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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作者:尼罗-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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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茫然的微笑摇头:“不知道。”
  马从戎水淋淋的出了浴桶,坐在炕边又擦头发又擦脚。安德烈往浴桶里加了一锅热水,然后宽衣解带,也入了水。马从戎擦得心事重重,末了歪着脑袋掏了掏耳朵,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全带了伤——来的时候图漂亮,穿了一双新皮鞋,结果路上好生跋涉了一场,新皮鞋啃去了脚上几块皮。不过很奇怪,先前一直没觉出疼痛,也许是因为神经绷得太紧,一颗心全放在了大爷身上。
  安德烈刚洗完澡,霍相贞就回来了。马从戎抱着膝盖坐在炕上没露面,由着安德烈去伺候对方的洗漱。平县这个地方的生活,还带着几分古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电影院跳舞场,不息也没事做。马从戎静静的看着窗外,及至等到上房卧室中的煤油灯全灭了,他将自己炮制了一番,然后裹上一袭睡袍,又从箱子里找出一双底子雪白的缎子面鞋,一路趿拉着出了房门。春夜的风还带着浓重的凉意,冻得他踮着脚蹦蹦跳跳。无声无息的推开房门进了堂屋,他停下脚步听了听,两边都是安静,也不知道安德烈睡没睡——爱睡不睡,他不管了。
  一转身,他进了东卧室。
  随手关严了房门,他摸黑走到了炕边。睡袍带着衣兜,他先从兜里掏出个小手巾卷放到炕边了,然后也不出声,径自抬腿爬上了炕。霍相贞的呼吸又轻又稳,一定是没睡,而他按照老规矩钻进了对方的被窝,随即解开衣带脱了睡袍,将睡袍揉成一团扔向了炕尾。
  翻身背对了霍相贞,他摸索着拉起对方的一只手,将那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腰。他腰细,皮肤好,素来是不怕看更不怕摸。火热的巴掌一触碰他凉阴阴的身体,像是烟花的捻子遇了火苗似的,他立刻嗤嗤的喷了火花——火花全喷在心里,灼得他又痛又痒。身体深处像是有一张嘴,心急火燎的吞着馋涎,想要一口吃了身后的大爷。脊背向后贴了贴,屁股也向后拱了拱,他声音很轻的说道:“大爷,给您送付上清丸。人不是好人,药可是好药。”
  话音落下,腰上的手仿佛是作势要动,然而作势而已,并未真动。马从戎心里有了数,知道大爷推不开自己这一副良药——别的不提,只看大爷那个饭量,那身力气,在床上就不能是盏省油的灯。好在大爷在这方面缺了根筋,不给他,他也就憋着忍着,从来不会打野食。这一回可是憋得长久,马从戎的一颗心在腔子里怦怦跳,自己都觉出自己的火热与骚动。霍相贞始终是没反应,这让他失控似的扭动了一下,细条条的身体扭成了蛇。
  一扭之后,霍相贞收回了手。被窝下面有了起伏动作,是他脱下裤衩,赤条条的压上了马从戎。马从戎当即分开双腿俯趴了,双手抓住枕头两角,他紧闭双眼紧咬牙关,终于等来了那猛的一痛。
  屏住呼吸仰起了头,马从戎一阵眩晕。这一下子来得好,杵得他心花都要开了。紧接着又来了第二下,气息收不住了,枕头角也抓不住了,霍相贞死死的勒住了他,勒得太紧了,只让他能透过一丝两气。上半身是不得自由了,下半身更是门户大开。马从戎不知道是自己闲得太久不禁风雨,还是霍相贞今夜格外的狠,只感觉心都要被顶出来了,肠子都要被带出去了。热血轰轰的往头脸上涌,他恍恍惚惚的想自己是要死了,死得惊心动魄,骨头是碎的,五脏六腑也是碎的,生生的都被大爷勒碎撞碎搅碎了!
  马从戎像是落进了炼狱里,周身上下烧得没了一块好皮,疼,疼得火烧火燎,过瘾死了。
  最后,烈火渐渐熄了,他也重新返回了人间。霍相贞还压在他的身上,显然也是累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热烘烘的烤着他的耳朵。
  忽然想起了白摩尼,霍相贞的心软了一下。同样都是个干,可干与干又是多么的不同。如果没有那一夜对比着,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对马从戎一直只是在卖苦力。马从戎他也抱得动,可是让他抱马从戎?面对面的抱着吻着嗅着?干一阵停一会儿,亲几个嘴再接着干?
  霍相贞认为这个想法十分肉麻荒谬,简直让人要竖寒毛。低头在马从戎的后脑勺上蹭了蹭热汗,他意犹未尽的说道:“再来一次。”
  冲锋陷阵似的,霍相贞在马从戎身上来了第二次,又来了第三次。第三次到了最后关头,马从戎被霍相贞用双臂死死的箍住了,足有一分钟没喘上气。清楚的感觉到灵魂要出窍了,他翻着白眼,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哀鸣。
  末了身上猛的一轻,是霍相贞松开他滚到了一旁。气若游丝的定了一会儿神,马从戎奄奄一息的笑了:“大爷,您真是不疼人,刚才差点儿要了我的小命。”
  霍相贞仰面朝天的躺了,低声说道:“弄死你也不冤!”
  马从戎艰难的爬起了身,从炕边拿过了小手巾卷。把卷子打开了,他先用包在里面的细白手纸擦净了自己,然后拖着两条腿下了炕,用杯中冷水浸湿了小手巾,上炕又给霍相贞抹拭了一番。
  力不能支的重新躺了,他开口说道:“大爷,这么久没见了,我跟您躺一会儿行不行?”
  扯过棉被盖了双方,他向前又偎了偎:“我在天津住了一年多,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大爷。”
  霍相贞枕着双臂,睁眼望了黑洞洞的天花板:“当奴才当出瘾了?还是你觉得我这儿还能再安排个秘书长?”
  马从戎探头枕了他的肩膀,做小鸟依人状:“大爷,我这一趟来,不是为了向您要钱要官。”
  借着窗外的星月光芒,霍相贞扭头看他:“要钱要官?你想要,我也得有!你啊,痛快回你的天津做马三爷去吧!我指不定哪天就又要上战场,你以为还是原来,跟着我能抖威风能享福?”
  马从戎不动声色的搂了他的腰:“大爷,您把我说得也太不堪了。”
  霍相贞审视着他:“不堪?我这还是挑好听的说呢!念你刚才辛苦,不好听的我都憋着没说!”
  马从戎忍不住笑了:“大爷还是憋着吧,您这好听话都让我想撞墙了。”
  霍相贞抬头望向了上方:“你少跟我耍俏皮,我不吃你这一套。过两天你还回你的天津去,我说过,这儿没你的地方!”
  马从戎登时欠了身:“大爷,咱们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又撵我?”
  霍相贞沉默片刻,末了答道:“想来的话,可以再来。”
  马从戎紧紧的贴了他:“不走不行吗?”
  霍相贞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看不清,也用不着看清:“现在随时可能开仗,就凭你那个胆子,你能跟我跑战场?你愿意跟,我还嫌你累赘!”
  马从戎听到这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重新向下躺回原位,他轻声细气的说道:“大爷,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绝不给您添乱。您困了就睡,我再歇一会儿。”
  霍相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真睡了。马从戎知道他今天出了力去了火,夜里必有一场雷打不动的好睡,所以把棉被向上拉了拉,又把霍相贞的枕头向自己这边拽了拽。舒舒服服的躺安稳了,他向前靠着霍相贞的后背,暖暖和和的也睡了。
  马从戎不是贪睡的人,心里又藏着事,所以凌晨时分便醒了过来。霍相贞被他抢了枕头,睡得窝着脖子歪着脑袋,吭哧吭哧的直打呼噜。马从戎忍着一身的酸痛坐起了身,先把他的脑袋抬回枕头上了,然后自己找到睡袍穿了上。伸出两条光腿下了炕,他用小手巾包了一包肮脏手纸,东倒西歪的往外走。哪知他刚一推门,对面西卧室的安德烈也出来了。
  安德烈怕冷不怕热,天越暖和,他越精神。整整齐齐的穿戴了,他单手端着一只搪瓷牙缸,肩上搭了一条白毛巾,正是想要进院子洗漱。夜里他睡得晚,隔着一件堂屋,他把东卧室中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得恍然大悟而又面红耳赤。此刻冷不防的见了马从戎,他怔了一下。而马从戎一手拢着睡袍前襟,一手攥着小手巾包,满脑袋头发东塌西翘。晨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明晃晃的虚化了他半边面孔。上下打量了一脸惊愕的安德烈,他随即温柔的笑了:“爵爷,醒啦?”
  安德烈见他笑得一脸慈悲,尴尬之余,又有些摸不清头脑:“喵长……你早。”
  马从戎点了点头,开口又道:“你有没有厚衣服,给我拿一件。现在这个时候,早晚最凉。看我穿得这叫一个单薄,出去走一趟,非冻感冒了不可。”
  安德烈没说出什么,转身回屋找了一件军装上衣。他个子大,上衣的尺寸自然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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