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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扔了一支过来,我接住,他转身帮我打火,说:“我女朋友是你的忠实歌迷,她赞你气质忧郁,似落魄的王子。”
我笑:“你也知道,这都是公司包装宣传的假象,并不真实。”
他点头之后复又摇头:“不,她说的没错,你的歌好,人也好。”
我没什么心情和他搭讪,抽了几口烟,觉出是极廉价的一种,心中暗叹,没想他生活竟如此窘迫,犹豫一下,问:“你女朋友需要签名么?”
于震想了想,将香烟盒撕开递给我。我从衣袋中翻出签字笔,在烟盒纸的反面端端正正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意问:“愿意来公司么?依旧做我助理。”
他将烟盒纸仔细叠好收起,抬起头微笑:“谢谢苏先生,我女朋友说,娱乐圈尽多诱惑,却华而不实,她希望能和我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温暖和满足。
普通人的日子……我不由苦笑,这曾是我最大的期盼,如今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下月我开演唱会,欢迎你陪女朋友来,我会通知助理给你留票。”
他惊喜道谢,这时,手机响,是林逸之电话,我告诉他已先行离开,刚结束通话,裴毅又打进来,他问清我所在的地点,说很快赶来。挂上电话,我向于震致谢,给了他一张大钞,余款算作小费。
于震也没推拒,只认真说:“谢谢您,苏先生,我手机号码没变。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开口。”
我点头,朝他摆摆手,转过身一步步走下大堤。
裴毅提着一打啤酒寻来,我们就坐在岸边大石上,迎着江风,一人一罐地喝着。半箱酒下肚,他说:“刚才张俊找依眉密谈,说起你父亲的旧事,似乎要做些什么,之后依眉怕我向你告密,赶我离开。苏旧,你……要小心。”
我知道他如今进退两难,一边全心全意爱护乔依眉,一边又觉着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便稍稍劝了他两句,裴毅却只唉声叹气,猛灌啤酒。
其实这事我并没放在心上。父亲过往的消息,连我这个做亲子的都未曾有任何听闻,何况是他们这些外人。
可没想到,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就被林逸之的电话吵醒,他说让我务必收拾好行李在家等候助理来接人。我忍着头疼穿好衣服,迷迷糊糊坐在床头打盹。然而半个多小时后,床头电话响,女助理带着哭腔说楼下记者众多,她进不来,已经请示过林总,让我关门闭户,拉紧窗帘,千万不要出现。
我颇觉诧异,过去拉开窗帘一角朝下看去,黑压压的人群颇是壮观,不觉惊悚,刚要追问,助理的电话已经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才更,很过意不去。那啥,顶着锅盖问一句,还有人看不?
第28章 第 28 章
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再打助理电话,已经无人接听了。
挂上电话去找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充上电刚打开,铃声骤然响起,把我吓一跳,手机脱手掉在地上,摔出了电池,铃声倒是消停了。媒体有多疯狂,我早已领教过,幸好家中新安装的电话只有身边几人知道。捡起手机和电池随手仍在了床头小柜上,直接去洗漱。
在家中转了几圈,觉着腹饥,我打算去做早餐,打开冰箱才发现,许久不在家中煮食,里面除了两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好煮了西红柿蛋汤喝,然后坐在沙发上,拿了本书看。
我没有打开电视。内心强烈的不安让我预感到会发生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我此时能做的,只有安静等待。
直到快中午,林逸之才打来电话,问:“看新闻了么?”
我摇头,随后才想到他看不到,低声说:“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有人给媒体爆料,是关于你父亲当年的案子的。各种资料、档案完整,足够证明案件的真实性,证明你和你父亲的关系。”
心脏猛地一抽,闪电般划过一道剧烈的疼痛,我忙伸手按住心口,沉着声问:“什么案子?”
他叹了口气:“刑事案……你不清楚么?现在情况有些严重……”
我想问些什么,可这时,话筒里忽然吵嚷起来,他急急说:“你就呆在家,哪里都不要去,公司会处理好的!”紧接着挂断电话,我慢慢瘫进沙发里,脑中一片混沌。
真的是刑事案件……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难道就是因为这离开我和母亲的么?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能让父亲轻易抛弃年轻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他还活着么?他现在又在哪里?
真相或许就在眼前,就在楼下的这些记者手中,可我却没有丝毫勇气去向他们开口询问。
张俊和乔依眉对我竟有这么深的恨意,将二十年前一个小人物的旧事翻检出来公之于众。
胡思乱想,又在沙发上小憩几回,好容易熬到傍晚,腹中开始饥饿,我胃不好,不久便有些绞痛。按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厨房里外搜寻,没有找到多余的食物。
林逸之让我不要离开,说他会处理好,我相信他,可我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喝着温开水又坐了一会儿,天渐渐暗下来,可胃部疼得却越发厉害,掀开窗帘一角查看,楼下蹲守的记者似乎少了很多,观察一会儿,楼内外居民出入都并不受影响,我想我应当能离开这里。
换上一身运动衣,带上帽子,围上宽大的格子围巾遮住大半个脸,照镜子看看,乔装之后并无破绽。我慢慢下楼,低头跟在一对中年夫妇身后走出楼门。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记者聚在一起谈笑,手中的长枪短炮煞是骇人。我不觉心惊肉跳,几个大步越过中年夫妇,朝相反的小径走去。
没想,不几步就有人来拍我肩,凑近问:“是苏先生么?”
我吃一惊,摇头挣脱,拔脚奔出。那人大呼:“苏旧!”一瞬间,各色人等轰然而起。我心头一震,拼命奔跑起来,身后众人呼叫着追过来。围堵着众,渐渐逼近。我慌不择路,从小径钻出,直直冲上了大街,飞驶的车辆鸣叫着在我身侧穿行,喇叭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我气喘吁吁,在车灯的光影中进退两难,手足无措。此时,刺目的闪光灯也同时亮起,快门的喀嚓声中,我遮住脸面,沮丧之极。
突然,一辆黑色商务车急刹在我身旁,后车门打开,没等我看清跳下来的人,已被人扭住手臂拖进了车里。车门砰地关闭,油门轰鸣,飞驰离开。
这是绑架么?
我又惊又怒,想要爬起身,肩背却被人牢牢按住。努力抬头,车厢宽敞,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后座上,微低着头翻看着膝上的报刊。
竟然是赵东升!
我咬牙:“赵先生?”
赵东升抬起头,朝我身后保镖一抬下巴。压在肩上的手臂放松,我得了自由,说声“谢谢”,扶着座椅坐起。那人随即换到前面副驾座位,升起中间隔板。
“赵先生,真是谢谢您了。”我微微喘息着,努力平复情绪,就当是他给我解了围。
赵东升并不说话,只面无表情打量我。对视片刻,我别开脸看向窗外:“对不起,遇到些麻烦,希望没有打扰到您。在前面街口放下我就好。”
赵大一直没有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长久地定在我侧脸上,有些冷。我暗暗皱眉,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好一会儿,赵东升终于开了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我随口应着,看看到了一处车站,忙指向窗外,“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你父亲是个刑事犯。”他突然哼一声。
我心脏一抽,僵着脖子慢慢转回头:“什么?”
“说难听点就是个杀人犯!”
“你胡说!”
我惊怒万分,猛地站起来,头却狠狠撞到车顶,咚地震响,眼前一黑,又倒入座椅,“你……胡说……”我的声音在发抖,略略清醒,却见到赵东升扭曲的脸近在眼前。
“怎么,为了赵东宇,竟然宁愿将自己丑陋的隐私曝光,不要大好前途了?”他伸出手,用力扣住了我的咽喉,语气渐渐冷硬,“他就这么值得你不顾一切么?”
我努力摇头,渐渐喘不上气:“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东升端详我片刻,松开手退回座位,将刚才看的刊物扔给我,封面上我和林逸之的暧昧照极为诱惑,这正是林逸之所要的效果。我微微苦笑,目光落在最下面的一行血红大字上——苏旧身份曝光!其父疑似杀人凶犯!
我咬住唇,微抖着手翻开内页,父亲的大幅照片赫然就在其中,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却正是我钱夹中珍藏的那一张。“收受酬金,杀人未遂。”白纸黑字勾勒出二十年前的事件真相,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