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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华宜安没话说了,低头玩手指。其实心内迟疑不决,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林薇薇的事。
严勇看著华宜安低头不吱声,黑亮的头发柔软的垂在额前,睡衣老老实实扣到下巴,只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来。
心里蓦地痒痒起来,严勇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被这种亲密动作搞的糊涂了,华宜安呆呆的看著严勇,不知道他要干嘛。
严勇突然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走到门口扭头对他说:“你今年还是在这里过年的话,记得明天把身份证给我,我去管理处登记一下。”
“哦,那我现在找给你。”说著就要下床。
“不用了,”严勇阻止,“明天再说,不急的。”
“哦好。”
看他关门而去,华宜安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其实,他既希望严勇再坐会儿,可以和他多聊会儿。又希望他快些走,这样就不必纠结到底又不要说林薇薇的事。
百虑攒心,华宜安干脆不想了,蒙了头大睡。
前两年严勇总是一放假就回去,今年似乎是不想那麽早,他家人催促好几遍,才在赶在过年前几天买了机票。
不知怎麽搞得,这次严勇回家过年,华宜安特别舍不得。他要走的前一晚,华宜安几乎睡不著。
因为是下午的飞机,两人还一起吃了一顿午餐。放下碗筷,严勇说了一句:“回去就吃不到你做的菜了,还真舍不得。”
被“舍不得”这三个字烧红了耳朵,华宜安默默低头收拾桌子,“你回去阿姨也可以做给你吃啊,又不是非我不可。”
严勇目不转睛的看著他:“那不一样。”
华宜安有些咬了咬下唇,转身进了厨房,片刻之後出来,手里拿了个玻璃瓶。
“喏,给你。”华宜安把玻璃瓶递给严勇,眼神却不看他。
玻璃瓶里装的是雪菜黄豆,一般都是早餐当小菜吃的。雪菜酸辣爽脆,黄豆鲜香可口,严勇尤其喜欢。本来华宜安也不会做这个,一般都是北方人比较会这种做法。是因为严勇偶尔提起过一次,他便记在心上。问了很多同学,甚至卖雪菜的老板,才学会了的。
这个也是之前就做好,放在冰箱一直给不出手。今天严勇说起,华宜安正好给出去。
接过那个冰凉的玻璃瓶,严勇沈默了。
华宜安自己很尴尬:“那个,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你回去过年嘛,好吃的一定很多的,这个也不一定吃得上……”越说越没底气。
“不会,这个很好。我妈她不会做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华宜安讷讷的。
严勇家里什麽都有,所以行李也只是小小一个箱子,昨天就整理好的,现在也只是多放一瓶黄豆进去,并不麻烦。
本来想要送严勇去机场,但他不让。所以俩人现在只是站在门口告别。
严勇站在门外:“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
“嗯。”
“南方冬天也不暖和,多穿点。”
“好。”
“有什麽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不管在不在家都要注意锁好门窗。”
“我会啦……”华宜安觉得好笑,这种情形就好像妻子在送出差的丈夫一样,可这样一想,还是忍不住脸红起来。
“好好吃饭,不许只吃方便面。”
“我吃很少的。”
“那也不行。”
“好啦……”
“出门玩的话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说的我像小孩子似的,”华宜安忍不住笑,走前两步伸手帮他理围巾,“你还说我呢,自己衣服都没整理好……”
刚刚帮他理顺,华宜安嘴角还残留著笑意,抬头看向严勇,却发现他眼神中浓烈的情绪。来不及细想那是什麽,就忽然被严勇拉进怀里,紧紧的拥抱著。
不明白这是为什麽,华宜安只能僵硬的任由他抱著。好像过了很久,也好像只有一瞬,严勇松开他。
华宜安没来得及站稳,头就被扶住了,眼前一片黑影压下来,嘴唇碰到了另外一种温暖。
他被吻了。
脑海一片空白,鼻腔间充斥的全是他的气息。嘴唇被激烈的吸吮舔弄,他几乎以为严勇要吃掉自己,只能呆呆的张开嘴,任由他亲吻。对方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纠缠逗弄著他的舌,吮吸著他的舌尖。心跳的剧烈,却来不及呼吸,华宜安感觉脑袋都要炸开。後颈被紧紧按住,躲不开他的侵犯,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呻吟。
直到华宜安感觉舌头都发麻发痛了,严勇才放开他。俩人皆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华宜安害羞到不敢抬头看他。
严勇拥抱著他,俩人头抵著头,不说一句话。
好久,严勇才放开他,华宜安不抬头,他就捧起他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一对上严勇的眼睛,华宜安就忸怩著把脸撇过去,害羞的感觉让严勇也觉得心跳加速。
捧著他的脸,严勇轻吻著他的额头,“等我回来。”
好半天,华宜安才红著脸,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作家的话:
受昨日甜蜜气氛影响,今日甜蜜气氛持续……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一个人过年,其实也很忙。
住的房子要大扫除,要置办年货。这些倒是都很快,华宜安平时整理清洁的很干净,这会儿打扫起来也快;只有他一个人,年货也不需要多买,随便买副春联,再买些食物堆进冰箱也就行了。
还要回老家打扫老房子,扫墓。
以前都是父亲带著他来给母亲扫墓,父亲不善言辞,每年在母亲墓前却要絮絮叨叨说上许多。儿子又长高了,眉眼越来越像她;今年的考试考得不错,排名很靠前,就是有点偏科;自己太忙,家务都是儿子在做;她最喜欢的那盆一直不开花的君子兰,今年终於开了红色的花,特别好看,不过儿子说那是橘红色的;邻居的猫生小猫了,儿子想养只,又怕把她的花弄坏了,不敢养;特别省心,在学校在家都很乖;儿子记得他生日,今年给他下了碗长寿面,碗底还卧了个荷包蛋……诸如此类小事情,父亲慢慢的说,不遗巨细郑重其事的汇报给黑白照片上温柔微笑的女人听。
说著说著,就会红了眼眶。
记忆中高大的父亲,这种时候总是背过身去,让自己和母亲说两句。母亲去世的早,他对於母亲的印象已经极淡,也不知道说些什麽,只能把父亲说过的话再重复说一遍。父亲眼睛还红著,摸著他的头,重重叹一口气。
已经是第三年了。
只剩自己一个人来扫墓。
以前扫墓,临走时,父亲总会和母亲说一句:“小静啊,你旁边的这空位,我也买下来了。你可要好好看著,等我把儿子养大,看著他娶妻生子,就来陪你,啊。”
没想到,一语成谶,还没有等到他说的那天,父亲已经躺在母亲的身边了。
擦干净墓碑上的尘土,摆上供品,上过香,焚化掉纸钱,华宜安默不作声跪在墓前,好久才开口。
“爸,妈,今年的成绩还不错,有老师建议我考研究生,我还在考虑。”
“其实不考也可以,已经有一家公司想要我毕业之後去上班了。”
“我还在那家酒吧打工,他们人都很好很照顾我。我还存了些钱。”
“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我们学校校医。他嘴巴很坏,但其实他的心肠很好。”
“我还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和在家里看真的不一样,声效什麽的都很厉害。”
“对了,演的是超人,一家人都是超人。”
“邻居杨大爷把咱家的君子兰养的很好,油光水滑的,还给了我几颗种子,也不知道种不种的活。”
“楼下张阿姨说我们这片老社区要拆迁了,但还只是传言,毕竟咱这儿只是个小县城,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楼下卖水果的那个姜叔,他女儿,我小时候叫玲玲姐的那个,去年结婚了,今天看到她抱了一个小孩子,都已经当妈妈了。”
把琐碎的说了一大堆,沈默了许久,华宜安才说:“爸,妈,我还是喜欢他。”
“他给我买了一条很贵的围巾,我舍不得戴。”
“我们一起包了顿饺子。”
“上次他篮球比赛,赢了,但是把脚崴了。”
又是一阵安静,华宜安犹豫了一下。
“他今年还是回家过年。可他走的时候拥抱我了,还说让我等他。”
“我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或者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我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