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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包大成赞许地看着于永：“小于，你考虑的很周到呀！我很赞赏你的这个想法！等陈守坤从广西出差回来，我安排他去，怎么样？”
“行！”于永拿出一沓票子，“这是我在那边的差旅费和招待费支出票据，柳娜已经审核完了，请您签个字，冲销我个人在财务的借款！”
包大成把签了字的票子递了过来。于永说：“包厂长，我看到付东海情绪很低落，他怎么了？他和马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口子闹离婚了？”
“你听到什么了？”包大成看着于永。
“没有听到什么，只是看到马莹在深圳，而付东海情绪又很低落，随便说的！”于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票子。
“马莹在深圳？”包大成很惊讶，“你亲眼看见她了？”
“是呀，我就是前几天到慧州要这八十万的货款，顺便到深圳李明那里看了看。马莹就在李明开的公司里。李明说马莹到深圳一年多了！”
“马莹和李明住在一起吗？”包大成问。
于永诧异地盯着包大成，心想：包厂长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呢？
“说呀，他们住在一起吗？”包大成催促道。
于永回答说：“他们怎么可能住在一起？我听马莹说过，她领着孩子就租住在李明公司不远的一个住宅小区。”于永看着包大成，“不过，看起来马莹和李明的关系很密切！以前李明追求过马莹，厂子里也传过付东海和马莹要离婚的消息。我以为付东海和马莹真的离了呢！再说，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可看到付东海情绪这么低落，我就感觉：这两口子有点不对劲！”
于永的话让包大成宽慰了许多，至少，马莹和孩子还是平安的，而且有了确切的地点。可他很快就担心起来，担心马莹和李明之间再发生点事情，这样以来，可就苦了付东海。
包大成说：“小于，马莹的事，你不能说出去！让付东海听到了会出事，听到没有？”
于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挠头，走出了出包大成的办公室。
“小于，你把到慧州索要货款的票据给我！要不，我凭什么向人家讨要？”包大成追了出来。
“我差点忘了！”于永从挎包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包大成，“都在这里面。包厂长，没什么事情，我下午的飞机就回去了？”
“回去吧，要注意安全！”包大成叮嘱道。
“等陈守坤回来，早点让他到哈巴去吧！”于永又探过头来叮嘱道。
“行，我会尽快安排！”包大成低头看着信封里的票据，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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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142、悔不当初
付东海请了病假没来上班，五大三粗的包大成生活中其实是一个很细腻的人，他能体谅付东海此时的心理，短时间内，留守处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付东海应该理解到了“家”的含义。
从言谈举止上观察，包大成知道付东海请假的真正原因：他在犯相思之苦的病！他在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在检讨自己的过去。作为付东海的主管领导，他已经捕捉到了付东海请假的真正原因，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位下属此时的心态，付东海是在为自己的过去作着深刻的检讨。
包大成决定来个家访。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付东海正在家中睡觉，两只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他昨天晚上过的不是很好！
包大成很难过，他坐到付东海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说：“东海，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很想孩子和马莹？”
此时，一向油腔滑调的付东海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活泼，他静静地望着包大成，眼圈里含着泪水，一句话都说不出。
包大成来到厨房，锅碗瓢盆都冷冰冰地摆放在那里，灶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厨房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了，茶几上的开水瓶也是空空的。
看着付东海蓬头垢面地蜷曲在沙发上的样子，包大成心里酸酸的。他连拉带拽地把付东海弄到了楼下的一家餐馆。给他要了一个竹筒鸡和一盆猪肉炖粉条，又要了一斤草帽饼和一瓶啤酒。付东海没有吃饭，而是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啤酒，仰起脖子喝了起来，直至一瓶啤酒全部下肚，他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包大成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关上房门，拍着付东海的肩膀：“东海，哭吧！心中有什么不快，都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很快，付东海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包大成说：“东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不吃饭！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搞垮的，我知道你这几天心里难受，想孩子、想妻子，可光在家里想没有用。这一次，不管如何，我都要帮你把马莹他们母子找回来！”
“我以前确实做的有些过分，我对不起马莹和孩子！”付东海自责道，“只要他们能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他们！”
听到付东海的话，包大成很欣慰，他故意问道：“以你看，他们母子现在最有可能到什么地方？”
付东海说：“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肯定还在广东！
包大成叹了口气：“也许是你心理感应的作用吧！马莹和孩子的确在广东省的深圳市！”
付东海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包大成把于永在深圳看到马莹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只是淡化了马莹和李明在一起的细节。最后，包大成说：“于永在慧州有一笔七十万的货款，要我们在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内去索要，我和刘天明再商量一下。过两天，我们俩到慧州出差。先到深圳找人，再安排到慧州索要货款的事情。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马莹他们母子接回来！”他看着付东海，“你回去理个发，打扮精神点，也好给马莹和孩子一个好的印象！”
包大成的决定得到了刘天明的大力支持，
包大成安排好单位的工作，感觉还是有些不放心，就顺道来到了付东海家。付东海刚洗澡回来，正在试着梳妆打扮，包大成的来访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付东海西装革履，偏分头输理得有模有样，看上去精神饱满。包大成非常满意，他开玩笑说：“马莹要是看到这么精神的付东海站在面前，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回来。到时候，我可就成了灯泡喽！”
付东海憨憨地笑笑：“但愿她能和孩子早点回来！我确实离不开她和孩子。”
七月的北国，热浪袭人，火车像一条火龙喘着粗气穿行在夜色苍茫的东北平原上。车厢里蒸笼一样闷热难耐，年过半百的包大成在卧铺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付东海坐在老人的睡铺边，望着车窗外点缀在天地间的点点灯光，陷入了沉思：那微弱的灯光和行走在人群中的自己是那样的相似！可细细想来，自己又何尝能比得过这灯海中微弱的萤光呢？萤光再弱，可它并没有迷失自己清除黑暗的职责，尽管来自它的这份光亮，是那么的不起眼，可它依然在执著地坚守着。而自己又是什么？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自己做了什么？面对妻离子散的痛苦、身心憔悴的无奈，他感到了自己的可悲、可恨！
望着包大成因列车晃动而无法入睡的痛苦表情，付东海百感交集，他再次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为家人不容、路人唾弃的行为，是自己的混蛋，惹的周围人不得安宁。
他真想从飞驰的列车上跳下去，以寻求心灵的解脱！他开始羡慕起这快速后移的点点萤光，羡慕它抗击黑夜的顽强，羡慕它不失做灯的信念．．．．．．
入夜，风带来一丝寒意，付东海打了一个冷颤。他为已经入睡的包大成盖上了毯子！
列车飞驰电掣般地穿行在白山黑水间，黑夜连着白天。付东海的心情始终都难以平静：他设想着与妻儿相见的场景，他猜测着妻儿现在的生活状况。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能否找到马莹和孩子？更不清楚妻儿是否愿意跟自己回来？
想起自己为贪图一时之快，而背弃家人的不齿行为，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妻儿？对于此次深圳之行的结果，他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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