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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同归于尽 。。。
吃过晚饭,伴月趴在冷月腿上,手里摆弄着变形金刚。他时不时地把玩具举起来,让冷月看他为金刚摆出的新造型。这个时候,冷月总会拍拍他胖嘟嘟的小脸蛋,说:“乖。”他看起来好像全部的心思都在伴月身上,面容平静,眼神温柔而专注。
他已经看过齐轩所有的资料。爸爸是中国人,妈妈是韩国人,从小在美国长大,取得学位以后进入家族企业。清清白白的身世。就连他和射月的交集,也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边家对他非常重视,因为他是个大客户。
冷月激动起来的时候,连坐都坐不住,恨不能把齐轩绑来,问个清清楚楚。但他沉静下来的时候,心里又一片冰冷。边城伤成那样掉下悬崖,不可能活着的。
展牧原坐在对面的沙发里,戏月趴在他旁边的茶几上写作业。展牧原时不时地提醒他直起腰来。但直起不一会儿,又慢慢趴下去了,如此反复。
写完作业,他把本子拿起来双手递给展牧原。展牧原检查一遍,指出几点错处,待戏月修改以后,他拿出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戏月欢欢喜喜地合了本子,抱着伴月到卧室里玩去了。
“你还挺能坐得住。”冷月淡淡说。
展牧原按开电视,看新闻。似是而非地一笑:“倪洁安一定以为我会迫不及待地去找他,他也一定做足了拒绝我的准备。但我偏偏不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竭了我再去。”
冷月欠身抓起他面前的遥控,关了电视。展牧原的目光扫过来,与冷月对视了。
“展牧原,我非常严肃认真地告诉你,”冷月平静而低沉地说,“如果你不能保证他的幸福,你就别去找他。他已经碎过一次了,他经不起第二次。”
展牧原直视着冷月,目光没有丝毫的飘移:“我错了,冷月。我发誓,我绝不会再错。我发誓!”
冷月与他对视了片刻,昂首搭在了沙发背上,徐徐吐出一口气:“守着倪洁安,好好过吧……”
展牧原见他面色凄然,知道他又想起边城了。他刚想出言劝慰,冷月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慢条斯理地套在身上。
“你要去哪儿?”展牧原问,“这么晚了……”
“随便走走。”冷月边说边往外走了。
“张兴!”展牧原大声唤来展家保镖组组长。
“别让人跟着我。”冷月回头说,“我不杀人也就罢了,你还怕人杀我吗?”
展牧原知道,冷月不想让人跟,那谁也别想跟上他。
冷月出了展家,随意在路旁溜达了一会儿。而后上了公路,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他在边家附近下了车,在树木阴影的掩护下,不紧不慢地靠近了边宅。待走到保安林立的门口,他忽然身形一闪,躲进了门口的小竹林里。
很多年前,他就是在这里与边城相遇的。那时候,世界在他心里还是完整的。他把额角轻轻抵在一杆竹子上,心里默默说:城哥,让你等了两年,等急了吧?我很快就来……
他抬起像月光一样苍白的脸庞,看了看不高的围墙。他轻轻一跃,双手在围墙上用力撑了一下,轻轻松松地落在了院子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保镖很多,来来往往。他赶着时间差,快速溜过花园,隐身在主别墅的阴影里。他往上看了看,估摸了一下高度,然后伸手捞住排水管道,屏息静气地爬了上去,翻身落入三楼的阳台。这里是主卧室的位置。弄月和射月总有一个是住在这里的。
屋子里亮着灯,他猫着腰闪过一边,躲在墙角,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射月好像刚洗了澡,趴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两条洁白的小腿交叠在一起,一上一下地晃动着,就像个半大孩子。
冷月对他已经铁了心。弄月的儿子不能留,否则弄月死了,又会出现另一个弄月。
他掏出怀里的无声手枪,对准了射月的脑门,正要扣动扳机,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影儿走进了房间里。他很显然是刚洗完澡的,正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耳朵里的水。待他放下毛巾的时候,冷月看清了他的面目,吃了一惊,猛然收回了枪。
齐轩!
齐轩走到床畔,半倚半躺着,将手搭在了射月的腰臀上,毫无征兆地就开了口:“你爸爸那个人前怕狼后怕虎的……”
“他老了嘛。”射月满不在乎地说。
“他老了,那你呢?”齐轩问。
“我什么都听你的,齐兄。”射月侧过身子,抚摸了齐轩的睡衣前襟。
“呵呵,别听我的,你终究还是要听你爸爸的,他总不会害你。”
“那你会害我?”
“纵然我不会害你,你又相信我多少呢?”
射月恍惚一笑,脸上露出了孩子气:“你爱我吗,齐兄?”
“我以为你知道。”
“我爱人的方式,就是把他变成废人也要占为己有,你不怕吗?”射月的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儿。
齐轩的回答是埋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那简直不是亲吻,而是啃噬和撕咬,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射月喜欢这样兽性的占有,他抓住他肩膀上的睡衣,把它从他背上剥落下去。
冷月微微偏头,想要看清齐轩的背部。他也确实看清了,原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凛然了。边城的背伤痕累累,纵横交错。而齐轩的背光洁流畅,一丝伤痕也没有。他真的不是边城。
冷月不再犹豫,闪出墙角,举起了枪。
齐轩在与射月的纠缠中,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了乌洞洞的枪口。他挺身压在了射月头顶,子弹擦过齐轩的肩膀,钉在了墙上。
冷月见一击失败,想再补上两枪。可是齐轩结结实实地罩在射月身上,对这个和边城极像的男人,他竟是下不了手。
就在这一犹豫间,射月伸手入枕下,摸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向窗外开了一枪。
枪响的同时,冷月飞身扑下三楼,子弹没伤着他,脚却不小心拧了一下。他拖着不太灵便的左脚跑了几步,周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保镖们听到枪声,全都围拢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小。
弄月从大厅里边系着腰带边走出来。他衣衫凌乱,好像刚刚睡下,匆忙起身的,也没来得及戴面具。齐轩和射月跟在他身后跑了出来。
冷月心里冷笑:来得好……
弄月走进包围圈,射月也挤过来,站在弄月一旁,低低叫了声:“义父……”
冷月哼笑:“还记得我这个义父,不错嘛。”
“我一直挺想你。”射月淡定说。
“想我死?”
“既想你,又想你死。”射月坦白说,这真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我等了你很久了,冷月。”弄月堂主双手在身前交握,很绅士地说,“你怎么才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拖着伤腿一步步走近他。
“站着别动!”弄月拿出了手枪。
冷月忽然恶狠狠地笑了一下,飞身把弄月堂主和射月扑在身下,一阵浓烈的烟雾伴随着嗤嗤拉拉的燃烧声,从他身上升腾起来。
“快闪开,他身上有炸药!”一个人大声喊。
保镖们迅速后退。
齐轩大惊失色地扑过去,拼命想把冷月拉起来,可是冷月死死抱着两人,怎么也不肯松手。齐轩又把手伸向冷月身下,想把药线子捻灭。可是他装炸药的位置十分刁钻,他怎么也找不准位置。
弄月堂主和射月的脸在火星中已经惨白得狰狞了。药线眼看就要燃尽,齐轩突然大喊了句:“还记得我欠你那一千万吗!”
冷月猛然抬头,手上不由自主地松了。
弄月堂主瞅准机会,一脚踢开了冷月。冷月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射月弹身而起,抓落他腰间的炸药远远抛了出去,轰隆一声,炸药在半空炸开了。
保镖们再次群拥而上,按住了冷月。
冷月痴痴傻傻的,像着了魔一样,只是盯着齐轩,眼泪滚出眼角,滑落唇边,苦涩中带着清甜。
“把他带进去!”弄月堂主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