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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况且现在谁还写信啊。
这句话让我非常伤心,开始写信时他说过喜欢这种情调,到现在却又嫌麻烦了。
我们终止了写信,到大三时,我把他写来的那些信都收集了起来,有满满的一大箱子,我把它们排上号,一共325封,每一封信,我都是用小剪子剪开的,剪口处很整齐,他的信叠得也整齐,细长的,俊秀的柳体,信封上写着林小白。那三个字,写得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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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欢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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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北不知道,我喜欢他的人,也喜欢他的字啊。那些字,那么生动饱满,好像有人的气息一样,后来虽然我们也发邮件,可那种收信时看到字的冲动再也没有了,那些信,有着多么直打击人心灵的温暖啊。
当我们结束通信后,我们的爱情由浓转淡了。这是我的感觉,虽然我们看起来还一样,我依然往重庆跑,而他也会来北京,可我觉得,有一股寒流,已经慢慢地侵入了爱情的体内,它似一个幽灵,让我时刻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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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欢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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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却感觉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北京的早春,乍暖还寒,我觉得冷意由脚底升起,一直冷到了心里。
我和顾卫北之间有了一层东西在阻挡着,我说不清它是什么,但我们都知道,那个东西存在着,并且,都试图把它撕开,很明显,他在讨好我,说话的口气不如从前放肆,他不知道我就喜欢他那有点野的劲头,似坏非坏,让女人着迷,后来我喜欢的男人多是这种。比如沈钧。
我总以为爱过顾卫北之后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但几年之后我遇到沈钧,我们相爱了,并且住到一起,完全没有那么费事。甚至,我们没有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所有的风花雪月我全挥霍光了,在和顾卫北谈恋爱的五年里,我眼泪流尽,弹尽粮绝。
连我自己也怀疑,我那时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受不了他的一点委屈,没完没了地哭,哭到最后都怀疑自己成了秦香莲。我再遇到别的男人很少再哭,即使是沈钧,我说过,我的眼泪,在最爱最疯狂的时候已经流尽。
那是我叙述的后半部分,与前面的我截然相反。
我想了想大学期间,我的生活中大概就是两个人,顾卫北和戴晓蕾,顾卫北让我流泪,戴晓蕾陪我开心难过。到大三的时候,我和戴晓蕾的好甚至让别人起了疑心,有人说,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孩子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准是心理有障碍。说这话的是冉红燕,她偷偷问过我,林小白,你和戴晓蕾好玩吗?
好玩?我没有听懂。
傻瓜!她骂我,同志啊,你们是不是?有意思吗?
滚你妈的蛋!我骂了她一句,真他妈放屁一样!我们正常着呢。
这句话让我耿耿于怀,我也不明白戴晓蕾为什么不动春心?她这么让男人垂涎欲滴,这么妖娆芬芳,好似一朵玫瑰,她为什么对男人不感兴趣?
陈子放依然对她执著着,但这一切打动不了她,后来陈子放又开过一次画展,画了一个裸体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戴晓蕾,戴晓蕾为此勃然大怒,冲到陈子放的画室去骂他,那仅仅是凭着对戴晓蕾的感觉画的,但居然不差毫分,我洗澡时看过戴晓蕾的裸体,堪称完美!
你不能拦着一个男人欣赏美吧?陈子放就是这样说的,这个梳着小辫子的男生,苍白的脸,面带着一点羞涩和狂放。是的,他是很吸引人的那种男人。我想,如果我不选择顾卫北,我就会选择陈子放,好像我天生就喜欢特别有个性的男人,他们身体里散发着一种自由而浪漫的味道,让我欲罢不能。
当然,我把自己这点鬼想法告诉顾卫北时,他骂我,色女,花痴。他说他从来没有对别人动过心,我是唯一的一个。当时我心里美滋滋的,你知道的,世上所有女人,倾城的或者中人之姿,甚至长得难看或落魄的,都喜欢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对自己迷恋到以为自己是绝色倾城的女子,一生一世,只此唯一爱你一个!哪个女人不这样想呢,当我把女人这个词说出来时,顾卫北总刮着我的小鼻子说,林小白,你还女人女人的!当然了,你是我的女人了!我的脸就红了,骂他流氓,顾卫北说,我要将流氓进行到底,将来有了儿子,我就告诉他,你妈,是我流氓流来的。
陈子放从来不说这种话,他多数时候就会深情地看着戴晓蕾,那种痴迷,好像在吸鸦片。我常常替陈子放说话,我对戴晓蕾说,陈子放多好啊,这样的男人又有气质又难得,再说,将来成了大画家,你就成画家夫人了,跟徐悲鸿夫人或张大千夫人似的,多美啊。戴晓蕾说我多管闲事,她依旧我行我素,独来独往,跑到北大就是找我吃饭听课,沿着未名湖一圈一圈地绕,从春到夏,从秋到冬。
上大三时,周芬娜来找过我们一次。
这是周芬娜和戴晓蕾多年后第一次见面,她们之间好像有了生疏的感觉,我是她们之间的桥梁一样,联系着这两个人,我把戴晓蕾的情况告诉周芬娜,把周芬娜的情况再告诉戴晓蕾,她们之间却极少联系。
周芬娜是陪着那个男人来北京,抽时间来找我们的。
那个叫姚小遥的男人,在周芬娜的嘴里,是她的神。
我们未曾见过,但周芬娜说,风度翩翩,眼神浩如烟海,听得我和戴晓蕾都笑了,周芬娜居然用了两个特别文学的词来形容姚小遥,什么样的眼神浩如烟海?而且在她心里,姚小遥就是神,就是她的一切,她说,看到过古代骑着白马穿着白衣的男子吗,我想他就是。
我和戴晓蕾对这个姚小遥不置可否。
她打开钱夹子,里面是一张姚小遥的照片,果然,是清秀飘逸的男子,一身白衣,眼神清凉。这是个怎样的男子,让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周芬娜这样迷恋?
姚小遥是有老婆的,周芬娜吸着一支清凉凉的烟说,我不在乎,他有老婆就有,关键是我爱他,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即使给他做妾,你心里也是欢喜的。
我想周芬娜真是失心疯了,每个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失心疯,眼里再也没有别人,只有这一个人。
那天我请客喝酒,然后去北大附近的馆子里吃了四川菜,她们都说我疯了,能吃这么辣的菜。是的,我吃得津津有味,她们却吃不了几口就要猛喝凉水,我上卫生间的时候给顾卫北发了个短信,你的重庆媳妇把两个美眉辣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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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欢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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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确是辣蒙了,周芬娜说这一辈子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两斤的水煮鱼全让我一个人灭掉了,最后戴晓蕾总结说,真是嫁夫随夫。
由于吃的是四川菜,她们觉得没有吃饱,于是我们三个打车直奔三里屯,戴晓蕾说,这次我请客,咱吃点温和点的喝点啤酒吧。
那天我们喝了多少啤酒呢?记不清了,一瓶又一瓶科罗娜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开始回忆从前,苏州桥、马军、五粮液、丽人发廊、小阁楼,到最后我们回忆的结果是,三个人都泪流满面,一致的说法是,这日子可过得太快了点!转眼之间我们都这么大了,都和男人有了纠缠,爱情随风潜入夜了,周芬娜在醉后问我们,敢不敢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说怎么不敢?
其实相比较周芬娜而言,即使我和戴晓蕾装得再老练,我们也还是小雏儿,几番话下来,我们终于明白她想知道什么了。
她想知道我们究竟还是不是处女。
我把自己的处女之夜讲给她们听了,当然,里面的语言未免过于苍白无力,可在我来说,回忆起来仍然荡气回肠的。是的,我不羞愧,因为我们彼此相爱,那是身体的一场盛宴而已。
她们听得很痴迷,是的,我不再是处女了,我把我的身体献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我为此感觉到幸福和骄傲。
周芬娜问起了戴晓蕾,戴晓蕾平静地说,给我一支烟。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戴晓蕾抽烟,姿势优雅性感,我看呆了,如果说周芬娜抽烟有一股风尘气,那么戴晓蕾吸烟就有一种让人想亲她的性感,烟雾中的她那么迷人。我想,戴晓蕾就是迷人的,她那么迷人,以至于有很多男人在看着她,我知道,男人都是好色的,何况这样的绝世佳人?
不是。戴晓蕾说。
我惊得酒杯差点落下来,她居然说她不是处女?!
是的,她平静地说,不是,我不是处女了。
为什么?惊叹甚至震惊地我站了起来,戴晓蕾,你不要瞎说好不好,你今天喝得太多了。
她看了看我,初二那年,我下晚自习,被两个男人轮奸,就这么简单。
她只说了这么几个字,于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