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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沈阳到孤儿院后的第一个周五,我和沈阳又去了孤儿院,却没有依然只有那两条,没有筱歌新的留言。
舅妈开着车带着我和沈阳离开孤儿院回家的时候,经过一个酒吧。
当时已经天暗下来了。街上华灯初上,酒吧门口闪着霓虹灯。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我想起筱歌说他为了生存,在酒吧里从事过一段短暂的色情和贩毒。看到这样的酒吧,禁不住想起筱歌来。
不过这样的酒吧我是从来没有进过,爸爸妈妈说那是是非场,从不让我去那里。
但是今天我那么想去看看筱歌以前在里面混的那种“酒吧”里面到底什么样子。
舅妈却死活不同意我去,她说:“不就是里面放点吵闹歌曲,弄个舞池一大群人在里头乱扭,再喝点鸡尾酒什么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坚决不能去!”
忽然她指着外头说:“那个像不像筱歌?!”
我一惊,忙往外面看。酒吧门口,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亲密地搂着一个妖娆的女孩子背对我们站着,他们时不时在接吻。瞧那个男生的背影,的确有几分与筱歌相像。
“的确挺像的”,我说:“但是绝对不是筱歌!筱歌他是不会和女孩子那个样子的!”
我忽然对这样与筱歌长得相似的人特别厌恶…………谁让他们和筱歌那么像。便催着舅妈快点开车。
沈阳这小子忽然说要停车。舅妈问做什么。
沈阳说:“我表哥住在这附近,今天周末我原本就和表哥说好了去他那里玩的,我就从这里下车吧。谢谢阿姨。”
舅妈问:“他家离着远不远,要不再送送你?!”
“不用了!”沈阳一指窗外酒吧对面的一幢陈旧的居民楼说:“就在里头。”
舅妈看他说得挺真的样子,就说:“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沈阳就下车朝居民楼去。
舅妈就开车离开了,临走不忘交待我一句:“以后绝对不许进酒吧,听见没有,再好的孩子进去都成什么样了!一个个吃喝嫖赌,跟筱歌似的。”
“筱歌才没有吃喝嫖赌”,我大声辩驳。
“没有没有”,舅妈连忙救场:“筱歌在那里头是个例外。不管怎样,反正你是不许进酒吧,听见没有!知道你一次就告诉你妈妈一次!”
“哦”,我应承着。偶尔回头看到那幢居民楼前,沈阳这小子似乎在站在路边打电话,还没有进去;而那个像筱歌的男生和妖娆的女孩子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笑接吻。
忽然有一点失落。在这个灯光四起的城市里,我倔强地坚持筱歌还在这里,却始终看不到他在哪里。
也许我守着的的确是一个空虚吧。但是为了筱歌,即使是空虚,我也绝对不放弃!
直到我生命的结束。
旧约
5。旧约周六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家里静得出奇。
保姆在楼下的客厅拖地板,苗苗在弹一首轻慢的曲子。有不太明朗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进来,在地板上画着些乳白色的片断,仿佛泼洒的牛奶。
舅妈和老舅以及妈妈都不在。
苗苗看我下来,便说:“哥,你用小提琴再给我伴奏一下这首曲子呗,我老是掌握不好节奏。”
我听得出是《水边的阿蒂丽娜》。以前在我家苗苗是打死不肯学这首曲子的,考级时她竟可选择更难度的也不选这首,按她的话说就是,太忧伤了,不适合她。
现在她竟然要学。
我看到她也不敢看我,怔怔地坐在钢琴前头,修长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像一尊汉白玉的雕塑。
我明白她的心境。她是在缅怀筱歌。傻子也看得出来。
我扶着钢琴,看着漆黑如同镜面的琴身上的她说:“苗苗,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喜欢筱歌?!”
苗苗点了点头,说:“不过我知道,他是不可能要我的,他爱你比我多!”
我就不说话了。这个疯丫头偶尔还是很明智的。从小她就喜欢和我争东西,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放弃一样我们都喜欢的东西。
我就从挂壁上取下小提琴的盒子,调了调琴弦。
苗苗忽然仰着脸说:“哥,对不起。我对姑妈说你和筱歌住在这里,的确是想让姑妈让你们分开。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们是分不开的。请原谅我好吗?”
我点点头,架起琴,用琴弓切了下重音。
苗苗低了低头,手指却没有弹奏钢琴伴奏。她似乎还要说什么,最终她仰着脸问:“哥,如果筱歌真的去世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筱歌没有去世,他还在!”我淡淡地说。
“是不是妈妈让你说我们在一起的,是不是还要订亲呢?”我乜斜着他。
苗苗惊讶地盯着我:“小羽你在说什么!”
我反诘:“你又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明明知道他已经不在了。”苗苗提高了声音。
“他在的!”我怒喊着,“砰”的一下将小提琴砸在三角钢琴的琴身上,钢琴给砸落了好大一块油漆,像一块永恒的伤疤;而小提琴也香消玉殒,琴颈断了,琴弦绷断。
绷断的琴弦重重抽在了苗苗的脸上,霎时在她白皙的脸上出现一道渗血的道子。
保姆阿姨惊叫一声过来,连声叫道又怎么了这是又怎么了。
我甩手上楼去,苗苗呆呆坐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在卧室里闷闷地坐了一阵子,实在无趣。就换了衣服出去溜达。
家里更加安静了。因为保姆阿姨送苗苗去医院了,家里面再一个人也没有。
大门口的保安趴在靠近窗台的桌子上摆弄一个破收音机。
老舅的宝贝名犬,一条纯种的德国黑贝,正对着铁栅栏外头一个拾荒的阿婆狂吠。我看那个阿婆竟然仿佛有点眼熟,她左脸上一块鸡蛋大的黑痣。
是她,是我在孤儿院时的一个保育员。她经常让院里的孩子们帮她糊火柴盒,赚的钱就上缴给院长给我们改善伙食的。
那时候她已经是白发苍苍,现在看起来更是老态龙钟了,背也弯成了一个虾米。
“阿婆!”我喊她。
她愣了愣,隔着铁栅栏往别墅院里头看来。
她陌生地看着我。
我奔出去,站在她面前。她木然地拿着一条装空矿泉水瓶子的蛇皮袋。
“阿婆,我是小羽啊,经常和筱歌在一块的小羽啊!”我说。
她听到筱歌两个字,仿佛想起来什么,瘪着嘴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以前经常逃跑那个?给一家子当兵的领养的那个娃儿?”
“是我!”我的泪水竟然控制不住下来的。仿佛在他乡看到亲人一般。
阿婆眼睛里都是混浊的影子。她叹口气说:“老了,老了,孩子也都长大了,认不出来了!”
“阿婆!”我问她:“你还记得咱们孤儿院里的那些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她笑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说:“那会儿,筱歌是孩子王!你们这帮小霸王,整日价比着淘气气人!”
“那么,咱们孤儿院失火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
阿婆想了想,终于说:“唉,都是冤孽!那个院长,就是筱歌他妈,因为被别的男人骗了,就有了筱歌。自己的男人也因为这个和她离婚了。再朝后,她一个人在孤儿院里过了几年,精神就不正常了,有一天晚上她把自己锁屋子里头就泼了汽油就点着了,整个院子都着了,还好孩子们一个没有伤着。”
阿婆说着轻轻摇头:“唉,最苦的就是筱歌。他妈在世的时候不让告诉他,等院长死了才让筱歌知道,那阵子筱歌整天坐在楼顶不吃也不喝,那样子跟你被领养走后一个样!”
“我领养走后筱歌怎么了?”我盯着她。
阿婆把蛇皮袋放在地上,锤了下腰说:“还能怎样,整天坐在楼顶上,也不吭声,谁叫他都不理。夜里睡觉说梦话,手脚乱挥跟人打架似喊不许带走小羽不许带走!就这样一直过了两三年才缓过来劲!”
阿婆灰扑扑的脸上都是怜惜。她高高的颧骨和深深的眼窝,都是饥饿的颜色。我忙说:“阿婆,你进来,我给你拿点东西吃。”
阿婆就笑了笑说:“不了,咱不进当官的家里头,有狗!”
我见她致意不肯进来,就说:“你等等,我给你拿点吃的东西去。”
我就跑进屋子里到保险柜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