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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而返,要么关键人物不在,要么让再等等,可能有情况发生。具体什么情况,对方笑而不答。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早听说,龙天欲后来居上,难道是其从中作梗?
经过一番侦察,果然得到情报:龙天正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最后的攻坚,不但有H市政府力挺,还有着神秘的幕后推手。
这让李明朗大为惊诧:当今行情,房企要获得上市辅导期豁免,不啻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莫非段小若真把自己当成了神仙?
为此,他专门请教了几位金融政策专家和业内高手,答案如出一辙: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排除,毕竟对方打的是政治牌。深圳房地产上市企业已经很多,而H市还没有一家,在政策上倾斜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龙天的基础条件并不比远通差。
还能说什么呢?发行申报已经就绪,该做的都做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华震天首先就不服气。
这绝不是一场常规的战争。表面上,他安之若素,私底下早已启动特别通道。在地产界打拼这么多年,什么招没玩过?什么人没见过?高官、金融家、跨国总裁、世外高人、绝色美女……在他的权谋谱系中,应有尽有,五花八门。
对段小若,他聚焦已久。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一个低调得可怕的人。头埋得有多低,城府就有多深。对付此号人物,必须背后出招。既然段小若打出政治牌,那就只能以政治的方式解决。而他华震天,这两张牌都可以打得掷地有声。
不管怎样说,从政策层面,远通占绝对的上风。既然眼下严控金融风险,那么规范上市行为就是题中应有之义。既然房企IPO指标很稀缺,那么就应该给最符合条件的企业。
无论是谁,最基本的政策底线不能破!
这铁的理由,他是通过两个声道传上去的,一是监督,二是协调。
他坐镇北京,亲自进行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疏通。最后,他与证监会一位领导坐在了一起。会谈是亲切而愉快的。
“当初,保荐机构、投行都要求去香港上市,我拒绝了。一是我看好国内股市;二是远通在全国30个城市有项目,十年来深受各地政府和投资者的关爱、呵护,有了今天的成绩,有了很好的投资价值,理当与大家分享。不瞒您说,各地业主听说远通要上市,都很激动,不敢辜负大家的期望啊。另外一点,最近股市有些震荡,次贷危机闹得沸沸扬扬,如果证监会能适时推出一支新的地产股,相信对提振投资者信心大有裨益。当然,前提一定是规范的、经过专业辅导的企业。”
他以重重的语气,对两个定语进行了格外强调。
那位领导笑着点点头:“那当然,那当然。不过,现在的形势真的很难说。关于房企IPO,反面的声音很多。尤其是去年那阵势,为上市而拼抢地王的后果,令人担忧啊。把股民的钱拿去吹泡沫,填窟窿,怎么说都不是一个理由。”
“这也是游戏规则造成的,企业无罪嘛。”
“话是这么说,证监会必须为股民负责啊。”
“是是是。我的原则是,一不作假,二不做局,三不给领导添乱。宁可不上市,也不能欺市。不像有的人,上市想疯了,什么底线都不顾。我们相信证监会是公平的,负责任的。”华震天小心地看了那位领导一眼,只见那上帝般的微笑渐渐凝固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二月逆流(7)
他咬了咬牙,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段某人得逞,大不了同归于尽。
但那是退一万步。现在,他必须进一步。他以请教的名义,向那位领导展示了一下股票发行方案,其中包含公司原始股的配售、赠送等。“您看这个怎样?”那双长年剽悍的脸上堆满了媚笑。
那位领导翻着翻着,忽然看到自己的名字。他眉毛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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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迅速找到了那位领导。此公一听来意,就倒抽一口凉气。
严格说来,段小若的想法不是没有可能性,而是风险太大,就像抬轿子上高山,慢慢上没问题,非要三步并作两步,结果很可能是人仰马翻。
但很明显,若非高难度的动作,黎叔不会亲自出马。黎叔向来说一不二,既然来了,肯定就要个准信。帮,还是不帮,选择只有一个,没有中间地带。
其实,黎叔往面前一坐,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了。肯定是帮,必须帮。不帮,前面那么多人情债怎么还?他坐上这位子,黎叔可没少出力。现在还靠这桩子撑着呢!
既然问题变得简单明了,此公就只能坦然面对。“哥啊,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千万只眼睛盯着呢。不过,放心,我肯定用力。”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黎叔摩挲着长长白须,意味深长地说,“人这一辈子啊,有时候就得迎刃而上。”
此公点点头,陷入了沉默。那支“大卫杜夫”雪茄一明一灭,仿佛幽暗的夜空闪烁着离奇的星光。
等待是痛苦的。段小若每天困守办公室,坐立不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疾走,就像千万只脚踩在他心里。他已不敢翻看各种报纸,不敢打开任何一个网站。每天大量关于次贷危机和股市震荡的消息,实在让人惶惶不安。
他的注意力始终离不开桌上的手机。双开双待,他只开着一个。他需要绝对的安静,毫无杂质的安静。这样,好消息才会在祈祷中降临。
一周过去了,眼看又是一周。他再也克制不住,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无人接听,又是无人接听。
他忽然感到了阵阵恐慌。难道世界已经将他孤立起来?
他赶紧将李啸叫到办公室,问他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李啸说没有,还在等。所有人都在等。
段小若摇摇头,叹了口气,见李啸傻乎乎地站着,便挥挥手,表示要安静安静。
等李啸一出门,他便将自己再次放倒在椅子上,脑袋一歪,仿佛永别了人间。
明明闭着眼,眼前却一片混乱。投行、券商、证监会、股民、企业高管,全都伸长了脖子,在门外偷窥着。不断有人拥过来,墙也一点点后退。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眼看只剩下立锥之地,他赶紧两腿蹬墙,双手抓壁,像壁虎一样拼命爬上去。忽然,一个铁罩从天而降,咣的一声,他被彻底囚禁了。绝望中,他只得以头撞墙,试图破壁而逃。咚!咚!咚!每一次撞击,他都被铜墙铁壁弹了回来。最后,他用尽全身力气,飞身顶了出去。咔嚓,他听到了头颅破裂的声音。这一次,他没有弹回来,而是死死地卡在了墙洞里。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天地一片静默,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这时候,有个青衣道人飘然而至。他甩了甩拂尘,又在他额头摸了摸。慢慢的,他醒了过来……睁开眼,这道人已倏忽不见,站在面前的,分明是一位高挑的女郎,正温柔地看着他。不是别人,正是白楠。
“怎么了?”
第八章 二月逆流(8)
“没怎么呀。”
“小若,十年了吧,从来没见你这样。不就是上市吗?上不了又怎么啦?龙天还不是龙天?段小若还不是段小若?你看你,整天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不觉得憋得慌?说实话,以前,在我心目中,你是无所不能、无往不胜的。现在,我也要学会面对,面对你的失败,面对每个人都不是世间主宰的事实。所以,今天我不叫你段总,叫你小若。用平常的眼光来看你。你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用一颗平常心来看待自己?哪怕是失败,关键性的一次失败。况且,失败还没有到来。即便这次上不了,终究有一天也能上的。”
“白楠,我不是怕。就是狠狠摔在地上,我也不怕。现在是轻飘飘,无依无靠,让人心慌,知道吗?就像宇航员,高速上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飞船突然终止不动,或者脱离轨道飘起来。折磨人的,不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是那只靴子。”
“小若,我理解,真的。我只想告诉你,你不是无依无靠。你飘,我也飘啊。”白楠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他头一偏,顺势靠在她腰前。沁人的馨香扑鼻而来,像雨露中的白玉兰,在清晨绽放。他感觉肺叶在张开,肺细胞在欢笑,甚至有一只小舌头在体内轻轻地舔舐。同时,他听到了她内心的波浪,起伏,舒卷……
春天在血液里蔓延,渐渐是夏季,是灼热……他一把将她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头埋了下来,头发打在他额头,像一片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