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杨莲亭并几个紫杉使者也下到崖底,接着驻守总坛的几位护法并堂主也一齐下来,众人拥在东方不败周围。杨莲亭岸边停的是艘藏不住人的小筏子,且舟子又孤身一人,顿时胆色壮了七八分,咄道:“桓东君,你既见我神教教主,为甚么还不过来参拜?”
那舟子只斜眼瞄了瞄杨莲亭,又拱手对东方不败道:“东方教主,我家公子在上游四十里处恭候教主大驾,请教主这便登舟吧。”
杨莲亭自知认错了人,又见这舟子无理怠慢他,怒道:“胡说八道,既是你家主子约见我们教主,就该自行来此恭候,我家教主何等身份,尔等如此怠慢,可是活腻了?”
杨莲亭话音刚落,黑木崖众人便齐声称颂:“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一干教众唯恐声音小了不够忠心,这几句口号震的山谷间回声不断。几个武功深厚堂主更是在喊声中加足内力,威力非同寻常,连杨莲亭听了,身子都不由得颤了颤。
那舟子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仍是冲着东方不败一人不紧不慢的道:“我家公子仰慕教主已久,绝无怠慢之心,教主随在下前往,一切自然分晓。”
东方不败从下崖起就一言未发,暗中估量眼前的形势。这个舟子言谈举止间不卑不亢,方才几个堂主出声试探,他分毫未动,内功已是胜过教中众人,在江湖上也可算一流高手。桓东君既是他的主君,武功只会在这舟子之上。想他东方不败隐居黑木崖数年,江湖年轻一辈竟出了如斯高手,不免暗自担忧。
想到此间,东方不败止住杨莲亭,说:“我且同他去,你领着众人先回崖上。”
杨莲亭心道,如此甚好,趁着夜色尚早,回去还能好好享用一番。他认定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丝毫没露出替他担忧的神色,只道声好,便同众人一同“恭送教主”。
东方不败见杨莲亭毫无忧心之色,脸上反而浮现出庆幸解脱之意,心下顿时一寒,面上却未表露分毫,飞身跃上扁舟。
舟子长一的内功甚高,撑着扁舟竟然快似那掠过溪面的水鸟,四十里水路一刻钟便行完。前方水路逐渐开阔,平定州府的灯火已然在望,那舟子却并未靠岸,只忽而穿入一处岔路,按说这一带水域离黑木崖极进,东方不败理应熟知,可这条岔路他却从未走过。这条水路怪异得紧,有时眼前明明无路可走,那舟子绕过几丛芦苇,穿过几处山石,竟又豁然开朗。如此又前行了一刻钟,一座灯火通明的山庄出现在眼前。
山庄大门前站了十几个人,当先一人身着碧色长衫,头戴玉冠,腰束锦带。那人见扁舟驶到近前,纵身跃起,踏波而来。他稳稳落在舟上,面容含笑,欠身揖手道:“小生桓东君,见过东方教主。”
他的嗓音低沉且谦恭,听了十分舒服。
直到他站直身子,东方不败才注意到此人身材修长,竟比他自己还高出寸许。然后又看清这个人的容貌,东方不败更是暗自惊叹。行走江湖多年,他从未见过将俊美与霸气结合得如此完美之人。男子太过俊美便难显霸气,因而江湖上男子多数蓄须以遮掩面容。而眼前这人的霸者之气竟似从身上溢出来一般,仿佛生下来就是王者,和那些出身贫寒自小苦练武功以图奋起江湖之人截然不同。
如斯俊美,如斯气势,东方不败在他面前竟觉得有几分自卑,又有几分羞涩。
“小生仰慕东方教主风采已久,今日贸然相约,唐突之处还望教主海涵。”
东方不败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的脸看到发呆,面上一红,随即隐去,正色道:“落花谷无故抢夺我教在江南的势力,此事还要向桓公子讨个说法。”
此时舟已至岸边,桓东君摊开手掌向东方不败伸来,微笑着说,“是,此事是小生糊涂,待会定向教主解释清楚,教主请先随小生入庄。”
扁舟已停得稳稳的,东方不败只需轻轻一跃便能上岸,可鬼使神差间,他竟然将手搭在桓东君递过来的手掌上。桓东君执起他的手,慢慢走下扁舟,行至山庄门楼才松开。
东方不败跟着桓东君穿过数条回廊水榭,最后在一处假山石上的小亭里坐下。亭中置有石桌石凳,四周视野开拓。假山下是一汪清潭,连着外面的水域,浮萍遍生,暗香涌动。
方才的舟子长一并几个装扮相似的随从侍立在侧,桓东君请东方不败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了。
东方不败刚往石凳上一坐,便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瞬间的神态变化却没逃过桓东君的眼,他连忙道:“是小生疏忽了,石凳冰凉,恐教主不喜。”一面命令侍从搬张软塌来换掉石凳。两张软塌随即被抬上假山,几个仆从撤掉石凳,两人在软塌上重又坐下。桓东君这才命人奉酒,又亲自把酒替东方不败斟满,说道:“小生听闻教主于酒之一道颇有喜好,特备佳酿,与教主品评。”
酒醇香浓烈,东方不败一闻便知,此确是世间少有的佳酿。桓东君又替自己斟上一盏,笑道:“小生唐突邀约教主,冒犯之处,先自罚一杯。”说完,抬手便饮了。
方才一路走来,东方不败已从桓东君的身形姿态及呼吸频率间探得其内力深浅。他的内功虽已可独步武林,却只及东方不败十之七八。高手之间较量,胜败之差别便只在一二招之间,现在二人内息相差十之二三,桓东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不可能瞒过东方不败的双眼。他既已先饮下此酒,东方不败也无甚顾忌,遂也抬手满饮了一杯。
东方不败心道:好酒!浓而不腻,醇而不黏,果然是上上佳酿。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便浮出笑意,道:“敢问桓公子,此酒从何处沽来?”
桓东君又替二人斟满酒,笑道:“此乃小生四年前所酿,以桃花为引,牡丹为芯,名曰洛阳花妖。今日却是首次以此酒待客,不知可称教主心意否?”
东方不败暗自诧异,道了声好酒,又抬手满饮一杯。桓东君年纪轻轻便练得如此高深的内功,已是极为难得,兼之又要打理落花谷这样大的商行,却还能有工夫研究制酒工艺,从花瓣中酿出如此浓烈的美酒,实属难能可贵。
东方不败暗自想起,自己在桓东君这么大年纪时,武功还不及他一半,虽执掌一处分舵,整日里也疲于应付,于其它方面都甚疏忽。心中半是沮丧半是钦佩,不知不觉又饮下数杯。
“教主慢饮,此酒入口中正,后劲却十足,饮急了易醉。”桓东君按下酒壶,如斯劝道。
东方不败笑道,“桓公子自号千钟不醉,也莫要小瞧了本座。”说完自行取过酒壶,又满满斟上。
桓东君道:“教主果然豪爽,小生唯有尽力奉陪。”便又命人从窖中起出几坛,换上大盏,也不再相劝,只同东方不败对饮。
酒至半酣,东方不败想起此行的目的,才道:“桓公子邀本座前来,仅为品酒乎?”
桓东君放下酒盏,苦笑道,“确是有所误会,需向教主请罪。”
东方不败兴致勃勃的饮酒,听桓东君将那过往之事慢慢道来。
“小生自幼生长于姑苏落花谷境内,九岁那年首次出谷,随几位管事的伯伯往钱塘一带商谈几桩丝绸生意。那时小生年幼贪玩,某天夜里甩开众人只带了几个小厮偷溜出城,爬上城外的飞来峰赏玩月色。怎料正遇上一伙邪魔外道在山顶聚会,我等未能藏住,几个小厮被抓,一刀一个全给杀了,登时血溅得满山都是。本来小生也难逃劫难,可恰巧有位年轻公子上得山来,从强人刀下救了小生一命。那位公子虽救了小生一命,却并未对小生说上一言半语,连名姓也没留,便匆匆领着众人下山去了。没过多久,几位管事的伯伯率众找上山顶,寻着小生后即返回县城。
“之后几日小生一直设法打听钱塘一带江湖帮会事,只听人说起日月神教坐大,时常在飞来峰一带聚会,月朗星稀时切不可上山云云。小生打探之事被长辈们察觉,万般警告后终于将小生强行送回落花谷。之后三年,小生随家父在谷中闭关习武。小生十二岁时,母亲身体日渐虚弱,家父将谷中大半事务移交小生,只专心照顾母亲。小生花了两年时间查清日月教在钱塘一带所有分舵的分布情况,却未能查出当年那位公子的下落。小生私下仰慕之心有增无减,以致继任落花谷后,便施展手段逐个击破日月教各处分舵,开始只是钱塘附近,而后扩大到整个江南诸省,只为寻觅那神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