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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望四周,一位男性正在停车场另一端向他挥手,身後还跟着个娇小的身影。但即使这名男性逐步走近,他还是认不出他的身分。
直到看见对方提着印有某间电脑公司Logo的工具箱,加上身旁跟着穿同公司背心的女性,他才想起,这个人就是他曾在咖啡厅巧遇的胡裕澄,以及他即将结婚的女朋友。
「真巧,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虽然在医院碰到熟人不算好事啦!啊,还没请教这位是?」
萨克自称是王子恒的朋友,而他也不打算否认,揭穿警官的真实身分。
「你好,我是他的国中同学。」
胡裕澄以开朗的笑容自我介绍,接着向在一旁默默等待的女友说了声「你先过去」,显然想继续和他们聊一阵子。
对方毫无恶意的举动,让王子恒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梦中也曾出现过这个人,可是他老记不得他的长相。
他不晓得自己现在的处境适不适合跟胡裕澄交谈,而且霍文森不在这里,剩他独自面对交情不算好的国中同学,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於是他向萨克投以求救的目光,没想到这位善良的大个子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表示自己想在附近转转,刻意留下他们两个国中同学叙旧。
真是「贴心」得令人困扰!
「上次是在咖啡店遇到你吧,你还有和文森联络吗?」
「嗯……算是吧。」
这样暧昧不明的回答,丝毫没有减损胡裕澄的谈兴,他热情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塞给他,嚷着要和他跟霍文森出来聚聚。
想起霍文森遇见胡裕澄时刻意摆出的冷酷表情,也想起自己和霍文森之间降到冰点的相处情形,王子恒说出口的回答便带上了些迟疑。
「我想,如果要约他一起聚会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闻言,起初兴致勃勃的胡裕澄便安静了下来,王子恒心虚的检讨了下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出实话,但他又不想继续玩假扮好友的游戏。
「你还在介意我们国中时欺负你的事情吧?」胡裕澄小心翼翼的口气,将话题转往意外的方向,「对不起,上次在咖啡厅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跟你道歉了,可是找不到时机。」
对方乾脆的道歉,反而让王子恒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呆,又或许,对方根本注意不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
「我也不晓得当时的自己在想什麽,竟然觉得那种事情很好玩,後来想想,这种行为真的很差劲。」
「为什麽……是我?」当王子恒回过神时,从霍文森那里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已脱口而出。
胡裕澄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嗫嚅着开了口,「文森他……从你一转学过来,就盯上你了。」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转学第一天,霍文森问他「你喜欢这所学校吗」的亲切笑容,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立时有如毒素般侵蚀王子恒的胸口。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转学第一天,霍文森问他「你喜欢这所学校吗」的亲切笑容,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立时有如毒素般侵蚀王子恒的胸口。
原来,他国中时唯一的美好记忆背後,隐藏的是恶意的真相。
「他说你很有趣,好像不管怎麽戏弄都面无表情,也不曾动摇过,就像……」胡裕澄顿了顿,才挣紮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就像假人一样。」
有生以来,王子恒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做「脑袋一片空白」。
「刚开始我们只是想逗逗你,看你会有什麽反应而已,没想到越玩越过火……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想讨好他,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他无法思考,也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什麽。
他不是没有感觉,更不是毫无喜怒哀乐的假人,只是不擅表达,但他从未想过,这竟是使自己陷入痛苦深渊的原因。
记得和霍文森重逢时,他曾说过「你从以前就只专注於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什麽也动摇不了你,一副意志坚强的模样」,原来他所谓的「意志坚强」,是成为别人一再攻击、取笑的对象,还能继续忍耐下去的意思。
这瞬间,他开始怀疑那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後都隐藏着不堪的真相。
他说喜欢他讲话的腔调、想见他,也许是为了拿他当模拟凶手心态的实验品;说想了解他的世界,也只是想研究这桩谋杀案的被害者,就连照顾他、保护他,在恶梦醒时安慰他,忏悔不该漠视他的痛苦,甚至亲吻他、触碰他,说不定都是为了达成另一个目的而布的局……
胸口痛得像要裂开,这不像恋爱游戏失败的惋惜,也不像玩出坏结局的苦闷,而是货真价实、打从心底感到悲伤的沉痛。
不知不觉中被当成实验品,还为此脸红心跳的自己,显得既悲惨又可笑,相信霍文森这十年来已经改变的自己,更是愚不可及!
「那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好像聊得很开心,我以为你们已经尽释前嫌了,才想说……你是不是也愿意原谅我?」
对於胡裕澄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子恒说不出任何话回应,纠葛的思绪一片混乱,期间胡裕澄再次郑重地向他道歉,似乎还说了些「给我机会补偿你」、「有电脑方面的问题可以尽量找我」之类的话,可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
果然有点像橱窗里的假人,毫无血色……
突然,旁边伸来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热得烫人。
他恍惚的抬头一看,满脸怒意的霍文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正攫住他的手使劲扯,强行将他带离。
「文森,等等!」被丢下的胡裕澄追了过来,但没多久又噤声不语。
王子恒一回头,才发现身旁的男人正以淩厉的眼神瞪视着对方,宛如怒火攻心的狂狮,恐吓其他公狮不准踏进他的势力范围。
他从不知道,这个一向温文微笑的男人,也会有如此骇人的表情。
「走吧!」简短吐出这两个字,霍文森便再度拉着他离开,蛮横的力量害他好几次差点摔倒,只好拚命跨大步伐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可是无论自己多少次哀求「慢一点」,霍文森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连吴纪棠在背後呼唤,他也充耳不闻。
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停车场,霍文森先将他塞进车内,自己也跟着坐上驾驶座,很快的,车子急速驶离医院,也远离了一脸愕然的胡裕澄和不知道他突然发什麽飙的吴纪棠。
「你在生什麽气啊?」由於归途的气氛过於紧张,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着想,王子恒一直忍到回饭店才出声。
霍文森严肃的表情虽然稍微缓和了些,但仍一副怒气难消的模样。「我不是叫你自己要小心点吗?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人交谈。」
「他不算陌生人吧!你为什麽老是针对他?你们以前不是很要好吗?」
霍文森沉默了,好几次,他试图开口解释些什麽,可最後只说:「反正你离他远一点比较好。相信我,他不是表面上那麽好相处的人。」
「我为什麽要相信你?」王子恒讨厌自己恶劣的口气,更讨厌他有所保留的说话态度,两者合一,压抑已久的怨气便在瞬间一涌而上。「比起说我像假人的家夥,我还宁愿和真心向我道歉的人相处。」
「什……」霍文森诧异的目光,证实他的确说过这些话,但那凝视着王子恒的漆黑双眼马上又闪起怒火,「他都跟你说了些什麽?」
「你也没有向我坦白,所以我不需要告诉你。」他赌气似的低吼。
「不对,你根本不懂!」霍文森的口气急切,失去以往的从容,「不管他说什麽,你都不能相信,他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也不认识你啊!」眼看他逐步逼近,王子恒忍住想要逃开的念头,强迫自己面对,「你总是逃避我的问题,对重要的事情避而不谈,我要怎麽相信你?」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也答应过会保护你的安全。」
「这也是你的实验吗?还是另一种研究手段?」
这话怔住了一向在言语上占上风的霍文森,只见他挣紮地蹙起眉心,最後仍抿紧双唇,不发一语。
将这反应看成无言承认的王子恒,脸色更加苍白,「你说过,你只想研究自己有兴趣的事物,不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戏弄我很有趣?像我这种好像没有喜怒哀乐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