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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是在郊区的一处农庄里,离机场是很近的,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依山傍水的房子,一路上也没有多少人,卓眠不断地给车子提速,进了农场才减速。
这边卓眠一停车,那边葛可风就下来了,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绝对没什么人可以看到直接就把人压倒了草坪上。这儿草坪都是从德国空运过来的,一平方米十好几万,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人睡在上面丝毫都不会觉得硬。
卓眠还是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事儿,哆哆嗦嗦的去取口袋里的钥匙,只是还没开口就被葛可风整个儿压在下面开始亲了。
多日来的相思,“嗤”的一声便被点燃了,秋原上的野火一样,烧得满心满意的焦灼,哪里还舍得放开,哪里还记得那些个东西?只想着与身上的人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最好永永远远都粘在一起,一丝一毫都不再分开。
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了,才松了口,手却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最熨帖,最紧密的姿态。
这房子里什么东西都是布置好了的,葛可风进来之后也不去找卧室,直接扯着人躺到客厅中央最显眼的那个沙发上,一翻身把人压住了就开始脱衣服。
卓眠躺在他身下,一面抬着头去与葛可风接吻,一面除去葛可风身上的衣服,葛可风的一身肌肉一向是卓眠喜爱的,此刻细细得去摩挲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思念他了,一直空牢牢的那一块一下子就被填满了,满足的不像话。
多日没有做过,又没有准备,葛可风进来的时候卓眠几乎痛得流出泪来,可是,即便这样了,也不想叫他离开,只说“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却仍旧死死地搂住对方的脖颈,不叫他离开。
葛可风见到他这样早就迷得不知东西南北了,也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身体不停的叫嚣着“要他,要他,要他!”
幸好两个人都是做惯了的,技巧什么的都是有的,身体最本能的开始追逐乐趣。到后来卓眠都一点儿意识不清了,一会儿痛得厉害,一会儿又是那样快乐,他搂着人,一面控制着身体去迎合葛可风,一面想着些不着天际的事儿:他好像瘦了……肉还是很结实……今天怎么这么猛……不着天际得很,却一件件都是围着他转。
他们不停的接吻、拥抱,就像是两个兽,不知疲倦的交合,肌肤紧紧贴着另一个温度的肌肤,唇紧紧靠向另一个颜色的唇……
漫天的大火一样,烧得那样热,那样烈。
“嗤啦啦”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燃烧殆尽,只余下了两个相依相偎的男人。
☆、分手
这两个人一直折腾了近三个小时才去休息,昨天晚上都没睡觉,这会儿又累又困,葛可风搂着人,找了间有床的房间就卷着被子睡下了。
睡下的时候很是心满意足。
前面就说过了,这栋房子老早便预备好了,只等着两人一结婚就搬进来了。
卓眠昨天不管不顾的把人带来了,心里头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却还是想着这儿现在还不会有人来,只他和葛可风两个。
只有他们两个。
隐隐的,觉得开心极了。
这是一种隐晦而暧昧的感情,像是偷来的,抢来的,带着惊涛拍岸般的快感和心满意足的幸福。
抱着这种感情,他躺在床上,一面告诉自己要尽快离开这里,一面舍不得离开这里。
葛可风醒得比他晚一点儿,眼眶下面还带着隐隐的青色,卓眠看着觉得有点儿心疼了,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眼眶,葛可风很享受这种极温情的动作,甚至侧着头方便卓眠动作,两个人窝在床上,也不怎么说话,不过就是你摸摸我的眼睛,我碰碰你的耳朵,细微而琐碎的传达着彼此的思念。
他们这样相爱,这样合拍,他们合该在一块儿的。
然而,有的时候,事情不会总随你的心意的。就像我们永远不能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一样,对于未来的设想也总是会发生变化的。通常的情况下,这下变化来的迅速而出乎每个人的预料,然而,当我们回头去看的时候,它又似乎是有迹可寻的。这个时候,你不禁就会去想了——如果我当时不曾……或者是,如果我当时去做了……可惜的是,它总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上面的,那就像是建在一个动荡地基上的海市蜃楼。你迷恋着它,却又实实在在的知道——看,它是假的。
是的,你知道的,它是假的。
就像卓眠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忆起这一刻时的感情一样——我知道,我都知道,事情还是发生了,假设不成立。可是,他还是会禁不住的猜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带着葛可风来这栋房子里会怎样?
但是,此刻,冯秋玫就站在卧室门口,而床上,躺着的是□着身体的两个男人。
她显然是被吓坏了,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颤抖的手,苍白的脸,要知道,前一刻她的脸上洋溢的还是一种泛着幸福的微笑——昨晚,她爱的男人向她求婚了。
要知道,她一向都是一个小女人,安于并乐于做一个小女人,所以,在被求婚的第二天,她很乐意带着她的密友来参观她的新居。
这并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最平凡的女孩子里的一个,她想让她的朋友分享她的快乐,她想带着骄傲的姿态向她的朋友说:看,这就是我和他的未来。
她只不过是太快乐了。
卓眠完全愣住了,葛可风的手臂还环着他的腰,他的手还在葛可风的脖子上,他们一动不动,没有马上分开,也没有说话,他只能看见冯秋玫对着他勾了勾嘴角——他想,也许她是想给自己一个笑,显然,这个笑实在是太困难了。
她脸上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下来了,像是夏日夜间将要垂死的萤火虫,那点点荧光以你看得见的速度黯淡下来,伸手一抓,便连最后一丝都没了,徒留一具具僵死的虫尸。他看着她慢慢地关上门,门外她颤着声音说道:“这里还没完全弄好,我先带你们去上面转转吧。”
像是恳求,虚弱的不像话。
葛可风没有去看冯秋玫,他只是盯着卓眠,看着卓眠的悔恨和痛苦,慢慢地闭上眼,手指僵硬一般,重于千斤,然而,却不得不一根一根的剥离,离开他的身体。
他们彼此沉默着,各自穿衣,背向彼此,恍惚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同处一间斗室,而又彼此漠视。
卓眠穿好衣服便离开了,没有再对他说一句话,也没有再向他看上一眼,好像他是完全不存在的。
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几乎会让人误以为连这个世界都要融在这泼天的光芒里。院子里有一株西府海棠,枝繁叶茂,亭亭而立,连翠绿的叶子上都盛满了金光。葛可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眼中的光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心,也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他想,到底错在了哪里?为何他们的感情会这样经不起考验,他是爱着卓眠的,也许,卓眠也是爱着他的。
可是,结果为何总是如此?
“我不知道……”盛满阳光的房间里,他想一尊死的塑像,低低地,回答自己。
那日之后,卓眠便没有再打来电话,他打过一个,卓眠也没有接。那一刻,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
他认为自己应该愤怒,然而,都没有,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觉得累。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这样一天,他知道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么,总有一天是会被发现的。
他也猜想过结局,他想,他们会受不住压力而分开,他想,他们会顶住压力,长厢厮守。
然而,怎样的结局都决计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的——他的未婚妻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这样看了一眼,他就把自己踢得那样远,远到了天边彼此再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怎能这样做,怎能这样的狠心?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领子问他:“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他觉得,他该去表达他的愤怒。
可是,都没有,他只是觉得累,坐在这儿一动也不想动。
因为,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