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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欣走近了一家冷饮店。
下午的时光,B大的学生不是在上课,就是泡图书馆,出来玩的甚少,冷饮店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
看见有客进门迎了出来:“江同学,好久没来啦。一个人?”
江亦欣大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有时候是和朱安安,有时候会加一个沈晨旭。这家店几乎成了他们的根据地。所以,跟老板混的也熟。
江亦欣走近一个隔间,说是隔间其实就是用涂有彩绘的木板挡去了外部的视线。
“一会儿他们会来,我先等着。老板娘,给我一份冰镇酸梅汁。”江亦欣顺着老板的话,说道。
老板娘送上后,回到吧台,开起了音乐,没有来打扰。
江亦欣吁了口气,挂在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她咬着唇,任由酸涩在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有什么好哭的,你又不爱他,哭什么?何必可怜兮兮的作出这一副模样……
你们就是契约,本就是为了互相利用才在一起。有什么好在意的?他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关你鸟事……
江亦欣恨自己不争气,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决了堤一般,狂泄而下,压都压不住。一团一团的扔在桌子上,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不一会儿就叠成了小山高。
从小过着寄养的生活,到了江家也不得不被迫小心翼翼,江亦欣其实是个敏锐又早熟的人,她会察言观色,会洞悉别人的心思。
陈彦和的意思她了解——博西和岑瑾有不正当关系。
在博家的那顿晚餐,她就嗅出了异常。博西那么淡然平和的一个人,却会插手岑瑾的生活,多嘴了一句,叫她来B市。
还有阳台的一地烟灰,到底意味着什么?江亦欣不敢想象。
不懂啊,如果博西心里有岑瑾。干嘛不娶她?两个人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当。按照朱安安的说法,博西这样的优质男人只要看谁一眼,谁还不得飞奔了扑过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江亦欣很清楚博西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的性取向没有任何问题,根本不需要她为他打掩护。
既然岑瑾和博西一起留英四年,要发展早就可以发展。江亦欣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们为什么要到今时今日,等到罗敷有夫,使君已有妇的情况下,再“苟且”在一起。
博西跟岑瑾之间并没有暧昧的举止,说不定只是事出有因,就像那个晚上一样,岑瑾只身一人来B市,因为找不到陈彦和,才不得不向博西“求救”。
反观陈彦和,他如果有证据,就不是只拉着她在一旁看了。所以,其实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只是想拉个同盟?
这么一想,江亦欣心里好受很多,却还是存了个疙瘩。
她不认为两个人之间会“有事”,却不排除博西和岑瑾之间的秘密。
嫁给博西的时候,她还窃喜了很久,她的男人有沉稳、包容、温柔,懂得对她好,可以像山一样,给她依靠,为她遮风挡雨。给她呵护和一个温暖的家。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博西对她都不错,可这“不错”只是出于他的绅士风度,因为不论是对谁,他都如此。江亦欣不认为,这是她作为妻子的特权。
博西是三十一岁的男人,风华正茂。清俊儒雅的容貌,事业有成,能洁身自好,没有在外面瞎搞艺术不易。
她没有透视镜,无法看清博西的心,只能不断的在加强心理建设,安慰自己。
等江亦欣深呼吸又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擦黑。
晚上的冷饮店生意异常火爆,江亦欣把钱压在了杯子底下,熟稔的跟老板娘打了招呼,推门而出。
华灯初上,行人神色匆匆,大多都是赶着回家的。
江亦欣掏了掏口袋,出门的时候明明带着手机的,但是此刻却不翼而飞了?又折回冷饮店寻了一圈,未果。
只得向老板娘求救。博西的号码她存在手机上,背不下来。搜索了一圈熟人,可悲的只记得沈晨旭的号码,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拨出去的。幸好,电话接通,是她要找的人。
“江亦欣,你这个死女人,翘班还玩失踪,在搞什么鬼?”才接通电话,就听见那头沈晨旭咆哮的声音。
手机稍稍拿离耳朵,等那头咆哮声渐止,江亦欣才报上冷饮店的地址,毫不客气的叫人来接。
谢过老板娘,江亦欣在冷硬店门口站了约莫二十来分钟,没有等来沈晨旭的宝马5系,反倒看见了博西的黑色流畅线形的辉腾。
一言不发的上了车。江亦欣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来的路上,博西欲言又止。江亦欣索性将头扭到了窗外,看着街景如浮光掠影般闪过,最终被远远抛在后面。
她不想为难博西,有的时候,“不问”是另一种体贴。
问了,若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恐怕会更受伤。
博西比她虚长七岁,七年的时光,又怎会空白如白纸?
他的过去只要让它累在高阁就好,何必拿出来翻阅,呛得自己一鼻子灰。
“想去哪里吃饭?”博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区门口有速食店,就在那边吃好了。”她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回家,更没心情为他做饭。
*
江亦欣大口大口地咽着饭,机械地夹着菜。
博西也没有说话,两个沉默的人凑在一起吃饭,速度特别快。
或许两个人都有感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也会将来都某天会爆发。江亦欣自觉能力有限,无法预测。
她的恋爱的经验着实有限,也不认为拿威胁温其九的那套去对博西会有用。这一难题真的把她困住了,那么,就先不要下结论,就看看博西的态度,他和岑瑾唱的是哪一处。等她摸清了,再来下一个总结。
吃完饭出来结账,两个人默契的省去了饭后散步这一环节。
江亦欣到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过。
晚上九点的时候,博西习惯切了水果,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推了推把守,反锁了。
他的家,他自然有钥匙。只是博西想不通江亦欣到底在闹哪门子的情绪。
闷闷的将一盘子水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他也会生气,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江亦欣太多纵容了,才导致今天这样无缘无故闹失踪,手机也不接。明明中午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最令博西气闷的是,江亦欣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不是他,而是沈晨旭。
当时他就在旁边,沈晨旭用得意又挑衅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一把夺过了电话,听到江亦欣用轻快的嗓音报出一串地址后,用俏皮的语气威胁着:“半小时赶到,不然戳破你四个轮子。”
一路的堵车,博西心急如焚。最终是超速加闯红灯,才以最快速度到达那里。看到她完好无损,只是两只大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他心疼,想问,纠结了半天的措辞,欲言又止。博西从没有此刻这般,感觉到嘴拙。
吃得是快餐,很倒胃口。他也看出了江亦欣吃得很勉强,其实,只要她开口,他也可以为她洗手作羹汤……
别人说,三年一个代沟,他跟江亦欣两个代沟还不止。
他想,是不是真的他年纪大了,江亦欣跟他在一起太委屈?
他看她跟沈晨旭说话可以没大没小,跟朱安安在一起可以互相调侃,哪怕是温其九,也可以展现她愤怒、暴躁的一面。对他呢,千层不变的……听话。
没有打扰她,在客厅留了一盏壁灯,回房间躺下。
*
第二天起床,打开门,桌上已经摆着早餐,江亦欣站在阳台晾衣服。衣架上有她的内衣、内裤,也有他的。她的是浅色,而他的是深色。
博西晃荡了一晚的心,总算稍稍落下。
似乎,昨夜不同寻常的气氛只是他太累所致的臆想。
江亦欣晾好衣服,微湿的手甩了一甩:“早上好,快过来吃早餐。”
博西看了一眼餐桌,简单的稀饭配腐乳,没有多余的。
虽然比往常简单很多,但博西很给面子的吃了整整两碗。
出门前,博西交给江亦欣一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你要用钱,就从这里提。工作几年的积蓄都在里面。密码是我的生日。一会儿我得出差,决定的仓促。少则三天,多则一周……我尽快处理完回来。”
博西看到江亦欣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皱着一张小脸,要多苦相就有多苦相,瞬间改了口。出差是昨天下午定下来的,只是江亦欣昨夜跟他闹情绪,他没有机会说。
“不能接你上下班,车钥匙给你,开车的时候不准接电话、不准闯红灯、不准超速。”博西啰嗦的像个老妈子。
“这是你所有的积蓄吗?车子、房子、血汗钱都攥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