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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用收撑地迅速的转过身来，待到秦军转身完毕鸦雀无声，此时新安守军已经冲到百余步外。直到秦将见兵士毫无混乱之色，才大声吼道：“起，迎战。”数千秦军同时起立，也大喝道：“起，迎战。”数千秦军大喝而起，衣甲铿锵。冲出城外的新安士卒见到此情景竟然全都愣住了，就在此时城楼上锣声大起，几把铜锣敲得尖锐杂乱，新安士卒听到忙撤回城内。此次出击是燕飞亲自带队，燕灵儿虽然有殉城的志气，但何时经历过这样的残酷战场，见到秦军的将士冰冷无情和整齐划一，心中忍不住生出怯懦之意，生怕哥哥燕飞有什么好歹，匆忙下令鸣锣召回守军。
采桑回头一看叹道：“守军士气这样要全完了。”秦军虽然变生仓促，但仍应对得当，竟直接吓退偷袭守军，可以想象这对士气的打击会有多大。秦军虽然逼退敌军，却不追击。刚才变生仓促；被人驱散马群，砍坏攻城器械，如今营地不稳，如果追击虽然可以逞一时之快，但若再被偷袭一次就得不偿失了。裴湛在马上看到秦军将领应对得法，心中暗道这张都尉倒非寻常角色。如今城内只有衣甲武器不全的千余丧胆守军，如何同城外五千虎狼相抗？看城外士兵军容，可以推想蒙果的八千秦军精锐将是如何的难缠。在秦军弩阵和密密麻麻的戈戟之下，任何的功夫都显得花哨有余，威力不足。见守军退却，二人向城门前进的话不会冲突到守军阵型，采桑又调整方向往城门方向去。
裴湛带箭而走，路上二人追上溃兵。那些兵丁已经在自相扰乱，争先恐后抢入城门。裴湛正欲开口相询，却不知燕飞眼尖早已瞅见。燕飞心道主公受伤，却不好让人知道，免得士气更伤。燕飞忙几步抢过来道：“主公噤声。”采桑见有人来接应裴湛，把马缰往燕飞手中一塞，取过自己的听妖剑对燕飞道：“你照顾他入城，我去去就来！”说着纵虎而去。燕飞见裴湛鲜血顺着手臂流到了马鞭上，忙用力拉扯战马，退回城内。燕飞见裴湛伤重，急于帮他拔箭止血，顾不得带回府邸就直接背上城楼；准备就近找地方帮他拔箭。燕灵儿在城楼上见燕飞背着裴湛上了城楼，不禁惊道：“哥哥，裴湛怎么了？”燕飞不答，把裴湛放在城楼内的一张席子上，撕开衣服去看那箭创。燕飞看了半晌，长出一口气道：“还好只是擦伤骨头，不然就难办了。”裴湛见自己这般狼狈的见到燕灵儿，实在羞窘难言，只好默默趴着什么话都不说。燕飞强笑道：“主公忍着，我来帮你拔掉这箭。”说着一手按紧裴湛伤处，一手握着箭杆，用力往外一拔。裴湛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似乎被燕飞连皮带肉全部扯走一样。裴湛剧痛难忍，脑中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忽然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直奔城门而来。裴湛忍不住睁开眼睛大叫道：“防守城门！不要管我，立刻防守城门！”二人见裴湛本瞑目苦忍，忽然张口大叫，以为他疼痛难忍神志不清，忙对他说：“主公莫忧，城门已经关闭。”裴湛却不管，只是高叫着：“防守城门！”就在这时，城门外传来一阵霹雳虎吼，随后便是一个男子雷霆般的吼声：“我乃墨门钜子游侠采桑，天下的防御之王，我来助尔等坚守此城！”裴湛听到采桑大喊，强忍疼痛从席子上爬起。迈出城楼看时，见采桑手执几柄秦军断旗，白虎脖上挂着几颗模糊不清的人头。采桑骑在鲜血淋漓咆哮不止的白虎上傲然四顾，眼中精光四射，状若天神。
第四十一节 攻守之道（上）
燕灵儿见此情此景心中雪亮，强忍对采桑的厌恶，高声对城墙上的士卒道：“立刻大开城门迎接游侠入城，天幸我新安有游侠相助，此战必能大获全胜。”乱世中的蚁民虽然无心关心大国之间的争霸，但是对自身的安危却是从来在意的。在这些人眼中乱世攻伐中守护他们这些小民的墨门弟子，就是他们的救世主。而这次到来得居然是他们的钜子，号称掌握了天命的游侠，这无疑是神的存在。城墙上的众人虽然有些白天就见过采桑，但谁想过这个骑虎的男人竟然是墨门的游侠。惊喜交加之下，三五议论纷纷，竟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燕灵儿再次高声催促，他们才狂欢着跑下城墙去迎接自己的救星。虽然天下纷纷流传着这个邪恶游侠的恶名和他麻木不仁的故事，但是他们并不在乎。他们知道的是这个人无论是否邪恶，他都是天下防御之王，如今他肯帮忙坚守新安，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采桑从大开的城门傲然而入，道旁则跪满了迎接的军民。周围的人家看到城门异动都纷纷前来观看，当他们三五传言得知墨门的钜子竟然亲自要来防御此城时，有些竟忍不住喜极而泣。采桑撇下满城的欢声雷动，竟自上城楼寻找裴湛。裴湛早已重新趴回了席子，看着采桑走上城楼忍不住笑道：“大叔，你这戏演得真好。”燕灵儿却在旁边故意道：“不是吧裴湛，我怎么觉得他刚才恶心的不得了。”采桑也不生气，上来仔细看看裴湛伤口，松口气道：“还好，皮肉伤。你要是真的肩胛碎了，那可就遗憾了。”随后冷声对燕灵儿道：“如果等会儿，我或者裴湛不高兴了，我就带着他出城。”燕灵儿气呼呼的跑到一边，不再搭理二人。她刚才见到在秦军的气势威逼下，新安守军溃退的样子，已经对能否守住此城充满绝望。她虽然懂得一些守城之法，但毕竟还很稚嫩，又没经历过战阵。此时见到采桑强势入城，不但鼓舞了满城士气，还大大消减了兵士对秦军的忌惮之心，虽然对采桑反感仍旧，但也有些感激之意。
采桑见到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看看裴湛，向裴湛问道：“她到底哪点好，让你跑回这要命的地方来？”裴湛大窘，怒骂道：“大叔今天怎么净胡言乱语？”裴湛心虚的去看看燕灵儿，却发现她俏脸红红的正支着小耳朵听呢。燕灵儿虽然对这个话题难为情，但对自己哪里好却是很在意的。这或许是她的少女心性，不过在裴湛看来，却有了另外的不同含义。不待裴湛细细回味，采桑就大声责道：“小丫头过来，谁让你跑到一边去的？我来问你，你的师父是谁？”燕灵儿怏怏的走到采桑身边，说出了自己师父的名字。采桑略一皱眉道：“原来是个不知名的家伙，我说怎么教出这样的笨蛋徒弟。好吧，你跪下。”裴湛听言大怒道：“大叔你今天发生么疯，怎么到处消遣人？”采桑不怒反笑道：“我是墨门钜子，所有的墨门弟子见到我都要行两揖一跪之礼，难道我还受她不起？我是见她师父教导不全，恐怕毁了我墨门声誉才要补足她守城之道。这又干你甚事？赶紧乖乖的趴好养伤。”
裴湛听采桑言下之意，竟是要传授给燕灵儿守城之法，忍不住笑道：“好，好。”采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看裴湛道：“混小子，你倒说说看，好在哪里？”裴湛道：“我中午在府内吃的腌鹿肉，味道极美，我刚才回味起来是以说好。这又干你甚事？赶紧老老实实去授徒。”采桑笑毕转头向燕灵儿道：“你可愿和我学习守城之道？”燕灵儿也是聪明女子，想了半天正色向采桑道：“你既然是墨门游侠，守城之法自然是天下无双。你又是墨门钜子之尊，我向你学习不算坏了规矩，师父也不会怪我。我愿意跟你学习守城之法，保护新安百姓，但是你的不良心术我是一点都不愿意学习的。”采桑淡然一笑，眼中尽是落寞。裴湛看到，心中不忍，忙趴在席上叫道：“大叔，你那不良心法，我却是愿意学的。不如教我。”采桑一愣，燕灵儿本是说的“不良心术”但是她说的又急又快，裴湛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伤势上，一时没听明白竟听成了“不良心法”。采桑回过神来，知道裴湛善意，向裴湛笑道：“你小子真走运。好吧，我便教你掌握平衡之法。”
采桑斥退众人就要向燕灵儿传授守城之法，裴湛本欲回避，采桑笑道：“反正是教，不如多教你一些。”这时燕飞已经派人送来酒食，采桑坐在城楼内主席上，裴湛和燕灵儿分列左右。裴湛因为防止背上伤口再迸裂只好趴在席上，燕灵儿看他趴着进食困难；忍不住走上前去也坐在左边用筷子帮他夹菜。裴湛虽然难为情，但心中却更添一种莫名情愫。见采桑满是笑意的看着二人，燕灵儿不好意思的停下了手。采桑向裴湛悠然道：“裴湛，你告诉我攻击的本质是什么？”裴湛不假思索道：“是战斗。”采桑又向燕灵儿道：“灵儿，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