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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的杂志上公开发表了。更毒的一招是,文中点名道姓地指出国家经济委员会的某位领导说《企业家周刊》是“非法杂志”。
这无疑是一个超级重磅炸弹!
在中国期刊史上,一家杂志社在杂志上公开指责、攻击甚至漫骂另一家杂志社的先例就这样创下了。
一时间狼烟四起,犹如一片动荡的海,翻卷着流言的泡沫,把野心载沉载浮,有窃窃私语的猜测,有心急如焚的等待……
再一次的攻击、再一次的困境,使企业家周刊人义愤填膺,大家纷纷强烈要求在自己杂志上发表文章予以反驳、还击,编辑部一位同志还连夜写了一篇近万字的稿子递交上去。
面对群情激愤的部下,游东方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深知对方就是要让你受不了、忍不住,一旦公开辩驳正好制造一场雷电,让这件事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在杂志争取获得公开刊号这一关键时候,将会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这也才是对方终极目的之所在。看清了对手的目标之后,处在旋涡中的游东方反而变得很坦然,他耐心劝导大家要冷静面对,因为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用在白耗这种无聊又不会有结果的争执上。待平息众怒之后,他这才拿出他向来特有的不事声张的作风:指派显文亮进京亲自面见国家职能部门的这位领导,求证他所言真伪。
“今天我们不会再吃面食了吧?”同行进京的万义夫,把显文亮从迷人的美景中拉回现实。看着高大威猛的同伴的委屈表情,显文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接受进京任务之后,揣上几百元现金就带着这位经营队伍中的骨干直奔北京了。一路上,为节省开支,经济实惠又耐饿的面食顿顿不离,吃得上火、牙肿也不敢去就医。
到了北京之后,他们利用杂志社的各种关系四处活动,因为国家部委的领导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几天下来,没有任何结果,今天上午他们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时,却突然接到通知,这位领导安排在上午十一点接见他们,务必准时赶到。一看时间已快到九时,住所又离国家职能部门偏远,手忙脚乱下楼并决定奢侈打的士前往时,马路上稀少的出租车却没有一辆是空的。时间在焦灼地等待中飞速流逝,万分焦急却无可奈何。正在此时,万义夫看见一辆小轿车停靠在不远的街边,便快步走了过去,也不知他和司机嘀咕了些什么,这辆小车很快就驶了过来,载上显文亮飞奔而去,赶到国家职能部门的大门口,再看时间,十点半。当司机与万义夫挥手告别时,显文亮被这趟及时雨的免费车惊愕得目瞪口呆。
国家职能部门这位领导接见他们的时间不到一刻钟。当他们递上刊有攻击《企业家周刊》文章的杂志,简单而择要地把问题汇杂志之后,这位祥和的领导怒形于色地坚决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并称赞企业家周刊社的路子走得很对,要鼓励,要支持,然后让他们回去安心工作。心满意足地告别了国家职能部门大楼,大功告成的喜悦让他们紧张的神经彻底放松,直奔天安门广场而去……
万义夫的话,这才使显文亮想起还没有吃中午饭,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轻松后的他突然感到口中很馋,好多天没有吃肉的折磨这时突然袭来,难受得口水直冒……任务完成也该犒劳一下自己了。想起刚来广场的路上,反复问万义夫究竟和那司机说了什么,他却始终笑而不答,心中的疑团和好奇让他决定戏耍一下这位在春节前夕大家准备返家时他却从外地赶到杂志社、带来一密码箱的广告费现金让杂志社上下感动的经营高手。
“想吃肉?我们就打一个赌吧。如果能进中南海,就打牙祭。进不了还是吃面。”万义夫听了此话,居然二话不说就满口答应,给显文亮约法三章:一不准说话,二不准东张西望,三不准输了耍赖。他们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径直走向了新华门。这个神圣而又充满神秘的大门口,万义夫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显文亮则忐忑不安、诚惶诚恐地在后面跟着很害怕撤出什么乱子来。也许是万义夫高大的身型,再加上一副威猛的领导者气质,卫士居然没有进行任何的盘问就让他们进去。在中国“心脏的心脏”里张望溜达了一下,他们就赶紧跑出来了。左寻右找之后,在一个小小的川菜馆里大啖起油滑滑、肥腻腻的红烧肉来。
当显文亮、万义夫起身离京时,国家职能部门这位领导的秘书已经把电话打到了秀城市的有关部门,断然否定了说过《企业家周刊》“非法”的话,对这家杂志社乱借领导之名、攻击同类媒体的做法提出了严厉批评。同时,秀城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也把这家杂志的主要负责人叫去进行了认真谈话,严肃地批评了他们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一场针对企业家周刊社的疾风骤雨,就这样化解于无形。
游东方勇闯由一张杂志一统天下的禁区,由自己出钱创办一张完全市场化的杂志,引来中国杂志业的大裂变,各种经济类杂志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出来,席卷全国,一个时代性的杂志业与期刊改革的浪潮在中华大地上汹涌澎湃,极大地冲击着过去党杂志几十年来一统天下的顽固体制,由此游东方既使遭遇到传统体制的抵制与以主流媒体为首的社会舆论的非议,和被有些人视之为大逆不道也是不足为怪的。他不但在秀江之滨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就算是迁徙至风景如画的浣春江畔也还是同样被《浣春江日杂志》的主编辑在党杂志上公开撰文,拿我们”时代骑士”驾驭的““时代骑士”号”调侃,戏称他为“游击队”,既然他领导的团队被戏称为“游击队”,他自然也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游击队长”了。正因为这个“游击队”的所作所为超出了“正规军”的想象,创造出了就算是“正规军”也无法望其项背的业绩,所以才遭来以“正规军”自诩的人士的非议。
游东方当时在秀城创办《企业家周刊》的时候,秀城党杂志的领导的说法决不是《浣春江杂志》的老总所能企及的,与之相比,《浣春江杂志》老总只有小巫见大巫的份而绝没有与之并驾齐驱的资质。秀城党杂志的那个老总不但在私下说《企业家周刊》是非法杂志,而且还到处去说,不但说他们非法而且还说他们是在垃圾堆里办刊(因为他们当时的杂志起步之地源自一个需要发酵产品才能面市的酱菜厂——在酱菜厂租用的场地),而且还组织人到处去宣传他们:《企业家周刊》是个体户的杂志,搞的无非都是资产阶级自由化那一套鬼把戏,千万不要上当受骗等等不一而足,但被充满沁人心脾的清新思潮涌动起了时代激情的读者们,愈是听他们这样说便愈是要买一张,订一份,而愈看便愈觉得,只要是被有些看似冠冕堂皇的人称之为垃圾的东西,往往就更可能有他的过人之处,因为“没有人无缘无故地去踢一只死狗。”这似乎也是马克思的名言之一,他老人家在许多欲开哲学先河的“学界晚生”们,拿黑格尔的哲学当泡踩,把黑格尔当一条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死狗踢来踢去的时候,不但发此感慨,而且我们的一代思想巨人不但把黑格尔尊为一代宗师,而且开始潜心研究老前辈的哲学思想,去糟取精,并以他哲学思想的合理内核为基石,创造出了当之无愧——无愧于自己更无愧于时代的哲学理论(虽然他的哲学思想最多与黑格尔打了个平手,甚至还有“略输文采”迹象和更有不尽人意之处)。你在此非要引出这样的不愿引述的典故,是因为哪怕就算是与游东方持不同意见的有识之士乃至藏而不露的英雄豪杰也是大有人在。尤其在期刊的“殊途同归”者中,在受制于传统体制人中间,也更有潜心向他学习者,虚心研究作为开路者的成败得失者,而最终拿出同样无愧于时代赋予的创造精神来,最终虽然在思想深度上不能与我们的”时代骑士”号船长相提并论,但在经济大潮的潮涨潮落中却给予他以致命的一击,再一击,直到击得他伤痕累累九死一生者也不乏其人(当然,这样的人无疑是因为被呵护在党杂志的旗帜下的具有“正规军”色彩的杂志人或期刊人士)。
有人攻击你,说明有人害怕你,有人漫骂你,是因为有人在乎你。至于以什么理由说他是非法杂志,不用理由。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因为他非法,所以他非法。他标新立异,他卓尔不群,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对于这样的人,游东方态度就是不要理他们,走你路,一直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