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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表扬魏枫的匿名信寄给林向阳,不是说魏枫是个好记者,就是说很喜欢读魏枫的稿子。如此一来,林向阳只会觉得这是魏枫很蹩脚的一次危机公关。
三部曲妙计定下来,梁诗妃一下班,就直扑网吧。帖子发出来不到15分钟,就引起了不明真相的网民的愤怒。有人开始在股吧回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董事长及其女儿利用内幕信息炒股不得好死,有人则开始表示,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买这只股票被套得这么深了,原来全是为董事长的女儿当了炮灰……股民的愤怒,正是梁诗妃所希望看到的。
硕士毕业时,梁诗妃的学位论文的题目就是《网络舆论引导新探》,对于如何利用“乌合之众”的“暗示”、“感染”,梁诗妃早就在书本上得到了法国社会学家、《乌合之众》的作者勒庞以及西班牙学者、《大众的反叛》的作者奥尔特等前辈先驱的理论指导。
30分钟后,有些理智的股民开始将矛头对准了魏枫,大骂这个记者水平太烂,连4 000股和4 000万股都看不清,进而开始辱骂《吴越晨报》是一家不负责任的街头小报。这样的舆论,梁诗妃也乐于看到,而且对《吴越晨报》骂得越凶越好,最好一个电话打到《吴越晨报》办公室去投诉。
离开网吧时,望着天上的明月,梁诗妃感到一阵舒坦。徐金斌后续报道无疾而终给自己带来的不快情绪,终于一扫而光。
“魏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小舟在夜幕下晃晃悠悠地穿梭在水乡同里的河面上,夜渐深,有的住户已经熄灯了。小镇古老而又宁静,月影、星光洒在肖川和欧阳婷的脸上。
欧阳婷以双倍的价钱说服已经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船老大载着二人在河上再荡一圈,要的就是这份宁静。
“你真的这么喜欢做记者吗?真的不考虑我的话吗?”欧阳婷再一次代表金陵证券向肖川抛出橄榄枝。
肖川仰望着星空,并没有望向欧阳婷。“其实,我对新闻界的现状也很不满。这5年来看到的、听到的、亲身经历的一些事,也的确让我心寒。但我信奉德国学者马克斯·韦伯的一句话:‘一个人得确信,即使这个世界在他看来愚陋不堪,根本不值得他为之献身,他仍能无悔无怨;尽管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仍能够说:‘等着瞧吧!’只有做到了这一步,才能说他听到了召唤。’”
欧阳婷微微地摇了摇头:“你想过没有,其实报刊已经是夕阳产业了,随着80后一代逐渐成为社会的主流,媒介接受的渠道也将逐步转移到网络,看报纸的人将越来越少,报纸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小,这将直接导致报纸的广告收入下滑……”
“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记者这个行当也要有人做啊,股市里,股民都是九亏一盈,这是为什么?资本市场的水太深,或许很多真相就会被历史带入坟墓,但我们记者的职责就是挖一点是一点,总有些故事是读者应知、欲知而又未知的。”
“肖公子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欣赏你的执著。”欧阳婷站起身来,立在船头,夜风拂过,长发飘飘。
肖川也站起身,与欧阳婷并肩站在一起。“婷儿,俗话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我选择了做记者,就是无怨无悔的。我知道你和我说这些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毕竟人各有志,不是吗?就像你,不也决心在证券业展露一番拳脚吗?”
欧阳婷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拢在耳后,轻轻地说道:“很多时候,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曾经写过一首诗,叫做《我是一个新闻的孩子》,颇能代表我的心声,你愿意我念给你听听吗?”
欧阳婷笑着点点头:“不过,我可不懂什么诗歌哦。”
我是一个新闻的孩子
一个幻想被党和人民宠坏了的孩子
心爱的白纸上
有一双笨拙的、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
看不透风、更看不透风中流泪的穷人
壮烈的情怀使我沸腾的热血
比体重还重
比生命还轻
沉睡的大地上
有一扇虚掩的、已经习惯黑暗的窗子
黑暗从来都是世界的主题
光明只是方向
当方向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
黑暗也可能
化为生命中的一丝暖意
所有的方向都是对人性的一种召唤
一百年的孤独、一千年的幻想
我的每一块骨头都是垂直的闪电
每一寸皮肤都是天上的云
有一天要激发雷鸣闪电的人
必须长时间地做天上的云
我愿意用我的血液点燃坟墓里的火炬
把灰烬撒向万顷良田,造就梦中的粮仓
穷人总有活着的理由,为了粮食
即使虫豸也会倾巢而出
我,才刚刚学会了一点点热爱
一个人可以用爱杀死自己
因为爱,我才愿意寻找穷人的正义
只有这样,我才配得上死
并配得上死而复生
世界在走动,像要发生什么
所以我的耳朵里,注满了脚印
这一切带来一种期待,有一声苏醒的叹息
空洞的回声吸引了多少旧债
总有一天,叹息之墙会轰然而倒
那时,我会微笑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
—简单到只要还有我一个人在追求正义
这个世界便不是地狱
我是一个新闻的孩子
一个幻想被党和人民宠坏了的孩子
念罢,肖川和欧阳婷都陷入了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小镇的人们已纷纷入睡,仅有船桨划水的声音。破坏这份宁静的人,将是这幅江南画卷的罪人。
下船时,肖川先下,伸出手,接欧阳婷上岸。欧阳婷没有拒绝。一直到走回宾馆,两人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夜,宁静的夜,总会带来一些暧昧,而有些暧昧却不需要言语。道破了,就不是暧昧了。
庄家(1)
H市嘈杂的酒吧里,杨佳武红润着脸:“虎哥,这次我干得不错吧?”
这已经是陈鄂虎今晚第6遍听到杨佳武讲这句话了。“知道了,这一次辛苦你了,答应给你的钱,我会在三天之内打到你的卡上去。这段时间里,你就退隐吧。手机号码也换掉,不要再抛头露面。”
“虎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我明天就回上海。”
“不,你今天就回上海。”
“啊?今天?虎哥,你看,现在都晚上10点了,我……”
“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那好吧,我现在就走。”杨佳武战战兢兢,杯子里剩下的酒也不喝完,便退了出去。
陈鄂虎笑而不语,挥了挥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伏特加,望着冰块在酒杯中下坠。
见陈鄂虎只是独自一人在喝酒,一位小弟走上前来,哈着腰,毕恭毕敬地对陈鄂虎说:“老板,你就一个人吗?这里有新来的小妹,你看……”
陈鄂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位约莫20岁左右年纪的小妹走了过来,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正合陈鄂虎口味。
“嘿!这妞不错啊!”
望着挽着陈鄂虎胳膊离去的小妹,坐在酒吧另一个角落里的中年男子,双眼闪着淫光。于是把服务生叫到身边。
“像这样的妞儿,你们这儿还有吗?”
服务生望着中年男子努嘴的方向,歉意地一笑:“大哥,不好意思,这妹子刚来没几天,点她的客人不少呢,不过好像也没见过她肯出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来的?”中年男子自己嘟囔着,眼中充满了遗憾。
善于察言观色的服务生小弟见状赶紧赔着笑脸说:“大哥是喜欢这妹子的打扮呢,还是长相,要不给您挑个差不多的?”
中年男子沉着脸,瞪了小弟两眼:“刚才不给我介绍。算啦,下次吧,今天我等人。”
“好的,请问您还要加点什么吃的吗?”
中年男子挥挥手,小弟职业化地微笑后离去。
男子默默地点了支烟,看看手机,已经晚上10点半了,李清如也该来了。尽管刚才那个小妹被别的客人拔得头筹要去了,但总的来说,今天依然是愉快的一天。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中年男子狠狠地吐出一个烟圈,一杯酒下肚,嘴里念念有词:“我他妈的就不信这个邪,我徐金斌难道还非要靠金陵证券养活吗?”
念念有词间,李清如已经到了。在徐金斌面前坐定,二话不说,拿起徐金斌桌上的烟就自己点上。
“10点半,李总果然很准时。”
“大半夜的,不去找小姑娘,约我这个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