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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放学时分,学生们三五成群地陆续走出学校,他们脸上嬉笑着,放肆地互相逗趣,张扬地向过路人宣告着他们的解放。
袁瑾原是觉得车里闷,出来透个气,这会儿看了这些学生,到也觉得心情大好。此刻天虽已现出昏色,可风却还缓和,他便也就站在外面等弟弟。
“哥。”袁静宸背着大书包,手上还提了一堆东西,走到车边唤袁瑾道。
袁瑾应了他一声,抬手帮他把后车门拉开。
袁静宸小心地将东西一件件放好,灵巧地退出身子,又自己拉开前车门,这时他似乎想起什么,忽地转过头看着袁瑾道:“哥,今天开快些吧,我饿了。”
袁瑾笑着把车门关上,道:“知道了。今天的午饭不合胃口?”
袁静宸想了想:“那倒没有,就是现在饿了。”他的声音黏黏的,脖子缩在高领校服里,有几分幼时撒娇的模样。
袁瑾无声地笑笑,才转身,却远远地见到弟弟的班主任走出来。他瞧了一眼,脚下仍是向另一侧车门走去。
可还不等袁瑾坐进车里,那老师就叫他了。
袁瑾无奈,只得迎上去先同老师打了个招呼。他原想随便聊几句,就借故告辞的,谁想,那老师实在敬业得紧,竟是一刻不停地就开始跟他聊袁静宸的成绩。
袁瑾听了几句就觉得有些反感,可又深知这是重点中学有资历老师的套路,他自己手下的老师恐怕平日里也是这般。别无他法,也只得假做出一副认真受教的表情来,听那班主任在那儿口若悬河地大谈学习方法和态度。
他们两人就站在车旁,老师碍于位置,瞧不见坐在车里的学生袁静宸,可开了四分之一的车窗却让袁静宸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袁静宸听老师字字句句都在讲学习态度,虽然他没什么把柄在老师那儿,也知道哥哥不会为这个怪他,可心里到底对这个班主任有些不满。毕竟这种类似告状的行径,不管放哪里,都是不讨人喜的。
可后来,那老师不知怎么的,竟是话锋一转,把矛头隐隐指向了袁瑾。
那班主任到底是有多年的经验,话不挑明。左一句“虽然上了高中,但孩子还是不能放纵”,右一句“男孩子聪明,可自制力差,不肯用心,家长要多盯着”,任是傻子也听得出她对眼前这个“不负责任”的家长的不满。
老师这么讲,袁瑾总不好反驳什么,只能耐着性子边点头边随口附和几句。
袁静宸从茶色的窗玻璃里望出去,哥哥就站在老师的对面。可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哥哥有几分气短,不若平时那样有气势了。
袁静宸怅然地叹出一口气:以前总是看班里有些同学老是被老师找家长,那些家长们也是这样站在老师面前,口里唯唯诺诺。
他垂下眼睫,眸子里的光辉一层层淡去:自己是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哥哥才下班就赶过来接自己,可还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被老师……
他手肘撑在膝上,窗外两人的话也不仔细听了,身子半蜷着,好象在想什么,可又好象什么也没有想。
袁瑾又被老师“训”了一会儿,才终于摆脱那无聊的长篇大论。他回到车里,却见弟弟正缩着身子看他。
他歉然地笑笑,伸手过去拍拍弟弟的头:“让你等久了。现在很饿吗?要不我们在外面吃晚饭?”
袁静宸见他只字不提方才老师的话,一心只记着前面自己说饿了的事儿,心里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
当下,他也只摇摇头,声音闷闷的:“现在也不怎么饿了,回家吃好了。”
看他这一副懒懒的样子,袁瑾又在他头上抚了抚:“是我不好,饿着你了,你要回家吃,就再忍忍?”
说罢,袁瑾拧动车钥匙,发动起车子,道:“这时间,就怕堵车呢。”
好在车程顺利,两人很快就到了家。
在照顾弟弟上,袁瑾一向精心。家里的食柜里从来就不缺吃的东西。
袁瑾看着弟弟仪态优雅地吃下一块小糕点,脸上有几分满足的样子后,才放下心去厨房准备晚饭。
晚餐一如既往的美味,至于放学时与老师的谈话,袁瑾没讲,袁静宸也没提。
也罢,姑且就把那些不顺心的,当成是美妙生活里的小小插曲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看了吧里的花砖,第一遍读时有点想哭,第二遍再看觉得自己确有不足外也有些茫然:以后的文该怎么写?人物、事件在描写和铺开上的把握到底应该怎样,朦胧心里没数。
可能朦胧真的是写得不好,为难大家始终不弃,一路跟着看,一路跟着鼓励。
关于中学的这个番外到此结束,后面的那个番外朦胧在回复里说“萌点无限”只是在构想上,朦胧的笔力到底能不能做到完全表现出这一点,实在还是未知之数。朦胧会努力,尽量在年前多更些,等开始过年可能就没有很多机会发文了。
☆、番外——集朝露 I。A
在很多很多年前,袁静宸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每天,他都要仰头去望家里那株高高的、绿油油的半人高盆栽,看它低垂下的叶子尖儿。有时,他也会伸手,捏着光溜溜的叶尖,把整片宽宽的大叶子拉下来,自己掂起脚,凑上去看叶脉和叶边条条道道的细纹。
偶尔地,他也会起些促狭的童心,将拉下来的叶子忽地放手,看那片叶子受惊地弹回去,在半空中颤悠悠地晃荡。
除了这株住在房子里的盆栽,袁静宸对自家小花园里的花木也很上心。
他年纪小,还做不了太多,但也总爱拿一把精致的小水壶,在花园里看见哪里土干了,便过去浇些水。
这些花草本不是他们两兄弟种的,家里也没有聘请固定侍奉花草的园丁,平时只是放任它们自去生长,不想这几年,倒也长出些模样了。尤其实在暮春和盛夏,这小园里就格外漂亮。
当然,这些与袁静宸现在正在做的并无关系。
此刻,他正在练习本上一朵几笔草草勾勒出的小花下拼写“flower”这个单词。此时正值岁末,等过了年,他便要满六岁了,也就是,快要上小学了。
袁静宸写着写着,不知怎的,就抬起头。哥哥书房里这张属于他的桌子不是紧靠着窗的,而书房又在二楼,他从窗户里望出去,没有树,没有花,没有行走的路人,没有漂亮的宠物,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兴奋起来的东西。
他还太小,还没到可以对着天空就心绪起伏或是愁肠满怀的地步,可他还是发呆般地瞧着窗外。
是的,他在发呆。
即使明知道袁瑾就坐在房间另一头的那张大书桌前,可袁静宸还是不自觉地走神了。
上天是钟爱袁静宸的,所以,在他开始走神的前十分钟里,袁瑾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毕竟,袁瑾不是一个监工。虽然,让弟弟来自己书房做功课,他的确是抱了监督的心,但他终究有许多自己的工作要处理。年轻,是拼搏的时候,他怎么会甘愿荒废。
袁瑾趁了教案翻页的间隙抬头瞄了眼弟弟,然后不出意外地,就抓到了弟弟明显开小差的样子。
袁瑾皱起眉,却没说话,而是伸手拿了只笔,在桌角的笔筒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袁静宸被突然而至的声响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正对上哥哥责怪的眸子。他不好意思地鼓起小嘴,粉嫩脸蛋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冲袁瑾眨了眨。
“哥——”他微微摇晃着身子,声音里满是说不出的稚嫩可爱。
袁瑾想板起脸瞪他,可终究耐不过弟弟委委屈屈一副认错的样子,放软了声音呵他道:“做事情的时候就专心一点,再让我抓到下次,可就真打了。”
袁静宸不甘愿地应了一声,声音又嫩又脆:“我哪里还敢……”
袁瑾瞥了弟弟一眼:“敢不敢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你要还跟刚才一样,可别怪我打得重。”
袁静宸听哥哥这么讲,也将头埋下去,重新看自己的本子。
大概方才袁瑾的话起了些作用,袁静宸真的安安静静地坐了好长一会儿。
可小孩子的注意力还是太容易分散了,他动着笔,心不知怎么又飘了出去。人也不再安分,看看这,瞧瞧那,身子前转后扭,坐都坐不定。
窗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散落,晶莹的白,纯净却有着浓浓的诱惑。
袁静宸不经意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