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听雨抬脚,黎央北横走一步躲开,把菜盘子放到刘知泉面前,刘知泉权当没有听见黎央北说的话,笑眯眯的说:“够吃的,其实不用再叫菜。”
“给我师傅吃剩的,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我干不出来,唉,有的人啊……”黎央北就是不肯放过李听雨,“师傅,有的人其实是认识到错误了的,表示要是您以后没有伴儿,可以以身相许来报恩。”
“咳咳咳……咳咳!”刘知泉听到“以身相许”几个字以后果断的喷了,面前的几个盘子无一幸免。
黎央北幸灾乐祸道:“看把师傅吓得,李听雨你真是可怕!”一边挖苦李听雨,一边给刘知泉拍背,一边还要无良的大笑。
江奇文看着李听雨变阴沉的脸色,居然也笑,把面纸拿过来递给刘知泉时淡淡的扫了李听雨一眼。
被这样刺激还得了,李听雨嘭得一声儿拍桌面,震得碗盘杯筷跳三跳,“刘知泉儿,有那么可怕么?”
刘知泉擦擦嘴角,喝口汤顺顺,心中思忖的是真真有那么可怕,面上却装的那样无关紧要,拉下李听雨坐好,说黎央北道:“小北,开玩笑有个度,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又回过头来拉着李听雨的手对他说,“小北哥哥跟你开玩笑,怎么这么不禁逗?”
“他才不是哥哥,他最没品了,我不叫他哥哥。”李听雨瞪着黎央北,从桌子上捡一块自己啃出来的骨头扔他,黎央北躲开了将就手上的面纸捏成团还击,李听雨不查,正中面门。跳起来要拼命,刘知泉把人拉住了。
打闹声中,刘知泉艰难的吃完饭,刚放下筷子,李听雨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大家都看着他,他终于不好意思,呵呵的笑着说:“我生气就饿了,吃多了点,嘿嘿嘿……”
黎央北甩他白眼,李听雨不在乎。你爱甩多少甩多少,反正小爷是吃够本儿了。
#
因为是放寒假,腊月里了,下午都散去。黎央北跟哥嫂混耍去,江奇文回了姑姑家,刘知泉带着李听雨慢吞吞往家去。
走了不到一个公交站的路程,李听雨耍赖不走了。刘知泉拉他,他不干,蹲地上望着刘知泉叫苦不迭,“我走不动了,吃太多了。”
“那还不走动走动消化一下?”
刘知泉两只手使劲儿要拉他,他不干,把自己的手抱着手臂缩起来。躲了不说,还要推卸责任,“是你让我生气才吃了那么多的,叫出租车。”
没办法,刘知泉只好去路边招手叫出租车。
李听雨蹲着等车,等啊等,又等的一肚子火。哎呀,刘知泉儿真笨啊!两次叫来的车都被别人抢先了。头回那个老太婆不就拎了几块腊肉么?装的气喘吁吁,刘知泉就让了。二一回那个那个女的说有急事儿,看那样子也是假话啊,刘知泉儿还真信。
好吧,这第三辆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冲出来就拉车门,刘知泉儿傻站着没什么动作,李听雨忍不了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嗓门大得很,“干嘛呀大婶儿,这车是我们叫的,抢什么呀!”
“我哪儿抢了呀,我先招手的!”中年妇女手上拎着一大包年货,也是横的很。
“你招手?你招手人家师傅看得见么?”林听雨看看这五短身材的中年胖妇女,就她那手短得都不忍心说了。
“你你你……”中年妇女被戳得说不出话来,出租师傅不厚道笑了一声儿,为了不让事态恶化赶紧撇开头。
“你什么你呀?别以为四十多岁就想我们尊老爱幼,刘知泉儿,上车!”李听雨斜人家一眼来开车门,把他家刘知泉儿推上车去。自己开了后门,坐上去,关门之前不忘学着黎央北的样子甩人家一个白眼儿。
中年妇女气得要死,挥着小短胳膊说:“谁四十多了,人家今年才三十九!死小孩!”
李听雨理都不想理她,跟师傅说去绣锦巷。车子滑出去,李听雨从后排伸脑袋来教育刘知泉儿,“你太善哉了,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啊刘知泉儿你知道不知道?”
刘知泉还没回话,出租车师傅又偷笑,李听雨就说:“师傅我上车没两分钟,你都乐两回了,是不是给我们打个折啊?不收零头也行啊!”
出租车师傅惹不起这个小祖宗,不敢笑了。刘知泉回头看他一眼,叫他坐好,便没有别的话了。
没人搭理李听雨,他也折腾不起来,在后排四仰八叉坐着,怎么看都是没涵养透了的小混蛋。
刘知泉不着痕迹的从后视镜上看他。
李听雨正望着车窗外的商店铺面,脸红扑扑的,刚才在外面冻太久,上到车里有暖气,冷热一冲就这样了。模样俊的很,眼角眉梢的确是有着西方人特征,不够明显,要认真观察才看得出来。
他那亲爸爸是美籍华裔第三代,祖爷娶得的是西方姑娘,爷爷娶得是中国姑娘,到他这儿那份基因少得可怜,却是不小心改善了东方人五官不怎么深邃的特点,让他跟大家区别开来。
刘知泉有时候都觉得,他家李听雨长得的确是出类拔萃的,然后这么些年钢琴、古琴弹下来,他要是注意点,身上确有气质。不过他小孩儿家家心性不定,那份气质只有在弹琴的时候才有。偶尔翻看他和陈大师表演时的照片,总觉得那不是本人。
正看着想的时候,后视镜里李听雨目光和自己的相遇,这小混蛋坏笑着眨眨眼,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坏痞子样儿,刘知泉哭笑不得赶紧撇开视线,也望窗外。
没一会儿,自觉脸有点发烫,心中喟叹:自身修养定力不够,终究还是被小混蛋给乱了心绪。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胡话,这年头已经到了可以拿同性恋随便开玩笑的地步了么?
#
“你真要罚我?”李听雨不置信的看着刘知泉儿,说完了鼻子痒痒,啊啾一声,都晚上了他还记得。
刘知泉见了赶紧把他棉衣外套给他披上,说:“叫你洗澡快点,不听,拖太久着凉了吧?”
李听雨不管这个,裹上棉衣外套,还问:“你说真的?!”
“你不想就打电话给秦慕白道歉。”刘知泉努力推荐选项二。
“哼!别想扣我零用钱,我罚站。”李听雨把手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刘知泉儿手里,鼻孔出气儿,大踏步到钢琴边上的角落里面墙壁站着。
刘知泉见他“宁死不屈”的选择受罚,也不好说什么,把帕子拿到阳台上晾起来,想着他刚才打了喷嚏,害怕他感冒,颠颠地去拿感冒清药片儿,端上水给少爷送过来。
拉拉李听雨的胳膊,刘知泉好言好语的说:“嘟嘟来吃两片儿感冒清。”
李听雨动都不动,把手收回去,对着墙壁上自己涂鸦的EVA初号机用指甲盖刻痕迹,觉得伤痕累累的样子最带劲儿。
“嘟嘟,一口就吃了,来。”刘知泉脾气好,知道他赌气还劝。
李听雨咬着牙瞪他,他倒不怕李听雨瞪,和他四目相对,眼里波澜不惊的很。过一会儿,李听雨撇撇嘴,一把抓了两个绿色小药片儿塞进嘴里,咕嘟一口水就喝下去了,喝完面对着墙壁一言不发,也不看刘知泉儿一眼。
刘知泉端着水杯,看墙壁上画的各种小人和划痕,从六七岁到现在的痕迹都有,李嘟嘟的罚站角,被他丰富到可以成为文化墙了。也不晓得跟他讲什么,刘知泉转身走,刚走一步,李嘟嘟说:“我的T恤。”
刘知泉转身,“等你罚站够了再说。”
“我不要秦慕白买的。”
“站够了再说,把衣服扣好。”
“……”李听雨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呼呼的扣棉衣纽扣,听到刘知泉哒哒哒脚步声走远,更生气了,气到头觉得有点儿难过,“都是为他着急,他怎么就不知道呢?刘知泉儿真是个老混蛋!”
☆、第二十四回
面对冲进来的李听雨,刘知泉看一眼手表,心里想着还差三分钟,可看见李听雨红红的鼻头就作罢了。瞟一眼少爷目光又返回到书页上,淡淡的说:“我给你床上开了电热毯,应该暖和的,去睡吧!”
李听雨权当没有听见一样,开始解自家棉衣扣子,把棉衣一脱,跳上刘知泉儿的床,撩开被子往里钻。
刘知泉捏住被子不放,推李听雨叫他去自己床睡,“我换了床单的,你自己睡!”
“不,我冷。”李听雨凶悍的很,一点儿开口哧溜就钻了进来,这还不止,推刘知泉的腰,把他垫在腰后边的枕头扯出来自己枕上,又自觉自愿的把被子裹紧,闭眼睛睡。
刘知泉被他这样一乱来,根本没办法继续看书,只好合上书本,取下披在肩上的外套,躺下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