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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千易摆出一副臭脸,神情彷佛在说:「你一定要这样搞吗?」
依纪为载对他十多年的了解,明白自己的胡闹该适可而止了,马上闭上嘴巴,乖乖坐著安静吃东西。
见他那张嘴终於安静下来,耿千易才说出今晚赴约的重点,「其实我今天也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十一月份我打算出国。」
「出国去玩玩也不错,你就是太过压抑自己才会让自己越来越偏激,你应该要大肆的解放自我。」看来纪为载尚未学到教训,依然大篇言论。
耿千易神色转为认真,「我并不是要去玩,而是离开这里。」离职的手续都通过了,最慢将在十一月初公布给学生知道。
纪为载露出失望的神情,「不会吧!我还在为我被夺走的唯一而默哀,你这时又补了我一枪。」连这麽重大的决定也不事先告知他,非得要选在他离开前才说。他这个人还真不够朋友。
「地点选好了吗?不然就和我一起到美国好了。」下一秒他一扫阴霾,兴奋的提议。
虽然耿千易藉由虚度人生来慰藉空虚心灵,这回难得他愿意自己走出这局限,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可不想一辈子耳根子不得清静,再说你知道美国这片土地有著令我无法接触的理由。」耿千易勉强露出笑容。
纪为载知道自己不经大脑说出的提议,碰触到他内心深处的创伤,「那你决定到哪去?」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发问。
「大陆或是日本这两个地方吧!」耿千易漫不经心回应。至於离开台湾後要做什麽打算,他目前还是处於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
纪为载夹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再用夹寿司的这副筷子,对著他比划著。「我先警告你,等你安顿好後一定要跟我联络,不准像断了线的风筝!」
耿千易露出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回应他。
「对了!既然我要去美国,这些就由你自己保管吧!」纪为载突然想起某件重要之事,自随身提包内取出一叠的信。
耿千易凝视著那叠完整未拆的信件,迟迟不肯出手接受。
他知道耿莉莉仍然试著与他连络,她每年都会捎来几封信给纪为载,请纪为载转交这些信给他。但他始终不愿意收下,因为他深怕看到信纸上写著她对他感到失望的话语。
纪为载等得不耐烦,伸手拉住他的手,将信件全数交放在他手中。「逃避这麽多年了,现在是你该面对的时候了!」
不到十封的信件竟如此沉重,耿千易盯著上头用他熟悉的笔迹所写下的一段日本地址,单单望一眼他就全部记住了。
将信件收自裤子後方的口袋,他极为安静的享用著纪为载夹给他的寿司。
? ? ?
魏羽澄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坐在精神科的候诊区。
起初当他看到耿千易所给的那份资料内容时是大吃一惊,没想过自己竟然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症。
直到深入了解这种疾病後,他又不得不接受这项事实。
若是肉体上的疼痛他能忍受,可是他罹患的却是会影响个人与他人生活的精神疾病。
近日来父母为昕夜的事情够劳心伤神了,他无法将自己所遭受的疾病说出口,更添加他们的麻烦,所以决定独自去医院接受专业医生的帮助。
「魏羽澄。」自看诊间门口走出来的护士,看了手上的病患名单後叫出他的名字。
魏羽澄迅速地站起身,带著不安情绪跟著护士走进门内。
他战战兢兢坐上问诊椅,不自主地搓动十根手指,心里不停复习著等会要跟医生说的话。
「放轻松点魏先生,来精神科不代表你就有精神病,我们主要是要帮助你解决问题,让你好过点。」
惨白脸色是第一次来看诊的病患常有的特徵,人们对精神科这未知的领域多半带著忧疑恐惧,也不少病人宁愿折磨自己也不愿来寻求帮助,王在锡请护士倒了杯热茶给他。
双眸瞅著眼前一身西装笔挺的医生,与魏羽澄印象中的医生形象有些落差,不过他的这番话让他紧绷情绪松懈不少。
「现在可以谈谈你遇到什麽问题吗?」王在锡微笑著,试著缓颊气氛。
握著手中不断传递温暖的杯子,魏羽澄鼓起勇气开口:「我认为我得了人格分裂症。」害怕被投射异样眼光,他又换了另一个说法:「在我体内好像有另一个我存在著。」
「这是什麽时候开始的?」王在锡不急於切入主题,而是以循序渐进方式引导病人说出他的需求。
「最近一个月才发生的,有时候我会突如其来的失去意识,也不记得失去意识时所发生的事,清醒时身上也会多了莫名的伤口。」魏羽澄音调小到像蚊子一样。
「你失去意识的时间是在正常活动状态下,还是在某些特定时间?」王在锡提出疑问。
「都是在清醒时,而且是突然间的失去意识。」魏羽澄皱著眉宇回应。
「当你恢复意识时大多是在什麽状况下?」王在锡进一步询问。
「我都是在自己家中的床上醒来,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他十分庆幸自己是在熟悉的地方清醒,而不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
王在锡低头沉思一会先将梦游症排除在外,接著发问:「那麽你说有另一个你是什麽意思?」
「曾经有不认识的人将我认错为别人。」回忆起在路旁被那一票不良少年揪住脖子的那幕,魏羽澄还心有馀悸。
「请问你最近脑部有到撞击,或是发生什麽让你感到有沉重压力的事情吗?」王在锡想判断的他失忆与创伤症候群有没有关联。
听见医生如此询问,魏羽澄整个人紧绷了起来,他的压力便是来自於昕夜变成植物人的原因,但这要他如何说出口。
察觉到他情绪上的转变,王在锡在电脑病例表上打上他的初诊记录後,微笑著道:「不用勉强自己,下次等你准备好再说吧,我这里有一些测验,我们先从这里开始治疗。」
结束诊疗後,魏羽澄如泄了气的球瘫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想起离开前医曾生交代他一项作业:在下回看诊之前,把失去意识的次数及身边不寻常的事情记录下来。
「有些患者甚至会出现两种以上的人格出现。」
医生的这一番话令他相当在意,一想到自己可能被另一个人格取代,顿时一股恐惧占满了他心头。
打算闭起双眼休息一下,身体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向後拉,倏忽,整个人掉进了漆黑的旋涡里。
在他失去意识後,昕夜带著他的身体来到化妆室,并对著镜子里的他嘲弄:「魏羽澄你还真的来了。」
他还以为魏羽澄不敢付诸出行动,没想到耿千易的介入竟会带给他这麽大的力量。
不过就算魏羽澄决定求助於医生也於事无补,因为魏羽澄并没所谓的人格分裂症,而他也是真实存在的人。
除非他的灵魂回到自己肉体,否则就算用尽任何的治疗方法,都是影响不了他的。
当下昕夜起了坏念头,打算让魏羽澄知道他的存在。一想到魏羽澄即将面临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他心中有股强烈的兴奋感。
? ? ?
走出化妆室,他回到精神科的诊间,不顾护士的阻挡强行进入诊疗间,吓得里头的病患冲出门口。
「医生对不起,我已经规劝他不能进来了。」
王在锡举起手要护士别担心,对著行为鲁莽的魏羽澄问道:「魏先生,请问还有什麽事吗?」
昕夜坐在椅子上,随意将双脚抬放在桌上,上下打量著眼前称为医生的人。
王在锡马上察觉到眼前的人并不是魏羽澄,先释出善意:「不好意思请问怎麽称呼你?」
看来这位医生不笨,昕夜冷笑著。「昕夜。」
「你是魏羽澄口中说的那个人吗?」王在锡丢出一个饵,想确认有昕夜这个人格的存在。
昕夜漠视回答他的问题,直接点出自己来这的重点:「我并不是来听你说那些废话的,只是想要警告你一句,魏羽澄的这附身躯现在由我接管,所以别想用那一套医生的方式来对付我。」
这一番狂言让王在锡对他产生了兴趣,因为典型的患者是不会出现像昕夜这种强势身体主权的人格。
「这样说来你打算霸占这附身躯?」
医生的这句提问,让昕夜不禁探讨起究竟为什麽他会与魏羽澄共用一体?而他又能待在这附身躯的时限是多久?
没人可以给他答案,但做了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