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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牧原的嘴唇靠过来的时候,冷月本是可以反抗的。但他眼睛的余光接触到边城阴郁的眼神,忽然改变主意,不但放弃了反抗,反而抬起手臂,紧紧环住了展牧原的腰。乍一看上去,还真是个难分难舍的姿势。
忽然,冷月的身子被一股强力猛烈撞击了一下,展牧原移开嘴唇,拦腰扶住差点摔倒的冷月。
只见倪洁安像条疯狗一样咆哮着:“冷月,你他妈的跟我上床了这么久都没让我亲过你的嘴,干嘛让他亲你的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边城微微偏头看着倪洁安:“还有你?”
“什么叫还有我?”倪洁安可是谁的面子也不买,“是只有我!只有我,听懂了没!”
“闭嘴,蠢货!”冷月呵斥了一句。
边城没有看冷月,依然是看着倪洁安,缓缓点了点头:“懂了……”
“你们……你们这是……”展家老爷子心里就像长了毛儿似的,踱着脚,不知如何收场。
“哈哈……”正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人们纷纷挤搡着让开,露出人群后的一张桌子。
桌旁坐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发色灰白,却是俊美无比;另一个温润如玉,也是品貌非凡。
发出笑声的正是发色灰白的男子——慕容家鼎鼎大
7、刺杀 。。。
名的四公子骏少。
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着他,但他的目光只凝视着对面的男人,温柔而宠溺的:“智,看来今天这寿宴,我们是吃不成了。”
“说的是啊,”对面的男人歪身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肚子饿了……”
展老爷子一看慕容家的两位公子出面给他送来了台阶,赶紧地招呼开了:“开席,开席,大家请入座,马上开席……”
边城无意与慕容家产生任何芥蒂,见慕容公子开了口,便不再纠缠,告辞离去,甚至都没有再看冷月一眼。
倪洁安不懂事,也不在乎轻重,依然是要发疯的状态。冷月挣脱展牧原,抓着他的后颈,提小鸡似地把他提到一边去了。
展牧原跟进一步,要说什么,冷月忽然回头,用手指远远地指住了他,看他顿住脚步,他才转过身,继续提着倪洁安往前走去。
展牧原笑了笑,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一点头:“太有意思了!”原地转身,走到席间招呼客人。
冷月按着倪洁安在花坛边缘坐了下来:“别像条疯狗一样!”
倪洁安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王八蛋!枉我对你一心一意!你这混蛋!……”
冷月知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压制住暴走的恐龙了——他扳过倪洁安的脑袋,二话不说印上了他的嘴唇,倪洁安的眼睛豁然睁大了,又深深闭上了。就在这一瞬间,冷月掏出手枪,仅用眼的余光就瞄准了宴席中正在致祝酒词的展老爷子,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然后随手把枪塞入了花坛的玫瑰丛里,抱住倪洁安继续拥吻。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人群中静默了几分钟,尖叫声,哭喊声,杯盘倾倒的声音,脚步践踏的声音依次响起……
冷月和倪洁安就在这兵荒马乱中销魂热吻,旁若无人……
8
8、轻敌 。。。
奔月穿花拂柳,一路急行,走向练功房。远远地,透过敞开的大门,看见戏月一手拿衣服,一手拿毛巾,安静地侍立一旁。他刚要出声招呼他,戏月转过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探头往里一看,冷月只穿一条白色运动裤,赤脚站在几根粗壮的木桩前。他的双脚微微张开,站姿稳如泰山。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肌肉的轮廓,紧俏利落,身形挺拔。可能已经运动了很长时间,皮肤上泛着一层亮晶晶的汗渍。
调整了一下呼吸,他左脚移出半步,忽然飞起右脚,一个回旋踢,咔嚓一声扫断了一根木桩。紧接着,他腾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左右出脚,剩下的几根木桩也都应声而断,断木滚了一地的时候,他的双脚也落地站稳,徐徐吐出一口气。戏月连忙跑上前,擎着毛巾给他擦颊边的汗水。他从他手里夺过毛巾,自己擦着,边擦边往外走。奔月尿急般的一激灵,急忙迎上来。刚才他走神了,心里一直琢磨着这双脚如果踢到自己脖子上……
“义父,今天早上倪家的酬金已经全部到账。”奔月汇报着。
冷月嗯了一声,也没有抬头看他,把脚伸进鞋子里穿好。戏月站在他身后抖开上衣,他就势把胳膊伸进衣袖里,漫步走了出去。
奔月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义父,我收到消息说,边城回来了。”
“见过了。”冷月淡淡说。
奔月一惊,但是也晓得自己不能多问,便直接说:“当年他害得您那么惨,要不要把他……”
冷月往后一扬手,他立刻闭嘴,知道自己又多话了。
冷月继续往前踱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回头说:“派两个人暗中保护倪洁安。”
奔月鞠了一躬:“这就去办。”说完,转身欲走。冷月又叫住他。
“射月在哪儿?”
“他应该在琴房那边儿,让他来见您吗?”
“不用了。”冷月掉转方向,快步向琴房走去。戏月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跟还是不该跟,想了一想,还是快步跟了过去。
优美地钢琴曲回荡在琴房周围,是理查德的经典曲目《秋日私语》。
射月还没来得及换下练功服,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但他坐在钢琴前的姿态尚算优雅,十个葱白尖细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灵动如飞。就像一双蝴蝶的翅膀,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凄艳又犀利的光——这是那类美丽又脆弱的小生物特有的光芒。在冷月眼里,射月就是那种美丽又脆弱的小生物。
他站在窗前凝神听了一会儿,抬脚走了进去。射月昂起一张素白的小脸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手上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
冷月拉过一张琴凳,坐在他身边,把手放在钢琴上,低声说:“莫扎特的A大调奏鸣曲第二乐章,走——”
射月无法凝聚心神,有点慌乱地跟了上去。四只纤长如玉的手在琴键上优雅滑翔,把窗外的戏月看呆了。他们两个的四手联弹,美得耀眼,几乎让人不敢正视。
弹过一段儿,冷月的手指重重地压在琴键上,发出一阵滞重地共鸣声。射月连忙缩回了手,他知道自己弹得不好,又惹义父不高兴了。
冷月偏头看向他:“你了解这首曲子吗?”
射月不置可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每天要练拳,射击,钢琴,古琴,长笛,琵琶,英语,法语,日语,礼仪,舞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首曲子代表了莫扎特音乐的主流风格,温柔典雅,散发着青春朝气,还有那么点涉世未深的小忧郁……”冷月凝视着他的脸,忽然笑了,他知道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拿起他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又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扒开,放在面前端详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子上,因为弹错了一个音符,被我的义父硬生生地掰断了一根手指……”
射月打了个冷战,慢慢抬起头,面色苍白地望向了义父,一动不动。
冷月接着说:“我的义父是很会折磨人的,下手非常有分寸。既能让你痛不欲生,又能让你有机会恢复如初,不留下任何后遗症。只有他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才会彻底摧毁你。你虽然也是他挑选出来的,但是那时候他的精力还放在我身上,你并没有真正领教过他的手段……”
射月依然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冷月。
冷月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入自己的怀中,少年特有的洁净气息,让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射月,可能你要提前出师了……”冷月低沉的嗓音里揉入了一丝沙哑的轻颤,听起来像微微的叹息,“你还不够好,有很多很多缺点,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射月蓦然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簌然绽放,就像昙花盛开,让人心碎地美丽。
“什么时候走?”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