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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感觉你好像很悠閒,你都不用进开刀房了吗?」耿千易适时发言给了他台阶下。
「该交接的都交接完毕了,现在就等时间一到帅气地离开,对了!下星期找一天一起吃顿饭,顺便帮我送行吧。」上回电话来不及提醒,他就挂断电话了。
耿千易一口将温热的咖啡喝完,走到门前,在准备转动门把离开时回眸向他道:「等你安排好地点在打给我。
其实他也有一件事没告诉纪为载,就是等纪为载离开後,他也会接著离开这片土地。
就等那天再跟纪为载说吧!在将门阖上前,他提醒著自己。
☆、第十二章 分清界线
强迫自己将思绪沉淀两天後,耿千易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
站在台上讲课的他摆出平时一贯的表情,事实上内心里的躁动已压抑到极限了,台下的学生若有心还是可以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只是大多都忙著抄写黑板上的重点。
挥写之间,他一想到台下魏羽澄,或许正在心里讥笑著他的愚蠢,满腹怒火又沸腾起来,手一使劲粉笔应声而断。
他马上换了一支,但在下笔後才发现颜色不对,「这位同学,麻烦你去帮老师拿一盒新的白粉笔。」他转身随便点了一位学生。
被点名的王建志僵硬地回应他:「是的,老师。」起身快速往门口走去。
在等待学生拿笔回来的这段时间,为了避免自己与魏羽澄有眼神上的接触,耿千易拿起课本遮住脸继续讲课。
时间才过了三分钟,他便没耐心的用食指敲打著桌面,须臾,多出更多指头一起敲打桌面。
观察到他的变化,学生们互传眉眼,同时很有默契的在心里道:「耿老又心情不爽了。」
尤其在见不到他的表情状态下,随著手指敲打的节奏逐渐紧凑,学生们的心情彷佛像坐云霄飞车般既紧张又刺激。
突如其来耿千易阖上书本,笑道:「老师决定提早下课,不过下堂课希望同学都能背熟课本前三章的公式。」
他帅气地朝教室门口而去,这时被他叫去拿笔的学生,气喘吁吁的与他在门口碰面。
「辛苦你了同学,因为你大家赚到了一堂课,现在回坐位喘口气吧!」
他对著教室内的学生回眸一笑,随即离开。
「都是你,耿老又要小考了。」
同学们把错都归在王建志身上。
「叫你拿一支笔,你是跑到北京去拿喔。」
才挨过耿千易的冷言洗礼现在又被其他同学炮轰,王建志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灾难日。
? ? ?
耿千易没想到自己竟然选择逃离。方才在目光不经意接触到魏羽澄的那一刻,他还是有股冲动想上前质问他那日所言是否真实?
但在见到他张著清澈如水的眼眸回望自己後,那股冲动竟然消散了。
不过他告诉自己在事情全盘掌握前,都该谨慎点。正所谓人心叵测,在魏羽澄那一副单纯模样的背後,应该藏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否则又岂会创造出昕夜这个人格。
经过一个上午的思索,他决定试探魏羽澄,於是趁著午休时间,将他叫到目前没人使用的实验室里。
魏羽澄进入实验室後,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老师你找我有什麽事吗?」明显察觉到他不同於平常的气息,他紧张的询问。
他的不安耿千易看在眼里。
魏羽澄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其实早在昕夜说出魏羽澄喜欢他这件事前,他就有感受到他的那份异样情意。
时而透露出期待及失落的眼神,只让他感到一阵反感,碍於目前他扮演的是导师的角色,所以无法对他显露出真正的自我感受。
「老师,你没想过魏羽澄对你有非分之想吗?我只是照著他的想法付出行动。」睇著魏羽澄,他脑中突然跳出来昕夜说过的话。
倘若这真是魏羽澄心中所渴望的,那只会让他会更加厌恶他。
「老师想知道你还记得上星期五补考的事情吗?」耿千易探问。
魏羽澄摇摇头,「我只记得老师发下考卷,之後的事情都没印象了。」等他恢复意识後,已经回到家中了。
莫非他在老师及同学的面前做出了什麽离谱事情?
魏羽澄注意到每当他掉入失忆状态後,清醒时身上都会留下新的记号,他猜想:也许另一个自己在外头展现的是逞凶斗狠的一面吧,而手上的伤与身上瘀青正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耿千易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破绽。可惜..魏羽澄完美展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回应他的问题。
「有关你上次提及自己所发生的问题,老师这边有些资料可以给你看看,但还是希望你能跟家人一同到医院做详细检查,找出病因、对症下药这才能解决你的问题。」他将手边的牛皮纸袋递上。
双手接获纸袋後将它抱在怀里,魏羽澄没想过耿千易会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内心溢出淡淡的喜悦。
毫无防备的天真笑容,在耿千易眼里却是一种讽刺,「你认识昕夜这个人吗?」他突出其来的询问。
听到昕夜的名字,魏羽澄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了,不自觉地抓紧纸袋,思考著:为什麽耿千易会在这时提起昕夜?该不会是他将那件事说出口了?
不过令他感到更震惊的是,自己在意的竟不是他为何会知道昕夜这个人?而是当他知道自己对昕夜做出那件事情後会如何看待他?
「你就别再装了,你说我该叫你魏羽澄?还是昕夜?」
无法忍受他的沉默,耿千易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咆哮。
「老师?」魏羽澄一脸疑惑望著他。
「少给我装疯卖傻的!」耿千易情绪激昂的怒骂。
「老师我没有。」
他的辩解引爆耿千易心中的愤恨,失控地大喊:「你非得要我这麽做,才会露出真面目吗?」双手蛮横扯开上衣,用领带将他的双手捆绑住,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他做出侵犯的行为。
不过睇著那片平坦胸膛他却无所适从。他低吼一声,气愤地勒住魏羽澄的脖子。
「老师,你怎麽了?」魏羽澄轻拉他的衣服,一脸担心地询问。
看著应该勒住魏羽澄脖子的手仍贴放在裤管上,而魏羽澄则安然无恙,一身整齐制服张望著他
耿千易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是他的想像。
魏羽澄的关心神情映在他的眼眸里,他敏感的退後一步,冷漠的回应:「老师在想些事情,你赶快回去教室吧!下午第一堂课快要开始了。」
这道闪避动作有如一把利刀划伤了魏羽澄的心,一股酸涩感慢慢从胸口泛开来。
他很清楚耿千易一向都是这样对待学生的,这只能怪他太贪心了,竟然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关爱。
没有勇气再正视他,魏羽澄抱著著胸前的纸袋,靠著纸袋上淡淡的温暖支撑他走出实验室。
瞅著他落寞离去的背影,耿千易叹了一口气。他自问为何要放过魏羽澄?倘若照著他所想的那样做,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不知道为什麽?每当见到魏羽澄对他投以百分百信任的神情时,内心就会升起一股怒气,想将他所期望的全都破坏掉。可是,见到他被他所伤的神情时,却又会心软。
或许是不想让魏羽澄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他才下不了手。因为...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耿千易知道自己多年来筑起的心墙,在昕夜的介入後,逐渐出现裂痕了。
当下他决定不再让他们俩人左右自己的心思,因为不论是魏羽澄还是昕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值得他信任。
? ? ?
日落风生,人行道上皆是学生们纷纷离去的身影,夕阳馀晖照射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令耿千易眯起双眸,一想到自己的这般举动,与眼前场景在过不久就不复见了,他内心没有感慨反而有股即将解脱的兴奋感。
耳边传来简短的铃响,他接收到纪为载传来的一封讯息:
Eason别忘了今晚七点的约会,仁爱路的日本料理店见了。
这可是在我出国前的最後聚餐,所以你一定要出席。
「知道了!」他在车子里头,不耐烦地回应。
近些日子,光是为了学校的事情,以及替十一月底的离开作准备,已忙到不可开交了,若不是收到他的简讯,自己必定会把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也会错失告知他,自己即将出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