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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公司的分销服务,这样B&BE公司差不多一半的销售额将不复存在,这也正是他们担心的原因。
悬而未决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人们常说,奉承使人一事无成,不过我认为奉承没什么坏处,甚至可以缓解压力,因此我接下来的语气变得几乎谄媚。
“牛顿先生,您说得对!”我说道,“如果竞争对手收购了我们,贵公司将承受很大损失。在您看来,损失能到什么程度?”
“那将是个巨大的未知数,”他回答道,“我必须思考一下并做一些计算。”
我点头表示同意:“抛开猜测,让我们来看一下最糟糕的情况。”
在当时,为了减少行业内的竞争,我们了解有三家公司可能有兴趣并购新维软件公司,他们分别是IBM、CA和Platinum,这三家均为美国公司,都在开发类似的产品并有完善的分销系统,也可以同时销售我们的软件程序。牛顿先生随后将BMC和Sterling两家公司也加入了这个可能发起并购的公司清单,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补偿的计算方式。我提到:“牛顿先生,我们正在讨论的协议期限是三年,即从1997年到2000年,如果有人在2000年并购我公司,该给贵公司的销售损失补偿是多少?如果并购发生在1999年,补偿又该是多少?”
我们画了条抛物线来展示各种不同的情况。如果在签订新的分销协议一个月后,有人并购了我们公司,B&B公司能得到大约六百万美元的补偿;如果并购发生在合作的中途,B&B公司遭受的损失最大,相应地我们应付给他们的补偿金也最多,可能达到一千二百万美元。在这个时间点之后,我们公司应付的补偿金就会稳步减少。假如我们在协议期结束前的两个月被收购,B&B得到的补偿会更少,这是因为到那时,他们的分销权也差不多快到期了。我们一起就不同情况进行了计算,并最终达成了补偿协议,这使牛顿先生放心了很多。
接下来,我打出了我自认为的一张王牌。“牛顿先生,”我说道,“那如果有人收购了贵公司会发生什么?对我们公司有什么样补偿?”
虽然他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给出了我所希望的回答:“一样的,罗尼,我的朋友。”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澄清一下:“那么具体的补偿金额如何?”
“补偿金额或多或少是一样的,”他回答道,“我们不要把事情弄得复杂化。”这就是我们当时确定的补偿方案。在新的协议里,有关补偿问题具有对称性,也就是说,完全互惠。
我告别了牛顿先生,然后将协议草稿提交给我们公司董事会,提请他们批准。在听完了我的阐述之后,董事会成员极力反对:“你怎么能够同意如此高的补偿?毕竟,如果真遇到我们被收购的情况,那么我们将承受巨大的损失!你一定是疯了!”我平心静气地解释道,牛顿先生的要求是正当合理的,因此才会有这样的条款。为了使双方处于同等地位,我在考虑了对方的上述要求后已经同对方达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然后,我补充说:“退一步来讲,我有七成的把握,某一竞争对手并购B&B会在我们公司被收购之前,不要问我是怎么推断的,也许是直觉,也许是神灵的启示。因此我强烈建议你们同意这个协议,因为即使重启谈判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终,董事会成员在愤怒和惊恐中同意了这个分销协议。
我现在急切想找到的,正是这个当年让董事会心烦的条款。突然,白纸黑字的条款映入我的眼帘:“补偿约定:在协议期结束前,如果协议一方被收购……”这个条款规定,自收购之日起,B&B公司,或者当下准备并购B&BE公司的BMC公司,将支付给我们公司大约1000万美元作为补偿,但我仍然有些坐立不安。我电话咨询了公司的律师米基·施皮格尔曼,然后又打给了远在加利福尼亚的加利亚,他们都确信该条款是有效和具有约束力的,我们公司的确有权主张协议约定的补偿金额。这太令人兴奋了,当时在我看来是巨大风险的事情如今变成了重大机遇!
两天之后,关于BMC并购B&BE公司的交易有了正式的公告,太好了,他们就要补偿我们了,真的就要补偿了,我这样安慰自己。不过规模如此大的收购,又有很多的细节需要落实,也会碰到很多不曾预料到的困难,因此花上好几个月是很正常的。现在对我而言,最好是等上几天再跟荷兰B&BE公司的汉·布鲁格林通电话。如果现在打电话过去,我一定会责怪他为啥对即将发生的并购只字不提。当然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是他,我也会不告诉对方的。不管怎样,我当时很生气,但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向他表示了祝贺,希望他和BMC公司一切好运。在我向他们提出补偿要求前,他必须安排一次会议,以便我跟他们新的管理层见面会谈。
“BMC究竟了解不了解我们?”我随口问道。“他们知道新维软件的产品占B&BE公司销售额的35%,超过B&B公司自己产品在欧洲的销量吗?”汉回答说,随着并购的深入推进,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些的。从他谦恭的语气中,我还是听出了紧张。
“至于与他们的会面,”他继续说道,“这是个好主意,通常来说,面对面交流的效果最好。”
据汉的消息,BMC公司的二号人物、市场副总裁里克·加德纳将很快到德国组织合并工作,这将涉及B&B和BMC两家公司很多雇员的利益。汉建议我们去欧洲,在那里他将安排我们跟里克·加德纳会面。在会面之前,他希望我们暂时不要提关于补偿的任何事情,以免破坏会谈的气氛。
按照协议规定,受损失的一方有权在30天内提出索赔,因此我同意先暂时不提补偿的事情,并感谢他的邀请,实际上我非常生气,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很礼貌。谁也无法预料德国会面可能带来的结果,即使对方同意补偿,我们实际拿到这部分钱可能也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有公司会慷慨付钱,即使是像BMC这样规模很大的知名公司。我召集公司董事会进行商议,大家一致同意,决定先发制人,在欧洲建立基地,开办独立的分支机构。这其实是我们既定的、但由于种种原因推迟了的计划。现在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因为收购B&B公司的消息已经公布了,欧洲的客户可能已经开始做其他安排了。那些过去跟我们一起打拼的B&BE公司销售及售后支持员工可能会解散,而这些人正是我们经认真考虑要成立的分公司所希望雇佣的人。
接下来我往返于伦敦、马德里等欧洲国家首都,与公司1994年那一轮招聘时已经接触过的一些关键人物会面,同时面试一些新人,向他们说明一家欧洲公司正物色一批管理或销售岗位方面的人才。简而言之,我们在为成立新维软件欧洲公司奠定基础。
当我返回以色列,我的妻子马蒂亚来机场接我,带来两条消息,一是我们的儿媳希瑞特怀孕了,这将是我们家第一个孙辈孩子;而另一条消息则令人担心,我们第三个儿子雷蒙意外地离开了部队。马蒂亚知道我正经历一个工作上的困难时期,因此当时她已经推迟告诉我这些了。
雷蒙的一侧脸由于患“贝尔氏麻痹症”已经瘫痪。像雷蒙这样20岁左右年龄的患者,麻痹症状通常会在短时间内消失,但还是很让人担心。当年我在上大学时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没有治疗就很快消失了。我期望雷蒙的情况跟我当年类似,症状同样轻微。“你带回他想要的东西了吗?自从回家他都没有再摸过钢琴。”马蒂亚问道。当然带了,不管平时的工作压力再大,我也不会对孩子们食言。
雷蒙从孩童时代就开始弹钢琴,后来他在爱国者导弹部队服役,这意味着他只能在休假的时候弹。在我去欧洲之前,他给了我一份散页乐谱清单,希望能在伦敦买到。实际上我在伦敦停留的时间很短,不得不从机场乘出租车专门去市里买,因此这个礼物的成本要高于在以色列本地买,但是显然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我们进了屋,当看到雷蒙脸上由于神经麻痹表现出的严肃表情,我感觉心头一痛。他看到我后尽力出现的笑脸也是不对称的,在给了我一个拥抱之后,他打开礼物开始弹琴,这给了我些许的安慰。马蒂亚也松了口气,我很快走进卧室去打电话,开始寻找神经学方面的专家。
虽然BMC在德国的会议日期日渐临近,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