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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忙笑着说:“那孩子几天都没有睡囫囵觉了,想来是回家休息去了!”
正说着,我听到原本静寂的病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零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然后门“嘭”的一下给撞开。
我忙尽力欠身起来。
看到我的筱歌。
筱歌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很,有惊喜,有泪光,有期待,有焦灼。
他今天穿得特别干净,浑身都是国庆节时我给他买的衣服。胡子(idanlan)似乎也刚刮了的,一脸清秀。只是眼睛却暴露着熬夜太久的痕迹,都是血丝。
手里,拿着一束雪白的百合。
我们都没有说话,久久对望着。我笑了笑,他也笑了笑。
舅妈见状,悄悄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妈,爸爸,老舅他们就悄悄出去了。
妈妈临出门回头看了眼我,眼睛里虽然再没有拒绝,却满是复杂的神色。
筱歌就带上了门,然后走过来,把百合放在我床头。然后坐在我身边,静静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泓清水。如果没有里面那些熬夜熬出来的血丝,我肯定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眨眨眼似乎就能出水来。
“抱抱!”我声音微弱地和他撒娇。
他摇了摇头,然后替我理了理我额上的发,轻声说:“不行!你身上有伤。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天天抱着你,一辈子都不放开!”
我就乖乖地躺在床上不闹了。也笑了。这个臭筱歌,总是能说出这(idanlan)么绵软的话让人家高兴!
一个月后。我就出院了。
在我住院的一个月里,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来看我了。甚至老舅那远在法国作生意的大儿子和大女儿也专程回来了。
只是我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沈阳。
听筱歌说,沈阳最后一次出现,是陆诗雨从家里把我胁迫走时,他正好来我家,就把电话打到我老舅的办公室。当时老舅和妈妈在和重案组的人在开会,阿青接了电话就带阿卡去老黑那里抢人了。
之后,沈阳再没有出现过。
我打电话回学校,辅导员说沈阳无故退学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沈阳失踪了。
我告诉了老舅,老舅怀疑是陆诗雨或者老黑的余(淡 蓝首发)党为了报复沈阳把他弄走了。但是沈阳临走前,他还去了学校办了退学手续,把自己的卧具什么都带走了的,一切看上去那么从容,不像有人胁迫他。
我宁可相信,他原本就是天使,现在他回天堂了。
他在我心目中,是那个一再在我梦里出现的天使。
我确信沈阳就是那个天使悯悯的,因为沈阳和他长得一个模样。沈阳总是在我和筱歌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一而再,再而三,而等到我和筱歌走到一起了,他却忽然消失了。
所有我宁可相信他是回了天堂了。
我告诉筱歌,沈阳就是天使悯悯,他回了天堂。筱歌就笑了笑说:“可能吧,如果真是,我们回天堂后要好好谢他!”
终于出院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全家一块参加阿青和阿卡的婚礼。
听老舅说,阿青和阿卡原来是黑道上的一对杀手,偶尔一次老舅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就改邪归正跟了老舅。一个作司机,一个作秘书,一直到现在。
这次在抓获老黑和营救筱歌与我时,他们俩的功劳是最大的。为了表彰他们,市政府和市公安局特意为他们召开一场表彰会。
他们俩原本就是一对绝配,也都互相暗慕好久了,只是没有说破。这次时逢表彰大会,老舅就撮合他们在表彰大会上一同把婚礼给办了。二人欣然同意。
婚礼就设在老舅家。老舅性喜热闹,又怜阿青和阿卡无父无母,素来待他们如自己儿女一般,便让他们结婚结到这里,以后就搬过来同住!
结婚那天,先是市里头的表彰会。除了那几个和老黑有勾结的高层,其它的几乎全部到位。门口一条步行街上停满了领导们的车。估计都是冲老舅的面子过来。
家里头满是人。原本宽敞之极的客厅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客厅里挂着大红的灯笼,贴满了喜字,下面是厚厚的红地毯。
当领导开始讲话表彰阿青阿卡时,我和筱歌就站在楼上的走廊上,趴着往下面看。我问筱歌他们是怎么混到孤儿院里去营救我的,我记得老黑那边都严格搜查了。
筱歌就给我一个爆栗子说:“笨啊!我和阿青阿青还有你爸爸提前就去孤儿院了,躲在了咱卧室的夹壁。等老舅来了后,你爸爸上了楼顶收拾了那几个机枪手,我和阿青阿卡就下去对付了老黑。”
“那你上次受伤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天你让我去时伤得动也动不了,让我楼上楼下地搬你;而一转眼你就又活蹦乱跳了?!”
筱歌手指缠着一根红绸带,边笑边说:“都告诉你是化妆了的!你爸爸哪能打我那么重?不过那次见你时嘛,人家就想让你抱一抱嘛!嘿嘿”
我马上还他一个爆栗子!打得他大叫一声。楼下客厅里讲话的领导一抬头,地下的人都开始抬头,我和筱歌马上不好意思地缩回了头。
“下去吧,”筱歌说:“要举行婚礼了,今天阿青特别漂亮!”
我们悄悄溜楼梯,混到人群里去。婚礼已经开始举行了,老舅是证婚人,满脸红光站在台子上。
阿青今天果然漂亮得紧,一袭白色的百褶及地婚纱,雪白而飘逸。更漂亮的是她的婚纱别致得很,背后背着一对小小的白色羽毛的翅膀,衬得她像一个美丽的小天使。
我看得痴了。我是说看她背后那双雪白的翅膀看痴了。
筱歌看到了我的眼神,就在人群里抱了抱我,揽着我的肩把我拉了出来。
我们站到落地窗口。那里,苗苗正在那台被我砸破了漆的三角钢琴处弹琴伴奏。这个丫头,倒也不怯场!指法更加熟稔灵便,看到我和筱歌过来,还嘴角上翘地笑了笑。
是《水边的阿蒂丽娜》。
“我们也结婚吧!”我仰头对筱歌说。
筱歌点了点头。
苗苗侧头听着,微微一笑,又低头去弹她的琴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她纤长的手指间流淌出来。
中午大家都到包的饭店去吃饭。我和筱歌回来的时候和阿青阿卡坐同一辆车。
我扯着阿青问她的婚纱哪里定的,多少价钱之类。阿青刮我鼻子:“干吗!你也想穿啊!”
我羞到耳根通红,把头埋在筱歌怀里。筱歌抚着我的头发笑了笑。
过了半晌我才钻出来,说:“不是啦,人家看你背后的小翅膀漂亮!”
阿卡也笑了,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别不承认了!你是看我们结婚自己心急吧――――对了,不如这样吧!你也不一定非要去穿婚纱的!你们倒不如去拍一套写真吧!小羽,你不是整天吵吵着你们是天使吗?那你们就去拍一套天使写真!每人背一双小翅膀,照出来肯定好看!就等于是你们的结婚照咯!”
“真的?”我高兴到得意忘形!
阿卡说:“真的!我有一个朋友,在成都这边开的个人摄影工作室,是专门拍摄男色的――――就是上午在婚礼上现场录像那个人!你们去吧,保管满意!”
“那你给我们联系!”
“米问题!”阿卡爽快地说。
当我和妈妈说我要和筱歌去照写真时,妈妈也意识到了我们要找结婚照。就也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倒是爸爸说,孩子的事情,只要高兴,那就去呗!
于是,过了几天,阿卡帮我们联系到了他的摄影师朋友波。
波听说我们要拍天使的写真,并且听了我的要在一个有雪的地方的要求,就建议我们去华崟山。
这个和我的想法倒是一样。我早就打算去华崟山了。这么些天来,可都一直盘算着华崟山的雪峰呢!
波又说,那里的雪常年不化,雪白干净,最有意思的是在那个雪峰上有惟一的一棵老树,人们传说那里生命树,是通往天堂的路。
我忽然想起来在我梦中,筱歌抱着我落在一个雪峰山。那里有一棵老树,树上都是雪白翅膀的天使。
难道就是华崟山雪峰?
我就急急地催促过去。波就带了一个化妆师,一个场记,一个助手,外加我和筱歌,一行五人赶往华崟山雪峰。
赶过去的路程很辛劳,从一大早就开始登山,到了中午才上去。
我不得不承认,人的梦境是和现实有重叠的。
但我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爬到山顶,眼前果然成了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在雪峰的一个主峰上,一片雪白中,立着那棵我在梦中见了好几次的生命树。树冠庞大,颜色黑青,倔强地立在雪地里。
风凛冽得很,还好没有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