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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力控制的情绪突然释放,笑得疯狂而狰狞,连迟泽也惊呼:“啊,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回到别墅,凌睿看到妈妈和柠妮正谈论着,也不打搅,自顾自的倚在黑铁栏边沉思。
柠妮看她这幅样子,也猜到几分。毕竟凌母在场,也不好过分关心,笑道:“伯母,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凌玉城见女儿心事重重,关心道:“出什么事了?”
凌睿犹豫了片刻,拿出口袋里的戒指:“妈,你对日本文化很有研究,帮我看看这上面的符号是什么?”
柠妮已经递上眼镜,“是不是一种象征?”来得悄无声息,吓人一跳。凌睿见妈妈没在意,嘘了口气。
凌玉城仔细端详着戒指,说道:“这叫家纹。在日本,常用来彰显个人的血统出身、家业、地位。在江户时代之前,家纹是贵族与武士的专利。现在不流行这个了。嗯,你们看,这枚戒指上的图案是‘竹雀’,传说是一个古老的贵族‘古部氏’所有。你从哪儿得来的?”
凌睿惊怔:“真有这种事?”
“军人执政,选拔人才多是平民子弟,日本古老的文化也没人重视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凌玉城笑了笑,“别看戒指只是铁戒,它的意义非同寻常,即便到了今天,古部家族跟皇室也有很深的渊源。”
古部家族?古部玉纱?莫非……
柠妮拉了拉凌睿的手,把她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她怎样了?”
碍着母亲的面,凌睿不想提及这些危险的事情,瞥了她眼,“这么晚,你不是去做饭了,饭好了没有?”
“哦,早做好了。”柠妮会意,嗔道:“都怪你勾起我们的好奇心,又要热一遍。”
凌玉城看了她们一眼,放下戒指:“是不早了,明天得早起,我去加两个菜。”
走进屋内,也能感觉二人之间透露着暧昧,这个美丽的柠妮小姐和睿儿的关系很好,好的……她默然片刻,叹了口气。
“俞瑜没事吧?”
凌睿兀自思考,见问,便道:“俞先生承认自己就是伺服者,她当然没事了。”
柠妮挑挑眉,“戒指是她的?”
“她一直戴着的。”凌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明白。
柠妮想了想,道:“俞先生如果是日本人,对俞瑜真是不错。只是,日本人都打进中国了,为何……他有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启动‘古部玉纱’计划?”
“问题就在这儿,”凌睿摇了摇头,非常不解,“他跟松尾解释说,计划是受高层授意的,只有高层下达指令,才能启动。因为名单上的人大部分都在国民党政府身居要职,一旦泄密,将引起不可设想的后果,所以需要非常谨慎的筹划……”
“俞瑜真是他收养的孤儿?”柠妮笑了笑,“如果是,俞先生还真是个好人。”
凌睿一惊:“什么意思?”
柠妮笑眯眯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她原谅你了。”
那双绿瞳闪烁着一种清透的光芒,好像扫描仪一般,叫凌睿心惊肉跳,“你想说什么,就说。”
“该吃饭了。”柠妮微微一笑,转身进屋。
直子远远就看见小明智秀,想避开他,可他的目光很早就发现了她,已经朝她走来。
“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小明君,很抱歉。”直子恭敬的低着头,“我不会做的。”
小明智秀笑了笑,“哦,直子误会了。其实这样做,既能解决凌睿的麻烦,也不会辜负你的使命。难道不好吗?”他像是看穿直子似地,走近一步,低叹,“我知道,你对凌睿非常忠诚,也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凌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反日份子牵扯不清也罢了,她本来就是中国人。可惜,她和试验品的关系……如果不制止,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所以直子只有这一个选择……”
直子脸色发白:“小明君别再说了。”
“晚上,我等你的答复。”小明智秀沉声一笑。
俞瑜对大伯的决定非常意外,“我们要离开上海?”
“我那是缓兵之计,一旦被日本人察觉,就完了!”俞先生忙着打点行礼,全身湿透也顾不得,“冒充日本人,迟早会被发现的。瑜儿,回苏州老宅躲避一下吧。”
“躲避一时,躲不了一世。”俞瑜苦笑着,仰头看月。
“小明智秀说,我父母曾作为中日交流大使去过日本,和日本政界来往甚密。他们还带了一批交流生回到中国。是不是?”
俞先生手里的一摞书籍顿时跌落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傻孩子,那是,是他引你入套的计谋啊,根本没什么秘密,没有……”
“大伯,告诉我。”俞瑜哽咽,期待的望着他。
她的平静叫俞先生紧张又担忧,走过去,拉着她坐下来,语重心长:“两件事混淆了。你父母是学者,作为文化交流使去日本也很正常。也就是因为这个,后来被人诬陷是间谍害死了啊。”他悲痛的抹了把泪,却见俞瑜睁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只好继续说道,“所谓的交流生,就是几个来中国游学的孩子,根本不是他们说得什么……间谍!哎,都怪我,都怪我,把恩人的东西交给你,弄出这些事来,不然,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俞瑜见大伯情绪激动,不再追问自己身世,对信的秘密很是怀疑:“那些信,大伯看过吗?”
“没有,”俞先生摇头,“恩人嘱托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该据为己有。”他小心的打量俞瑜,“那些东西,瑜儿看过没有?”
俞瑜苦笑:“那些信,被人抢走了。”
俞先生瘫坐在椅子里,阵阵冷汗,道:“谁,谁抢走的?!”
“我交给之博的。可小明智秀说,被军统的人夺走了。”俞瑜不确定是不是柠妮。见伯父神色紧张,心里疑窦更重,“信很重要是不是?”
俞先生紧张了一阵,又舒了口气,“算了,几封信而已,也不重要的。”他觉得,那种古老的日本文字非常深奥,能破解的人少之又少。
“时间还早着,瑜儿去睡一会儿,明天得坐半天火车呢。”
俞瑜总觉得伯父瞒着她很多事情,那些说辞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可看到伯父弓腰驼背的样子,身上的伤也没好全,也不忍心逼迫,终究叹息一阵,“我回屋了。”
“嗯,去睡吧。”俞先生又忙碌起来,他想,也许离开上海,这个表面繁花,实则吃人的地狱,瑜儿的身心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俞瑜走进院子,抬头。
月光无法透进浓雾,夜幕似已凝固,满目疮痍,心也荒凉如故。
“回苏州?”松尾有点遗憾,“我准备抽点时间去见玉城,很想陪她去看望凌老先生的呀。”
凌睿躬身道:“母亲说,阁下不必挂念她,以工作为重才是。”
“嗯,南亚战区的荷泽将军还在上海,这几天就要去华北一带视察呢。”松尾砸了砸嘴巴。
凌睿却担心,这个荷泽将军是不是为了伺服者来的。不过,名单的事情只有小明智秀知道,这家伙暗地里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没有公开。
“俞先生那件事,你得盯紧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松尾目中精光毕露,“他早上过来辞别,说是回老家一趟,还请我们的人别去打搅,以免被中国人察觉。呵呵,俞先生真的很奇怪,表面上看非常胆小懦弱,却跟柔韧的藤蔓一般,内心非常强大,这一点十分符合大和民族的性格的。”
凌睿愁眉思虑,他们回老家?昨天去医院,俞瑜已经被俞先生接回家了。本想等两天再去看她,没想她就要离开上海。
“阁下也相信他的身份?”
“宇平氏的子孙,啊,这个姓氏在今天的日本已经不多了,真伪难辨哪。”松尾笑道,“只要荷泽将军来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似乎俞先生想避开我们,不过很巧,他的老家也在苏州啊。”松尾一阵大笑。
“真巧。”凌睿笑了笑,只听松尾继续说,“潜伏计划非同儿戏,这个俞先生总叫人不放心的感觉,你要密切注意他的举动,千万别弄出乱子来。”
凌睿不了解荷泽,但是从松尾的话音里可以猜到,荷泽一定会发现什么,他绝对是个隐患。她一边走一边思考,要不要去俞家。没在意对面走来的人。
“科长。”直子立正敬礼。
“哦,直子。”她点点头,“风尘仆仆的,去哪里的?”
“科长,您的母亲就要来了,我将您的寓所打扫干净。”直子恭敬的说道,“不知几点的船,我去接您的母亲。”
凌睿看了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