是,我不会扔下你。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