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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护士敲门进来换药,顾薄严黑着脸闪到了一旁,可能是顾薄严周围的压强太过吓人,护士胆战心惊的,往往心里越怕越紧张,手上就不利索起来,换药的时候有几滴药水滴到了毛融融的额头上,毛融融立马蹙了蹙眉头,一会儿才又缓下心绪。
“你们护士就是这样做事儿的?滚!”顾薄严眼底冒着火压低声音吼道。
小护士也是撞到了顾薄严的枪口上,现在的顾薄严本来就是更舍不得毛融融有一丁点的不适,别说把药水滴到她脸上了,就算是稍微碰了一下都会恼火。
小护士吓得脖子一缩,却又不敢顶嘴回去,在这里住的病人非富即贵,特别是院长都亲自过来看了好几趟了,她哪能丢了自己工作,连看都不敢看顾薄严一眼便小跑了出去。
陈特助的办事效率高,之前夏青就是打着顾薄严的旗号在警局遣人办事的,现在真正顾薄严的人去了,一问便给问出来了,陈特助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这夏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夏青…打着我的名字…去找毛家的麻烦?”在走廊上,顾薄严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眼睛盯着地上某一定点,眼神更流出说不清的神色。
“毛总发过一次病,本来可以保外就医的,也是夏青跟警局的人说了,在毛父病情刚稳定下来就被带回去了,还有小小姐…。去找受害者家属的时候,夏青也是多次刁难,而且…小小姐从家属那里得知是顾总您指使的。”陈特助瞥了眼病房里的毛融融,想着夏青的行为真是不可忍了。
过了许久,顾薄严僵直的身体才稍稍动了一下。“你去先去把毛家公司稳下来,把毛父保释出来。夏青…。我慢慢跟她算,这笔账,她全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陈特助又急匆匆的走了,顾薄严回到病房坐到毛融融病床边,手上缠绕着毛融融的细发,眯眼半响才幽幽开口道。
“宝儿…你昨天说的订婚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毛家?你父亲?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真的敌得过我们这么多年了吗?”
景小斯听完姜杨的解释才放下心来,幸好顾薄严回来了,不然融融这样下去就不仅仅是晕倒了。
“我送你。”姜杨不由分说的把景小斯拽到了车上,看着景小斯这状态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人回去?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是姜杨一早想问的了,除了这种事儿,顾薄严的手机打不通毛融融心灰意冷,可她呢?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不是以毛融融的名义,而是她景小斯。
本来打算着一路沉默到家的,没想到姜杨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去深问景小斯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只知道顾大哥都没有接融融的电话,我们的关系。也不过是前任而已。”
景小斯说的云淡风轻,姜杨听得却如同惊雷,车子猛地一转弯直接窜上了旁边没有行人的人行道上,眉头紧蹙的瞪着景小斯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在你眼里就差了这么多?”
还没从刚刚车子的急转弯里缓过神来,景小斯转头诧异的看着姜杨,不知道他的火儿是从哪里来的,而后想了想刚刚自己说的话,便了然了,经过了跟姜杨的这次恋爱,原来的傻妞也不再犯傻了,这时也会淡淡的说一句。
“好久以前你在我眼里不是这样。”
一句话就能把姜杨的心给伤的拔凉,在他印象里这根本就不是景小斯啊,看来真真是不能跟毛融融那个鬼精待得时间长了,把原来那般乖巧嘴都不会顶的小斯给教成了不骂人都能把人伤透的模样。
“那以后呢?”姜杨大着胆子问道,无论她的回答有多么让他失望,他都要问一下,因为实在不想以后的人生都活在灰暗里,毕竟如果人的一生按八十岁计算的话,他还有五十多年,在以后的五十多年里,他想努力的拥有景小斯这道彩虹。
“陌路而已。”在姜杨这里已经得到了最够的教训,景小斯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只要有时间,那便足够可以忘记他。
毛融融醒过来的时候脸正好对着窗外的阳光,寒冬中鲜少见到这么烂烈的阳光,竟有一片暖春之意,如此静谧的时光好似这几天的事情都是自己熟睡的一场噩梦,当然,如果自己感受不到手背上传来针管凉意的话。
转过头顾薄严的眼神让她微微一愣,而后大脑可谓是飞速转了一圈,还没等顾薄严起身她的冷笑倒是先从嘴里出来了。
“笑什么?”好像料到了毛融融会这个时候醒来,顾薄严早让人预备好了她爱吃的米粥放到保温桶的,这时站起来开始往碗里盛粥。
“顾薄严,你何必呢?”毛融融瞥了眼他放到自己嘴边的小勺,扭开头说道。
顾薄严收回勺子慢慢的把碗里的粥倒腾成温度适中的,然后抬眼淡淡的看着毛融融。“宝儿,你是觉得你现在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包括我的‘罪行’?”
“我明明都答应订婚了,为了这两个字你也真够大费周章了。”毛融融眼睛盯着天花板说着。
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对话一模一样,说起来他也真对毛融融了如指掌,可…太过讽刺了。
“对啊,你都答应订婚了,我跟个傻子似的欢天喜地的拿出了传家宝定制成了婚戒,跟个傻子似的乐呵呵的快马加鞭的回来了。你是真觉得我顾薄严只有你一人毛融融肯要了吗?”把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这次顾薄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毛融融,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
毛融融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眨了好几下,转头看着吊瓶里的消炎药,好像把脑子也给清洗了一遍般,突然眼睛一亮,刚刚软弱无力的身子像是立马打满了气儿般,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张嘴骂道。
“我靠!”随之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顾薄严安排了毛融融住院却接连几天都没有来看她,偶尔姜杨为了能在病房里看到景小斯的身影而过来。
“他…真的不来看我?”自从在景小斯嘴里知道了全部之后,毛融融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每天就对着病房的门翘首盼望,可近来的人却总是让她失望,比如像现在坐在沙发上的姜杨。
姜杨看着毛融融低头揪着被子的可怜模样,心里却一点都不同情,这丫头就是祸害,那头顾薄严痛心的就是她的不相信,明明是她的错,却摆出一副让人错乱的模样来。
“来这儿是要吃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枪子?戳的浑身是洞,倒不如躲开了。”姜杨忍不住的提替顾薄严打抱不平。
听着姜杨的话毛融融第一次在他面前老实了下来,撅着嘴一把一把揪着披在自己身上衣服的毛毛,姜杨一看毛融融这么受教的模样,心里一喜,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啊,平时有顾薄严护着他不敢欺负了,这次他也是打着顾薄严伤心的旗号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小丫头。
“也难怪会伤心啊,放在心尖尖上疼了将近二十年的宝贝,别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分心了,搁谁谁不伤心?顾薄严他再有本事再能呼风唤雨心不也是肉长得?”姜杨拿起旁边一苹果,边慢悠悠的削着边说道,
毛融融也自知理亏,现在他说啥自己就听着,希望姜杨回去能告诉顾薄严现在她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呢!低着头装可怜顾薄严又没在这儿,给谁看呢?”姜杨明显就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人,现在更是因为景小斯不在而妄为起来,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一脸道义的说。
听着姜杨的话毛融融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因为低着头姜杨看不见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直到毛融融忍无可忍了,压低声音说。
“出去!”
姜杨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遍。“什么?”
“你给我出去!用着你在这充老大了!你又不是顾薄严!”毛融融现下心情更是郁闷了,提起旁边的一个枕头朝姜杨丢去。
姜杨也就是过过嘴瘾,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再加上顾薄严跟景小斯的缘故,姜杨也不多计较,这时看着对方急了更是拔腿就走了,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好似从未来过般。
气呼呼的看着姜杨走了,毛融融颓废的把身体放空砰的一声地倒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又突然踢着被子乱扑腾起来,边扑腾还边哀嚎着。
“烦死了烦死了!怎么办啊!他一定不想看到我啊…”
蒙着被子想了半天终究下了狠心,拿出手机紧紧抿住嘴唇按了顾薄严的号码打了过去,那头顾薄严淡淡的瞥了一眼,狭长的眼眸微微一个闪烁,而后伸手挂断,手指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打着节拍,然后抬起眼睑看向脸色苍白的颤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青。
“夏青…。夏青…”顾薄严每叫一遍这个名字,手指就会挨着朝桌面问候一遍声音细微听起来如同情人般的喃喃情语,只可惜顾薄严每喊一声,夏青的身体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