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闵致禄长叹一声:
“唉,我不是让闵家绝后了吗?”
蹒跚到书房,闵致禄坐定,连声长叹。多年的期盼,竟在一朝之内被击碎。
“惭愧呀,想我闵氏家族也曾显赫一时,而今凄凉落魄,到处颓垣断瓦。要不是靠了朝廷供给的40石米勉强维持生计,我闵致禄一家不是要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可是如今眼看着年过半百,竟连继承香火之人都没有,莫不是上天要绝我么!”
从闵致禄紧闭的双眼之中流下两行清泪。
沉浸在失望之中许久,闵致禄只好自我安慰地想:
“事到如今,只有希望如老仆的说法一般,生育之门已经打开,也许从今后可以不断生养子女,总会等来儿子的。”
几天以后,产妇清洁完毕,闵致禄进到内室看看,这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孩子。产妇躺在产垫上,对丈夫抱歉的笑一笑,初生婴儿包在襁褓中,静静的睡着。
“这么艰难,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没能为老爷生个儿子,罪过啊。”
产妇李氏好像身负罪过一般,满面羞红小声说道。
闵致禄豁达的说:
“平安就好,只要是生孩子,就值得高兴。”
“老爷,我下次一定要生个儿子……您看一下孩子吧!跟您很像的。”
“女孩子应该像母亲啊,像我有什么用……”
闵致禄如此回答,却不自觉的偷眼看着初生的婴儿。孩子看起来真陌生,很难想像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是自己的骨肉,但是闵致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温情。年过四十才得子嗣,其中滋味,又和别人不大相同吧。
明成皇后1(2)
“嗯……这孩子长得很可爱……”
闵致禄不觉关注起孩子来,发出感叹声。
产妇也笑着说:
“老爷,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哦,名字,我还没开始想呢……”
闵致禄正在思考,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
“对了,你生孩子的那天早上,我们家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是吗?是什么稀奇的事?”
闵致禄把那天在屋顶上看到紫色云气的事说给妻子听,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天意啊,就给孩子取名为紫英吧,如何?”
“紫英,紫英……”
李氏叫了几遍,感觉听起来不错,就这样,这个新生婴儿取名为紫英。
紫英作为闵致禄的第一个孩子,虽不是男孩,仍就得到了父母全部的疼爱。逐渐成长的紫英显露出的性格也令人敬佩,颇有男儿气概。紫英仿佛天生就是一个领导者,即使和很多男孩子在一起玩耍,她也总扮演领头的角色,男孩子们都很服她。
转眼到六、七岁,闵致禄开始每日教紫英读书识字。女儿聪慧,文章过目不忘,又勤于思考,学业上进步很快,不需要闵致禄费心。
困扰闵致禄的心病仍然无法开解。他没有放弃希望,每天祈求老天开恩,让自己有个儿子。但是妻子李氏自从生下女儿以来,一直没有身孕,他的身体又不太好,近来已在病榻上躺了半个多月,眼看着无望了。
这天,闵致禄躺在病榻上突然对妻子道:
“夫人啊,看来我们不会有儿子了。不如趁我还支撑得住,在村里给紫英挑一个好女婿,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愿吧。”
“老爷,真是罪过啊,我无法生儿子……”
“哎,什么话!这都是我的不好。我现在只想看着紫英能过得快快乐乐。”
李氏明白丈夫话里的涵义,分明带有安排后事的意思,不免黯然伤心,又不能表露出来,悄悄转过头去擦干泪水。
“老爷,孩子还小啊,等您身体好了再说吧。”
“话虽如此,但是……我连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老爷快别胡思乱想了,要是有中意的人就一切听您的。”
夫妇俩说着话,没注意紫英何时来到门外。听到父母的话,7岁的紫英突然闯进房来,满面怒容。
“你们怎么能这样?”
闵致禄夫妇惊道:
“我们怎样了?”
“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乡下的人家?”
“什么?”
女儿的责问来得太突然了,夫妻两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而且,这话出自一个7岁女孩之口,让人不敢相信。
“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家,我不希望一辈子沦落在乡下,我要到大地方去见世面!”
闵致禄夫妇着实吓了一跳。平常只知道玩耍、看书的女儿竟然有这样坚定的想法,真是让人吃惊。夫妻两睁大着双眼,呆呆地看着女儿,紫英说完话就怒气冲冲地跑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氏尴尬地笑了笑,对闵致禄说:
“这孩子,真是的……”
闵致禄闭上双眼,心中寻思:
“这孩子个性太强了,她的想法也真奇特。但是说来,7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见识,还真让人有点佩服啊。”
从此以后,闵致禄不再提订婚的事。
紫英渐渐长大,到了十一二岁,显露出窈窕、美丽的少女模样。闵致禄卧病在床已经多年,沈腰潘鬓、行将就木,全靠李氏到大户人家做针线活支撑生计,筹集药钱。闵致禄满腔盼子之情早化为心灰意懒,此生无望矣。
是日,紫英正在书房中读经书,内室传来闵致禄虚弱的唤声:
“孩子啊……”
紫英忙放下书本,走进内室。
“紫英,外面的小孩吵死人了,你去叫他们小声点。”
这时紫英才发现有一群孩子在感古堂外面玩耍,喧声振天,奇怪自己刚刚却没有听到。
紫英走到大门外,对孩子们大声说:
“你们太吵了,换一个地方玩吧!”
正玩拔河的孩子们没有听到紫英的话,依旧喧闹不停。
紫英提高了嗓门,大声呵斥:
“你们这样太吵了,到别的地方去玩,听见了没!”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威严,小孩子们安静了下来,彼此张望,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有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孩却不买紫英的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摆出一幅不屑的嘴脸,用挑衅的口吻说道:
“走开,我们玩得正起劲呢,你个女孩子家罗嗦些什么!”
紫英没有让步,站得笔直,冷冷地盯着那少年,一字一顿地说:
“我让你们走开,听到了没有?”
“哎呀!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样罗嗦!”
少年的话音刚落,紫英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呵斥道: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这是在跟谁对抗?还不走!”
还没跑开的小孩们立刻吓得四散奔逃,那个挨打的少年呆立在那里,紫英提手又是一掌。
“你这个家伙!不想挨打就快点离开!”
想要与她对抗的少年完全被紫英的气势震慑住,丧失了勇气,捂着被打痛的脸,带着哭腔叫道:
明成皇后1(3)
“你干嘛打我呀?”
“不听话的就是这个下场!不想挨打的话就快走!”
少年像失了魂一般,眼睛里全是畏惧,低了头匆忙离开。紫英面带傲色注视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完全从视线中消失。正要踏入家门时,突然看到一路贵族行轿朝自己家的方向走来
。紫英停下脚步,好气地观看,发现这行人的排场很简陋。四人轿十分破旧,轿夫的衣服打着补丁,跟在后面的仆人也只有一个婢女。
“怎么回事,这是哪家落魄的亲戚?”
紫英心中想着,这一行人已经来到眼前,行轿落在了自己家门前。轿夫掀起帘子,里面出来一位中年妇人。
紫英端详着这个妇人的脸孔,惊奇地喊道:
“啊!京运洞姊姊,原来是您啊!”
从轿中出来的妇人是兴宣君李昰应的夫人闵氏,紫英的远房堂姊。
“喔,紫英啊,好一阵子没看到你了,越长越漂亮了。”
紫英赶上来,拉着兴宣夫人的手,高兴地往里面请。
“听说你父亲病得不轻啊,我是来看看他的。”
“嗯,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就是吃不下饭,最近还吐血。”
“有这么严重了?有没有送到医馆去看看?”
“没有……”
兴宣夫人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哎,看病吃药是很大的花费呢。”
兴宣夫人完全了解这个叔叔家里的状况,心中充满了同情。事实上,她们家的生活也很窘迫,有时候连维持温饱都困难,所以只能礼节性地探望一下,无法真正帮助他们。
兴宣夫人由紫英带领走进病人的房间。闵致禄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看到兴宣夫人时高兴的想要坐起来。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