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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峰上如同被热油烫伤,止不住地发抖。
两股颤颤,难搏一怜。
当鼓棒第三次将臀峰抽得深深陷下去的时候,袁瑾开口:“牢牢记住今天你为什么要受这些。”
这么痛怎么还会记不住……
袁静宸的双手已经攀住了桌子另一条边,最初简单的支撑动作已无法维系他直立的姿势。
但就算双手攀住了桌沿,他依然站不直。
明明哥哥只打了臀峰,可为什么好象整个屁股都在疼。
第四下如约而至,毫不留情。
袁静宸觉得自己臀峰处薄薄的皮肉快被打爆了,好象再挨一下就会血花飞溅。
疼痛硬生生从外边地挤进来,霸占了整个臀却还是容不下,便又随着血脉神经一路向上冲进大脑,不留余地地包裹住每一根神经。
最后一下,究竟有多痛,袁静宸已经没有感知了。
疼痛太多,就会麻木。
可是,无助忍受身后棒子敲落的悲戚,却缭绕在心头。
在刻骨的痛下,惟有这一抹孤寂,依然清晰。
袁瑾收了鼓棒,立于架前,食指骨节清脆地在桌上一敲:“袁老师。”
无力搭在桌上的几根苍白的手指动了动。
袁瑾淡然地看着弟弟挣扎,只在袁静宸第三次扑倒在桌上的时候皱眉道:“袁老师可需我请医务室的老师上来?”
瘫软的手指慢慢收紧了。
“不劳校长。”袁静宸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勉强扶着桌子撑起来。
第一次,他如此正式而又自然地吐出了“校长”这个词。
第一次,他的脑中不再自然地浮现出哥哥的笑脸。
第一次,校长的身份压过了血脉相系的纽带。
话方出口,袁静宸已生悔意。
如这生疏的称呼,实非他本心。他从不想借此同哥哥怄气。
无奈,话已尽出,覆水难收。
袁静宸拖着步子一路走回严秋生的办公室。
进门,先得到了严秋生不满的目光。
“注意你的仪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严秋生如此斥道。
袁静宸不敢辩,关了门出去,站在走廊里,对着光洁的木门,细细收拾。
半晌,再次敲门。
严秋生上下扫了他几眼,道:“你站一会儿。”
袁静宸嘴唇哆嗦了一阵,才道:“是。”
严秋生没说让他进屋,他便只能站在门口,姿势比罚站的学生更不堪。
他的臀疼得要断掉一般,腰不能挺,腿不能直。眸子里不见一点神采,眼神飘渺,似乎就要离开尘世。
严秋生见他背曲着,一身伛偻的形态,总觉得和早上所见不同。
他不过是个老师,哪里能知道袁瑾与袁静宸间详细的故事。
此刻,也只当是袁静宸一天疲累,自我松懈了。
严秋生本性严格,如此假想,自然更不愿饶过。
袁静宸站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严秋生动静,也不知他是否遗忘了自己。
疼痛一波一波涌上,脑袋沉沉的,连眼皮都睁不开。
可在他心里,严秋生终究是外人。示弱,他做不到。
他身子一前一后地晃着,终是一个恍惚,整个人跌下去。
他旁边就是墙,若是平常,伸手扶一下,也不怎么。但他这会儿头昏眼花,竟就这么直直地摔了下去。
严秋生乍然听见响动,抬头见他竟跌在地上,心里猛得一跳,下意识就站起来去扶。
严秋生把袁静宸拉起,又替他喂了些水。
袁静宸却是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严秋生,怔怔地。
到底,不是哥哥。
如果哥哥在,一定,一定,不会让自己摔在地上。哥哥会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用那双有力的手扶住自己。
哥哥怎么舍得,让自己摔。
袁静宸不知道,为什么在严秋生扶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第一想到的,竟还是哥哥。
有那么一瞬,他好想扎进面前人的怀抱,跟他说,自己实在疼得受不了。
可下一秒,他就醒悟到面前人的真正身份。
不是哥哥,他不肯示弱。
而真正的哥哥,不再理会他的示弱。
严秋生看袁静宸脸色始终不好,便问他是否病了。
袁静宸笑着摇摇头,推说没事。
只可惜,他自己看不到,他的笑有多么惨淡。
严秋生不愿这个甚得他心的徒弟第一日就累垮身体,还是早早地放袁静宸回家。
按规矩,实习生是可以在下午自修课前离校的。
虽然,来这里的历届实习生里几乎没人这么做过,但早退,也不算违反规定。
袁静宸被半赶着出了校门。
和同学连租的房子就在附近,但他迈不开步,一点一点,挪了好一会儿才到地方。
他们借的是老式公房,本来只是考虑到租金便宜,才选在这里。可如今一看,又高又窄的楼梯俨然成了最大的障碍。
才上了三层,袁静宸已经觉得大腿一片滚烫。
一步一把汗,如踏尖刀。
挪到五层,推开棕木房门,袁静宸舒了口气,提着的精神顿时松下来。
他回手一推摔上门,顾不得清洗,一下子就倒在了靠墙的床上。
好一会儿,袁静宸才又爬起来,一步一步挪去浴室。
浴室两边的墙已经发黄了,灯也是昏暗的,自然无法和家里相比。
袁静宸关上门,小心地褪下裤子,转过身去。
昏黄的灯光下,袁静宸从散布着小块白色水渍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臀上那道约莫一指粗的绛紫色棒痕。
袁静宸看了两秒,忽然转过了头。
仅是看着那道狰狞的棒痕,他心里就无端地泛凉,冷透了。
在家的时候,他很少会对着镜子看伤。
哥哥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鲜有轻的时候。每每打完,屁股总是肿的,两瓣臀上一片片的青。
不过,比之更甚者,却也少之又少。
倘若打完后,屁股上见紫了,那就一定是错得太离谱了。
袁静宸提上裤子,与那道伤相比,裤子蹭到伤处的痛也微不足道了。
他再次挪回床上。
这样的伤,理当该涂点药的。可他现在身边又哪里有消肿化淤的伤药呢?
行李箱中那几盒邦迪已经是他惟有的治疗包扎品了。
但邦迪于如此的伤,又有何益?
袁静宸想,要拿药就必须回家,或者,去药店买。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现在这个身子所能办到的。
但其实,在不泄密于外人的前提下,他还有一条路。
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让哥哥把药送来。
只是,他不敢,也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朦胧新建的文群:135865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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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青泪在QQ群中答对了剧情YY小问题,所以今天双更~
朦胧说的鼓棒不是敲定音鼓的鼓棒,就是百度百科里那张图那样子的,通常用来对付小军鼓
☆、番外——赏朝霞(五)
作者有话要说:朦胧的文群:135865680
纯属修改病句,已看过本章的朋友不必再看~
晚饭时分,同租房的那名同学回来,主动邀请袁静宸一起下楼买吃的。
袁静宸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得借辞自己胃口不好,犯困,将那人打发走。
等那人离开,袁静宸才伸手去扯行李箱。
箱子堪堪拉到面前,袁静宸又觉得力气用尽,再次躺倒,歇了十来分钟才起身从箱子里翻出饼干。
看着塑料的包装,袁静宸顿时觉得自己是真没胃口了。
臀上的痛一波波逼上来,袁静宸才塞了两块圆饼干就再咽不下。
缩着的胃里一阵阵恶心。
他将饼干丢回箱子,思来想去,却是无事可做。
与其浪费时光,不如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不知怎样呢。袁静宸如是想。
他撑起来,简单地做了洗漱,换下衣衫,准备就寝。
独自在外,真是事事不便。
光是脱衣服,就费了他不少时间。
袁静宸臀上伤重,无法下腰,裤子掉在地上,只能曲了腿伸长手臂慢慢够。
臀腿抽痛着,连上床都不利索。
好一番折腾。
等全部身子都上了床,袁静宸才长长舒了口气。
一时间,竟双眼酸涩。
他在家里时,何曾这样麻烦过?
打过了,吃饭时,有哥哥替他做清淡的饭菜送上楼来;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