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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来联系思考我所看到听到的一切。所以,我还记得那只短尾巴海豚。
于是我问概念女孩:“我上次看见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洞里,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概念女孩反来问我,“你是问我是否知道你看见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洞里,还是问我我是否看见有一只短尾巴海豚用头顶着一颗头骨游进了洞里?”
“后者。”我回答。
“知道的。”
“那是怎么回事?”
“你问得太笼统了。”
想了几秒钟后,我说:“就是说,你认识那只短尾巴海豚吗?”
“认识,我们是朋友。”概念女孩回答。
“那它是一只什么样的海豚?”
“会找精神的海豚。”
“哦,那这些头骨都是它找来的?”
“是的。但不是它,是它们。”
“就是说,还有很多那样的海豚?”
“是的。它们负责找精神,我和爷爷负责读精神。”
“分工合作?”
概念女孩没有回答。
“那是谁安排你们这么做的?”我接着问。
概念女孩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爷爷知道?”
“嗯,爷爷知道。”
“那爷爷什么时候醒来?”问题出口之后,我马上接着说,“可能一秒钟之后,也可能一天之后。”
“是的。”
“那么,”我望了一眼头顶的洞壁,说,“那天,我看见的那只短尾巴海豚,是直接穿过洞壁进来的,那它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一般的海豚吧?”
“和你一样,”概念女孩以反问来回答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罢了罢了,梦里的事情,较真不得。 。。
第3章 东方邂逅3
梦七(爷爷醒来)
下个晚上,当我再次化作一个点穿过窗户穿过夜空穿过海水穿过洞壁进到洞里时,整个洞颤抖了一下。不是洞颤抖了,是我这个点颤抖了。因为,我看见了爷爷。
爷爷终于醒来。此时,爷爷正闭着眼读精神。概念女孩不在(大概在睡觉,我想)。
我在老人左侧上方停住。
“您好!”我很恭敬地招呼道。
“你好!”老人闭着眼回答,好像早知道我在他旁边似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深夜无风的湖面。
“您在读精神吗?”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这两天积累下来的疑问的解答。
“是的。”老人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这些精神是由生者对死者的思念形成的话,”我直接开门见山把这个我还没有完全弄懂的命题当作已知的假设条件说,“那您和那个女孩在这里读精神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精神应该只是某个存在物的一个载体吧?”
“是的,你不笨,”老人回答(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精神只是一个载体,就像文字只是一个载体一样。人们通过读文字了解作者的思想,我们通过读精神来了解精神所传达的内容,和你现在在读梦也是同样的道理。”
“呃?”我惊愕(整个洞又颤抖了一下),“就是说,这个梦也在向我传达什么?”
“是的。”
“那它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
“我不是读梦人,你是读梦人,需要你自己去读。”老人依旧闭着眼回答。
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我问自己。
罢了,先把梦里的事情弄明白再说。于是,我接着问:“那您从精神里面读出了什么?”
“故事。”
“您是说那些光晕样的精神向您传达了故事?”
“是的,”老人回答,“精神之所以出现和存在,是因为生者对死者的思念,所以从这精神里面,可以读出他们生前的故事。”
“那您为什么要读精神,理由是什么?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吧。”
“存在即理由。”
存在即理由?太形而上,没办法一下子把它转换成形而下的解释。
于是,我把它换成形而下的问题继续问:“那您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年轻人,心里不要存那么多疑问,”老人依旧闭着眼,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太阳有太阳存在的理由,月亮有月亮存在的原因,你的存在也自有你存在的目的。但我若问你,你现在为什么要存在?”
我为什么要存在?为了喝足吃饱?为了满足各种欲望?还是为了前言上写的那些个伟大理想?太假太假!
“年轻人,世界是一个大窟窿。大窟窿里面有无数个小窟窿。我们之所以出现的原因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小窟窿填满。如果你不出现,自然会有人出现。你不做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替你做,但是,”老人仍旧不紧不慢地说,“如果硬要说出一个暂时目的的话,我现在读精神,就是为了读出精神里的故事,然后通过这个梦把故事传达给你。至于我这个行为的最终目的,也就是我所在的这个窟窿存在的最终目的了。而你,读懂这个梦之后,你也就开始了你之所以存在的目的之旅。你的目的完成后,你把完成的目的交给下一个窟窿。这样一个窟窿连着一个窟窿,一直延续下去,最后组成一个大窟窿。至于这个大窟窿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有这个大窟窿自己知道,”老人说完略一停顿,之后,接着说,“也许,连这个大窟窿它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它所知道的,仅仅是它造出了那么个大窟窿,然后用小窟窿把它填满,仅此而已。”
第3章 东方邂逅4
老人说得实在太抽象,听得我一会儿好像理解了,可仔细一想,又糊涂了。算了算了,这么终极的问题,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明白。何况此时的我,还身在不明所以的梦里。
这时,老人轻轻吁了口气,收回手。两秒钟后,向右跨出一小步,把手放在另一颗头骨顶上。始终闭着眼睛。
“您刚才说,您要把精神传达给您的故事再通过这个梦传达给我,那精神在向您传达什么故事呢?”我想出一个比较接近形而下的问题,接着问道。
“还在读取中,”老人回答,“一个精神里面包含的,可是死者一辈子的故事,不是一两个晚上就能读出来。”
“哦?”在哦的同时,我又想起来另一个问题,“您说,这精神是由生者对死者的思念形成,那不就是说每个人死去后,只要他不是孤家寡人,头骨上都会有精神存在,是吗?”
“不是,”老人很干脆地回答,“并非所有的思念都会形成精神,这思念必须是非常强烈的思念,必须是大爱大恨。”
“大爱大恨?”我重复一遍说。
“是的,大爱大恨是感情的两个终端,只有包含这样强烈的感情的思念,才会形成精神。”
“难道大恨也是思念?”
“这里的大恨,并非指生者对死者的恨,而是恨摧残死者或者妨碍生者和死者在一起的那些外在的阻隔。只有怀有对死者的大爱,才会有对那些外在阻隔的大恨。”
“明白了,”我说(这次是真的明白),“但是,”我继续问,“既然都成了白骨,说明死者已经死去很长时间,思念他/她的生者多半也都不在人世。既然人都不在了,思念肯定也就消失,那精神为什么还存在?”
“精神是在生者(思念者)死去之前就已存在,即使后来死去,精神也不会消失,而且死去的故事还会在精神里永存。”老人回答。
这几个晚上积累下来的疑问终于全部得到了解答(虽然有些解答跟问题本身一样难以理解),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因为刚才老人说他在读精神,我在读梦,精神向他传达出大爱大恨的故事,这个梦也在向我传达出某个意旨。可这个梦到底想要向我传达出什么意旨呢?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收到,至少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有收到!我还准备再问点什么,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迫不及待地把我吵醒——闹钟响了。
醒来这一刻,我没有睁开眼睛,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我努力回忆、努力回忆,可最终还是于事无补。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那个梦也离我渐行渐远。最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3章 东方邂逅5
梦八(我并非有特殊功能)
按部就班过完并非忙碌亦非轻闲的一天,晚上九点,洗漱完毕。四肢叉开躺在床上(这样的姿势使我感觉跟大地相距最近),熄掉床头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