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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他亲弟弟,可见他是有多恨宋宁涛。
“可……可宋哥不是这样的人……”陈瑞陶战战兢兢的边说边看他哥,那模样真是小心翼翼。
陈瑞允扯着宋宁涛的力度小了,不知道是因为想通了还是因为顾着弟弟。
过了半晌,陈瑞允终于松开了宋宁涛,还顺带着搡了他一把,瞪着弟弟说:“真不知道你这傻逼到底向着谁。”
陈瑞允气哼哼的回了房间,也算是默认这份遗嘱了。
后来过了头七,陈瑞允便回学校了,而宋宁涛每天回到家都得要和正在念高三的陈瑞陶相处。
而这陈瑞陶更让他糟心,他明明也十七、八岁了,可一点都不像个大小伙子,柔柔弱弱的又高又瘦,长得也是斯斯文文,更是戴着一副眼镜,他每天都要穿校服的白衬衫,扣子必定系到最上面的那颗,不知道是学校规定还是一副怕谁会侵犯他,这架势简直是个大姑娘。
后来宋宁涛发现陈瑞陶似乎喜欢自己,但这念头总是一闪而过的抓不住。
直到陈瑞陶今年高考,他报的是本地的一所并不太出色的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这臭小子竟然跟他表白了,那脸是憋得通红,磕磕巴巴半天才对宋宁涛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宋宁涛平时话不多,陈凤河还在的时候都是跟在他身边工作,回家了也多半立刻就回房间。他算是陈家半个管家,两个孩子有什么需要都会跟他说,要说接触也就这些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吸引了陈家二少的目光,更让他一颗少年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宋宁涛当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看见陈瑞陶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样子也没去哄,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就去书房了,他回房睡觉都很晚了,路过陈瑞陶房间还听见有哭声传出来。
他知道自己挺绝情的,但是他本是想单着一辈子的,不想被任何人拖累,也不想去爱任何人,更别提这陈家的二公子就根本不是他的菜。
宋宁涛笑了笑,心想自己要是答应了的话,爱弟狂人陈瑞允新仇加旧恨一定会扒了他的皮。他还想再活个十来年,奔向他向往的田园生活中去呢,何必为自己不喜欢的人赌上性命。
宋宁涛头没驻足,径直回了房间,一片安静下,他却发现自己有些难以入睡,心里微微有些松动,就像被一把什么钥匙开了锁。
随着日子的流走,陈瑞陶也没再提这件事,他慢慢也就放下了,开了锁的心门自然而然就关上了。
而他现在的状态就是要与随时会爆发的陈瑞允和小心翼翼喜欢他的陈瑞陶一起生活。
陈瑞允那暴躁的性子不管是上班下班都会对他冷言冷语,而且还爱跟他对着干。那陈瑞陶自从那日之后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然对他很好,似乎希望用细水长流一般的感情渗透进他冷漠的心中。
宋宁涛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冰火两重天中,也不知道这种煎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如果陈瑞允肯长大变得温顺些,他可能会提前离开,毕竟陈凤河现在不在了。
陈瑞允,你那么讨厌我,也该自己要强一些啊。宋宁涛工作之余在心里念叨着这话,转眼就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
这间办公室是陈凤河活着的时候工作的地方,陈凤河去世之后宋宁涛并没有拾掇,也没改变任何布局便直接搬了进去。就为这,陈瑞允当然也跟他闹了,说他是鸠占鹊巢,宋宁涛笑着将了他一嘴,道:“你倒是想进来也没这个本事啊。”
陈瑞允当时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他,而宋宁涛却坐在那真皮大座椅上淡定的摆弄着陈凤河留下了的签字笔看着他笑。
“你……”好半天,陈瑞允也只生气的蹦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你不用跟我生气,这是陈总的决定。等你有本事了,你大可以把我从这里赶出去。但是,你现在没资格坐这儿。”宋宁涛字字跟刀子似的戳着陈瑞允的痛处,陈瑞允被气得面色涨红,站了半天终于悻悻的走了。
宋宁涛记得自己当时的确是有种报复陈凤河束缚他自由的快感,可马上却转成一种悲哀。
这间办公室明明就是牢笼啊,这里到底有什么好呢?
敲门声继续响着,宋宁涛说了声请进,他抬头看了眼来人,便不再关注,继续阅读文件。
“什么事儿?”
“你凭什么不同意跟乾元公司签合约?”
陈瑞允又是这种语气,他是从来不肯跟宋宁涛好好说话,宋宁涛也习惯了,只是冷冰冰的开口反问他说:“我凭什么要跟这间小公司签合约?就因为这是大少爷您亲自谈来的生意?”
陈瑞允见自己又被无视还被最讨厌的人冷嘲热讽,心里便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可他又不愿在仇人面前低头,便说:“宋宁涛,不用你仗着我爸作威作福,以后有你好看。”
宋宁涛终于肯抬起头来,他淡笑着看陈瑞允,道:“你也不用总用这样的话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他见陈瑞允依然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又说:“乾元公司的小老板李子亁无非是你们二世祖圈里的一员,他仗着他爸有钱成天吃喝嫖赌不务正业,你呢就借着这点儿关系跟他做生意,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屎糊住了。他的那个公司也就是给他那混社会的爹洗黑钱的工具,你觉得我能和他签约?真是笑话。陈瑞允,你不用做成绩给我看,说实话我不需要。你现在要做的是你到底能不能凭实力把我从这位置上赶下来!”
“你……”
“得了,你出去吧,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别都当耳旁风。”宋宁涛挥了挥手撵人了。
三
咣当一声门响,代表着陈瑞允愤怒的离开了,宋宁涛靠在椅子上小小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开始工作。
这一忙活转眼就过了下班时间,他的助理在一个小时之前便下班走人了,临走前还不忘告诉他陈大公子从他办公室出去后开着小跑出去了,当时宋宁涛说就随他吧,心里却是对这不争气的破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忙到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宋宁涛也觉得疲惫不堪,但他不太想回去,因为回家即使不用面对陈瑞允,却还得看陈瑞陶在他周围忙活。
进门就会问他饿不饿;他洗完澡会给他煮咖啡、热牛奶;他工作晚了,还会提醒他早些休息。平日里与他相处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他烦。其实宋宁涛不讨厌陈瑞陶,只是觉得这孩子要是再有点儿男子汉气概不那么娘们儿气的话就更好了。但是在陈瑞陶什么都不说之前,他更不可能再说什么,也许等他开学会好些吧,毕竟这种折磨的频率会变成每周两次而不是每天。
今天的工作都告一段落,宋宁涛还是决定回去,还没等他穿好衣服,自己的手机却响了。他接起电话便听见电话那头有个焦急的声音哭着对他说:“宋哥,我哥他出事儿了。”
电话是陈瑞陶打来的,而那陈瑞允又给他惹什么麻烦了?
“什么事儿?”宋宁涛问。
“他在酒吧喝多了,和李子亁打起来了,现在俩人都在警局呢。”
“陶子,你别急,好好在家待着,我过去看看。”
“……”陈瑞陶沉默了一会儿,就像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接着他说:“好的,宋哥我听你的。”
“嗯。”
宋宁涛刚想挂电话,却听见陈瑞陶又说:“宋哥,对不起。这话是我替我哥说的。”
“……”宋宁涛撇撇嘴,心想这弟弟真是比哥哥懂事儿,他越来越不忍心伤害这家伙了,等哪天还是跟他谈谈吧,自己别再耽误了人家。
挂了电话,宋宁涛让小张开车直接奔警局去了,到那儿之后笔录都做完了。估计是让人家训了一顿了,陈瑞允低着头坐在那儿可消停了,李子亁估计也被家人领了回去。
他过去问清楚情况,原来是陈瑞允从公司离开之后直接去了酒吧,正好看见李子亁在那儿喝酒,他就跟李子亁抱怨起宋宁涛来。俩人酒是越喝越多,说话间李子亁却把没做成生意的责任全都归咎到陈瑞允身上了,还说陈家的家产都被外人占了他也那么心甘情愿。陈瑞允最不乐意别人戳他这种痛处,再加上多喝了两杯,更是不可能让过,怒火攻心便和李子亁打了起来。
其实事儿不大,李子亁那破嘴也是贱,但陈瑞允的这做法实在太过幼稚,毕竟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陈瑞允选了最傻逼的那种,宋宁涛表示嗤之以鼻。
警察让宋宁涛交了罚金就能把人领走了,末了还好心的告诉他一句说李子亁的爸毕竟有点背景,某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