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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捂了嘴的人乖乖点头,被他拖着手越拐越偏僻,到了一处荒凉处,梁凉松口气,“大晚上的,打扰别人幽会太不厚道了,是不是?”
说完没听到应答,疑惑的看过去,方惊觉自己还捂着别人的嘴呢,连忙松手。
松了手那人一双眼睛还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他怯怯开口,“师兄,是我,阿凉。”
那双眼定了定,仍是看着他。
眼的主人淡淡开口,“师兄明日要走了,阿凉,你可愿意送我?”他唤他阿凉,而不是小师弟。
梁凉摇摇头。
那双眼睛里的光泽暗淡了许多,他道,“阿凉,别动。”
他说着张开双臂,将他轻轻收入怀中。
梁凉果然没动,闭上眼静静感受。
久违了,这个怀抱。
师兄抱他的方式有些不同了,小时候他喜欢将他横抱起来,带着他去玩,累了他让他坐在他的膝头,圈着他惯着他,后来年岁大了,二人也不似小时亲近,偶有拥抱,也只是一小会,抱多了别人会笑话他长不大。
他虽不再时常缠他,心中还是怀念那个拥抱的温度。
师兄的怀抱,他从不曾拒绝,这次也一样。
只是有些不同,这拥抱渐渐收紧,越收越紧,不同于往日的温柔,梁凉几乎以为师兄会用这个拥抱将他溺毙。
被拥的太紧,他微微喘息,双眼迷蒙,自他怀中抬头,雾蒙蒙的看他。
下巴被轻轻抬起,梁凉感受到师兄的注视,呆呆的想不了任何东西,只看着那双唇越来越近,最后覆盖在他唇上,他失了声音,只晓得惊讶。
惊后开始发呆,直到唇上的温柔缓缓移动,摩挲,师兄温柔的眼就像流泻的月光,魅惑的人完全无法抵挡。
说是身子软成一滩水毫不夸张,梁凉此时完全招架不住,他动不了,也不想动,神智早已缴械投降,他对他,永远无法拒绝。
他躺在他怀里,唇被亲的微微红肿,衣裳凌乱,意乱情迷。
耳边恍惚听到那人抱怨了一声,“小师弟长大了,心也不在师兄这了。”
他连连摇头,惊慌失措,紧张的想哭。
那人还说了一句,他听不分明,待要问,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去。
他吊着他的胃口说下回告诉他,天知道这个下回是什么时候。
梁凉不得而知,因为他睡过去了,在那人怀中毫无防备,就这样睡了,屈服于困意,他最终没有问到那句话。
苏寻轻轻抚摸他的睡颜,贴在他耳边又说了次。
他的声音被风带起,飘得很远。
他将他打横抱起,朝书院深处走去。
他说的是,小师弟,师兄喜欢你。
小师弟,师兄喜欢你。
他说。
梅翰林
苏寻走后,梁凉的病也好全了,搬家一事马文才没提起,他也全当没听过这话。
两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住在同一个院落里,偶尔谈笑聊天,好不惬意。日子像流水一样划过,转眼便是一年过去了。
一切都没有变,又仿佛有些不同。
尼山书院门口,山长带头立在那里,正朝前方官道遥遥张望。
众学子保持沉默,在山长的威严下,谁也不敢喧嚣,要知道今日来尼山的贵客身份很不同呢。
说起贵客,他们前几日刚送走了有女诸葛之称的才女谢道韫,说起这位先生,倒是有几分不凡本事,只是毕竟是个女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还是要嫁人的,将来也要像平常女儿那般过活,相夫教子,侍奉公婆。
这个世道毕竟是男儿说了算的。
谢先生走了,朝廷派了人过来,他们此刻便在等那人。
可不知这次是什么人,看山长紧张的样子,此人必定不凡,兴许与尼山有什么大渊源呢,学子们在心里暗暗猜测,虽对谢先生的离开感到惋惜,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憧憬和向往。
梁凉有些心不在焉,朝廷会派什么人来?总不会是那个人,所以,是谁都不要紧吧。
这一年来他都没去想那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反正人都走了,想来做什么?
这次他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遥遥的一顶轿子进入视野,人群沸腾了,一个劲往前挤要看个分明。
梁凉被他们挤到后面,也不生气,依旧立在原地,望着被人群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点模糊的轿影发呆。
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挤到他身边对他笑笑,“梁公子,可找到你了。”
梁凉转头看,是于彤,正望着他微笑。
这一年来,他个子拔高不了,和梁凉立在一起都等高了。
于彤读书很用功,非常用功,这是大家公认的。因着原先跟着马文才的时候偷偷念了点书,识些字,他本人有些天赋,加上其读书刻苦,上进用心,果然进步神速,做起学问来有模有样。
他来尼山也一年半了,不止个儿拔高了,脸部轮廓也长开了,他的皮肤偏白,模样又斯文,看上去真有几分翩翩少年公子的风采。
梁凉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他当时第一眼见他,他才到他肩膀呢,非常乖巧的样子,这孩子是真招他喜欢,才想着怎么也要帮帮他,这孩子也很争气,他向山长求了情收他,他并没有让他失望,他努力求学,才有了今时今日。
梁凉抬手拍拍他的肩,“快别叫我公子,我同你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人,没什么高低贵贱,我们同是尼山的一份子,将来也将共赴考场,考取功名,你明白吗?”
于彤露出一口白牙,“是,梁公子。”
梁凉扭头不理他,气呼呼的。
于彤忙拉住他服软,“是于彤错了,于彤听你的,以后就唤你阿凉了,阿凉,阿凉,好不好?”
被唤了名的人顿时眉开眼笑,他原生的一副秀丽容颜,这么开怀一笑,眉眼间全是浓浓□,生动之极。
那双眼睛像是黑琉璃般剔透,纯洁无暇。
于彤怔怔看着他,目不转睛。耳中听的梁凉假意咳嗽,方察觉自己的失态,忙找了借口匆忙走了。
梁凉摇摇头,没说什么。
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原是贵客进门了。
梁凉自发退到后面,遥遥见着一人同山长并肩而来,此人一身白衣,一头乌黑长发松松弯起,姿态闲适,容颜雪白,其身姿美好,气宇高华,真如谪仙临世。
师兄……
心跳到嗓子眼去了,眼眶忽然热了,心里有些酸楚的动荡。
只是一瞬间的恍惚,梁凉醒过神来,遥遥头让自己清醒。
不是,不是他。
虽然气质很接近,但却不是。近了才发现二人的不同,此人眉眼温柔和气,笑容温暖,长相十分精致柔和,师兄则偏于雅致,沉静,眉宇间多了几分漠然,几分凛冽。
既相似,又全然不同。
这世上会有这样两个人?
学子们的反应跟梁凉差不多,皆是震惊于此人的美貌,三魂去了七魄,多数人皆是痴痴呆呆的样子。
山长震怒,恨铁不成钢。但若说怪罪,又无从说起。
也是,谁叫他生成这样,怨不得他人贪看。
梅生,是他的名字。
人们常称他“梅翰林。”
据说,梅生曾是山长的得意门生,当今圣上倚重的朝臣,曾担任太子太傅一职,现任翰林学士,奉当今天子之令来尼山考察。
知情人却猜,他是顾念着尼山书院的栽培,自动请缨来拜谢老师的。毕竟尼山再出名,圣上也没闲功夫管你尼山的事。
梅生此行轻简,只带了两个侍从,山长便命人在东厢房收拾出两间屋子来,备了许多衣物用品,并时不时有精致点心奉上。
看这架势,梅翰林是要在尼山小住一番了。
外头热闹,梁凉趁山长没留意避回房,房门一打开,他呆了下。里头有人半倚着床,头低着,手中拿着本书在看。
他在屋里啊!
梁凉放轻脚步,谁想床上的人早听到动静抬头看他。
梁凉淡淡道,“文才兄,外面有热闹,你不去看看?”
马文才放下书,以手支起下巴,兴致缺缺的样子,“没兴趣,我想一个人看会书。”
说完又捧起书本看个没完。
他说了一个人。
梁凉退一步,道,“行,你慢慢看,我不打扰你了。”
他拿了件衣服披上,安静的从房里退出去,房门关的牢牢地,没有一丝缝隙。
本想回房睡个午觉躲懒的,看来是不成了。
他与马文才虽住一间屋子,两人向来相敬如宾,马文才对他多数是客气有礼的,两人见了面一般都是客套几句便各走各的。相处了一年同开始没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