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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凉斟酌着要如何下笔,握笔的手被人握住,梁凉的手一抖,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洋洋洒洒散开,猛地抬头,见着一张如诗如画的侧脸,那人的唇离他甚近,清浅的气息勾起混乱的回忆,那人立在他身后,一手松松环住他的腰,道,“何须顾虑,想做什么便去,马公子既追来,必有准备,他们迟早要碰面。”
梁凉颇不自在,红了脸,也不好推他,自发生了那事,他与师兄之间再不纯粹,不,也许他潜意识便对师兄……
那种道不明的情愫,他无法一口撇清。有时连他自己也会疑惑,他心里究竟……
不得不承认,师兄的话对他影响很大,因为第二日他便应约去见了祝英台。
师兄说的对,他们迟早要碰见,自己在里面算是什么?
再次见到英台,连梁凉也有些惊艳了。
桃花树下的少女,一袭浅粉衣裳,拂起流云袖,下摆坠着流苏,脚着女儿绣鞋,头上梳了个简单的挽云髻,一张娇容俏丽可人,目似含情,唇边一抹淡淡的忧伤。
如此佳人,怪道马文才执着。
佳人见了他,浅浅笑了。
“英台?”他轻声唤道。
佳人点点头,“梁凉,不,现在该叫你七殿下。”
梁凉道,“不必见外。”除此却无话。
英台道,“我们的事山伯都同你说了吧?”
梁凉点点头,“马文才已追来,你有何打算?”
英台红了眼,不语。
“英台,我问你一句,当日你与他走的甚近,是否对他……“
“不,”英台坚定的摇头,“当日马文才接近我,我只以为是同窗之情,却不想他对我……我心中早有山伯,如何能接受他?”
梁凉迟疑,“你约我所谓何事?”
英台咬唇,开口,“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马文才的事其实有隐情,他……”
“什么?”
英台摇摇头,“现在我还不能说,我有我的苦衷。”
梁凉挑眉,想听听她究竟意欲何为。
英台犹豫了半响只吐出一句话,“小心苏师兄。”
梁凉笑了,眼神转冷,“英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无事,恕不奉陪。”
他转身便走。
听了别人编排师兄的不是,即使只是轻轻一句,也觉得生气,气的理智崩裂,不想理会那人。
“梁凉,”她急忙唤住他,“我知你怨我,听不进话,你和马文才的事,我有责任,却非我所愿,今日一番话全是我的真心话,梁凉,我但愿你能幸福。”
梁凉听了更加生气,祝英台此话分明在说,梁凉,你是可怜虫,我同情你。
他冷冷道,“英台,梁凉此生只为自己而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祝英台劝不住,见他渐渐远去,半响喃喃道,“我便知如此,梁凉已入情网,苏寻手段高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她理了理鬓边发丝,对树下隐着那人道,“山伯,我们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日后,山伯奏请皇帝,提前启程,走马上任。
梁凉自宫墙上注视着山伯一行人越行越远,心绪纷乱,不由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掌,“师兄,你说,他们此行,是否会平安。”
白衣人含笑不语,静静凝视小师弟纯净的侧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他垂头亲吻他的额头,而他没有拒绝,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深深掩埋。
话说山伯一行人到了江州,却见所到之处一片荒芜,房屋破旧,百姓零零散散聚在一处,一个个面色泛黄,饥饿之态毕露。
山伯命人解下干粮分给饥民,未等分发,百姓一哄而上,将干粮抢光。
这些干粮都是糙米杂食制成,他们带了一路,以备不时只需,储藏的久了,有些都发黄发黑了,只干放着占地方,一来他们没有胃口,二来实在制作粗糙,食难下咽。
而这些百姓却如遇盛世美食,一个个吃的香甜,连水都顾不上饮,就这样几口咽下,然后巴巴看着山伯一行。
山伯看的辛酸,忙道,“本官是朝廷新封的知县,奉命来治水,你们村长何在?”
一个干瘦老头自人群走出,哆嗦着唇,颤声道,“你真是朝廷派来的?”
山伯点头,应了声,“是。”正想着措辞,变故突然发生,群众像是疯了般,拾起石头便砸。
山伯一行人连连后退,举手去挡,慌乱之下,队伍中几人陆续受伤,梁山伯一介书生,无力躲闪,额头被砸中,所幸英台拉了他一把,躲开了另一块碎石,只划破了个口子,伤口不深。
人群中有人大喊,“你们疯了吗?梁大人好心给你们送粮草来,你们不拜谢就算了,竟然使阴招暗算?”
饥民也喊,“什么好心?朝廷的狗官,又是来害我们的,粮草何在?还不是被你们贪污了?”
究竟怎么回事?梁山伯捂住额头,情况不对劲,这些饥民一个个像是吃错药了,见了朝廷命官就打,他们对朝廷,竟这样恨之入骨?
英台摇摇山伯手臂,“山伯,我看情况没这么简单,这些人情绪激动,很反常,我看多半受了他人蛊惑,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山伯沉吟,“恐怕如你所说,不知那人目的何在?这事不好办了。”
英台拉拉山伯,“山伯,快看那边!”
走马上任(二)
山伯往官道的方向看去,果见大批人马汹涌而至。
“吁……”有人策马停住,扬声道,“前方何事喧哗。”
一个官兵模样的人走过来,“你等何人?”
看那队列阵势庞大,村民不敢惹,纷纷扔下石头,低头噤声。
山伯上前道,“我乃升上新封的江州知县,今日特来上任。”
“你就是梁山伯?”那官兵诧异。
山伯点头称是,对方阵容强大,不可得罪,且幸好对方出现,这场面算是镇住了,只不知是敌是友。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咦?梁书呆,怎么是你?”
说话的人掀开帘子探出头,一双圆润的眸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声音听似天真无邪。
“王……王蓝田?”山伯大骇。
“正是小爷,嘿嘿。”王蓝田露出招牌笑容……流氓的微笑。
他刚笑完,一只手从轿中伸出,那是一只……恩,非常美丽的手,温润修长,光华流转。
鉴定完毕,只是那只手现今做着不算很雅的事,迅速揪住某人的耳朵,倒拎。
“哎呦,小舅舅,快松手,我的耳朵……”
“王、蓝、田,舅舅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人面前不得如此,知错了吗?”
“知……蓝田知错。”王蓝田垂下头,在梁书呆面前被教训让他很没面子,他不由撇撇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尹子灏自然明白自家侄子那点小心思,也不好太苛责他,将人一揽,潇洒下车。
遂对梁山伯拱手,“梁大人,久违。”
山伯诚惶诚恐,尹子灏怎么说也是杭州知府,官阶高于他,况杭州是那富饶之地,不是什么人都可轻易捞到的职位,明白人都知道里面肯定有油水,而且不少。若不是有强大后台,不是轻易能做的。
山伯连连拜见,“多日不见,尹大人有礼。”不是他狗腿,要做官,门面上的事还是要做足。
尹子灏点点头,算是受礼,“方才本官听到此处喧嚣声甚扰,不知何事?”
山伯犹豫的看了看村民,不知从何说起,英台替他接道,“山伯同我及几个随从一路至此,本是奉皇命而来,谁想刚报出名头,这些村民似疯了般打闹,我看此事不寻常,必有人从中作梗。”
王蓝田撇撇嘴,“小舅舅,这事想必梁山伯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全引人误会,村民好好的哪里会攻击人,你看他们饿的都没力气了,依我之看就是梁山伯他们办事不利,找借口推脱罢了。咱们到皇帝面前参他一本好了。”
“王蓝田你……”英台气的噎住。
尹子灏随口斥了他一声,“侄儿不可胡闹。”
山伯耐心解释,“蓝田兄,山伯既被任命为江州父母官,自己尽心尽力为百姓出力,只求他们过的好日子,哪里会借故推脱,不瞒你说,此事确有疑点。”
王蓝田接到,“什么疑点?怎么偏你上任事多,想我小舅舅管理杭州数年,公务繁忙,还不是治的井井有条,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吟诵欢歌,你呢?刚来上任百姓就要造反了,可见你是恶名昭彰,臭名远扬,好好反省吧你。”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蓝田此番是非颠倒的谬论愣是说的山伯惭愧之极,他深深鞠躬,“蓝田兄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