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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好拂儿子的意思,只好满眼心疼地看康顺燕将魔爪伸向那些在她看来是高档东西的小食品:“死妮,你慢点,噎不死你!先给你爸拿点去……”一面教训着女儿,一面回答康顺风的话:“才查出来,估计你姐夫出事前就怀上了……胜利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干重活儿……一些活计,多亏了你向山哥,咱家、你姐家两头跑!”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死妮,别吃了,这些东西还得给你向山哥家一份呢!”
顺燕就停了下来,馋馋地看着那些东西,恋恋不舍地坐回到她的课本前。显然认同母亲的话,感觉应该给向山家一份。
康顺风就道:“妈,你就让顺燕吃吧,给我向山哥家还有,有一大箱东西我在镇上寄放着呢,晚上我急着回来,就没带!”
母亲就看了一脸眼巴巴的女儿,骂道:“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馋嘴猫来!”
康顺燕就跳起来,一把抓起刚才想拆还没拆的话梅包,根本不在乎,显然这话也是被妈妈从小骂惯的。
母亲骂完了女儿,却转头向儿子,埋怨道:“怎么花这么多钱,我们在家里怎么都好过,你可别从自己嘴巴里省!”
康顺风就决定把撒谎进行到底了,道:“我那个兼职工作干得不错,老板给发的奖金,就买了些东西回来!工资也涨了,一个月两千了!”
“两千?”母亲的眼睛就瞪大了,父亲也停下了剥玉米,顺燕刚塞到口中的话梅就掉在桌子上。
“怎么会那么多?你该不是用你练的功夫做什么坏事了?”父亲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虽然由于自己的身体拖累庭后,一向严厉的父亲脾气好了许多,但并不意味着他在这个家里权威丧失。
康顺风心里一汗,父亲就是父亲,他自然有他的生活阅历,一开口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怎么会?我才到那几天时间……不过工作的事倒确实和功夫有关,是帮人家看仓库,每天晚上在那睡一觉,不丢东西就好!”康顺风继续圆着自己的谎道:“你们感觉这两千很多吗?在那里二千块钱工资就低得很了,一般他们正常请一个人,其码得四五千块钱一个月,像我这种功夫好的更贵,请到我那个老板才赚了呢!那里进饭店炒一个菜就得四五十块……”说着,想起陈二柱请他去那个洋餐厅吃饭,一个菜可都不止四五十块的!
“那一个菜得杀几只鸡呀?”母亲惊讶地道。母亲吃过的最好的菜,就是镇上饭店做的黄闷鸡,十一块钱一盘的。还是姐姐顺娣出嫁时,张家请客的。
父亲不再说话了,妹妹顺燕一边吃话梅一边道:“我以后也要到S市上大学,我也要一月赚二千块,到时候我天天买好吃的……不吃饭,光吃好吃的!”
母亲就一巴掌熟练地拍在她头上,道:“想得美你!”
(。)
正文 第四卷第二章 出师自立
更新时间:2010…2…5 13:44:12 本章字数:2939
回到家里,睡上自己的床铺,康顺风睡得分外香甜,自己感觉几乎是一闭眼就醒来了,黑暗中摸出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半,正是过去在家时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
套上一个大裤头儿,赤裸着上身,就悄悄地推门出去,来到后院的枣树下,练了起来。
康顺风的家虽然破败,但却是从姥爷康槐山手里传下来的,是当地流行的三进两穿堂四合院,后院子挺大,有一棵老枣树。
这棵枣树下,是他在家时练功的地方,做完翻掌抖膀,练过软硬十盘,又走了炮捶、虎翻身、燕青掌几路拳法,看看天色微明,家里的公鸡叫了起来,就听见前院传来母亲收拾院子和叫妹妹起床的声响来。
他就开始在枣树上磕膀摔掌、打贴靠,打得噼啪做响,这时他也就不怕吵着父母和妹妹了。随着自己家里的动静,整个村子就慢慢地活了起来。在间或一声两声的鸡鸣狗吠声中,时不时就传来木门开户时的吱扭声,和人家扫院的唰唰声,偶尔有牛马骡驴之类大牲口走过的咯哒声。
最吵人的,就是那一声摩托车的轰鸣由远而近,又远去的突突声。
康顺风练完每天的功课,就回到房间,母亲已经按照以往的习惯,给他房间的脸盆里倒上了清水,边上放着一个暖水瓶,他就把热水加到脸盆里,等温度合适,就擦洗起来。
这是他特别的待遇,爷爷还在世时约束下来的。
在康家塬这种缺水的旱塬上,一般人家早上洗脸全家人都共用一个脸盆、一盆水,共用一个毛巾。但爷爷却专门给他备了一个脸盆儿,要他每天早上练完后都要擦洗身体。家道虽败,但爷爷却是这康家塬上远近闻名的细发人,一身衣服不管打多少补丁,但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对于康顺风这个长子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爷爷也是一样要求。
这两年其实已经不像过去那么缺水了,但大部分家里仍然保持着这种节水的习惯。
康顺风一切收拾停当,时间准准地六点半,在过去是他每天出发上学的时间,今天当然不用上学了,他就准备先去崖上寨,看往胡斜子,一方面有盛姐的事,另一方面,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出外回来,头天陪父母,第二天必然要先去看姥爷。
他把双肩背背在身上,里面有一些S市买的绵软一些的小细点和一领老人衫。其实胡斜子虽然八十多了,但牙口很好,平常吃炒豆啃干馍,粗量细饭的,不挑吃食。用老人自己的话来说,我吃过别人没吃过的苦,也享受过别人没享过的福!
出了房门,正看见妹妹顺燕把煮好的猪食要提到门外去喂,康顺风就顺手接了过来,提到猪圈旁,一抬手倒了进去,然后把空食桶递给顺燕。
顺燕就笑着,不说话,嘴里却叼着一颗话梅。
康顺风就轻轻地敲一下她的头,道:“一大早就吃这,不怕倒牙!”
顺燕给他一个白眼,就提了空桶回灶房去了。
康顺风就无奈地笑笑,走到父母的房间的窗外,叫一声:“伯(当地人称自己的父亲),妈我上我姥爷家去了!”
屋里母亲就应了一声。
康顺风就出了门,他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走小路。天已经这亮了,小路上人少,边走边练手法,不感觉怪势。而且一路上爬低上高,能长腿劲儿。
到崖上寨的时候,在村头就碰到了几个熟人围着一个碌碡,合计着啥事。康顺风一一打了招呼,就有人说,你姥爷这会没在家,看着像到峁塔那去了。
康顺风就点点头,把背包拿下来,对中间一个相熟的汉子道:“安子叔,那你帮我把这包拿到我姥爷家,我上峁塔寻我姥爷去。”
那汉子就爽快地接过来,康顺风就转身往峁塔那走。
峁塔是当地人在高处用黄土堆起的一个尖塔样的物事,据说是为了兴风水。那里地势是整个个崖上寨最高的,胡斜子爱在那里望远,用老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图个眼宽。村上几个徒弟见老人爱在那里呆,就在那上面平出了一块地,弄出个石头桌椅来,让老人在那里没事能活动一下身体。
康顺风上到峁塔时,一眼就看到胡斜子正站在那块平出来的地上,正在轻轻地摇动着身体,听到康顺风的动静,老人就蹭地回过头来。
看到是康顺风,老人就松了身体,带着一丝讶异道:“咋真的是你!我听着脚步像你,可想着你去上学了,寻思着不是你!你咋回来了?”
康顺风走近两步,就通地跪在地上。
胡斜子的脸就严肃起来,也没叫他起来,就道:“什么事?”一般能这样跪下来说话,那就是有大事请师父决断了。
康顺风就把自己在S市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老人听,包括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想法,同盛姐、张媚的关系,同杨家的交往等等,也讲了这次回来,想请老人推荐几个人帮彪盛堂斗拳的事。
胡斜子眯着眼睛,一直听他讲完,沉默良久,就叹了口气道:“清末民初以来,武行人不入捕衙,就入绿林!还真是个个人都逃不出这个劫数。你起来吧!”
康顺风这才站了起来。
胡斜子道:“姥爷领你入行,并不能把你一生的路都领尽了,今天我就许你出师自己立,以后你的人生大事自行决断吧。”
“姥爷――”康顺风眼睛就红了,虽然知道这是武行的老规矩,他还是一阵心酸。
过去武行的规矩,一旦弟子入捕衙或绿林,师父就要许他出师自立,他以后行事,就不再受师门恩情羁绊,也就是说可以不再看师门交情。入捕的,师兄师弟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