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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时候还必须说:“是的,如果要轻轻松松地拿到一个比较高级的学位,你或许还要花上3年的时间。然而,目前我实在无法帮你找到可能聘用你的雇主。”
吉妮亚一方面和烦琐的文件表格作战,这些文件正如可怕的巨龙,如第一次世界大战般慢慢地吞噬人性;另一方面,她也开始退隐了。当初她来到维也纳时,正值20世纪揭开序幕时,她还很年轻,刚拿到博士学位,之后一直是活跃的公众人物。就在她嫁给赫姆时,还开了家“沙龙”,然而那时她并没有用心经营。到了20世纪20年代,沙龙变成了她生活的重心——在这之前,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每星期营业一两个下午;后来则是一整年经营,一周营业5天,其中有9个月是在维也纳的家中。之后,她又在隆尔兹堡附近的湖边买了一栋旧的度假饭店,加以改建,并邀请一些客人前来,当然这些人会付费的。这么一来,她的沙龙就可以全年开放了。
那时候的美国还不知道“沙龙”为何物。即使是英国,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两个沙龙:一个是18世纪末的瑟雷夫人(Mrs。 Thrale)为“自命不凡”的文学泰斗约翰逊开的沙龙,那时鲍斯威尔可说是第一个战地记者。沙龙中的人物经常出现在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的小说里,特别是《笨拙的年代》(The Awkward Age)一书。显然,他写作时,是参照真实的人物。沙龙在欧洲北部一样少见,特别是以德文为主的国家,只有在起源处,也就是法国,较为兴盛。因此,吉妮亚的沙龙可算是一个特例。后来之所以大兴,正如吉妮亚想的,因为沙龙不是个人的,而是一种公众活动。吉妮亚也知道,沙龙本身就是一种表演艺术,就像歌剧或芭蕾,其他表演艺术都是属于中产阶级和后文艺复兴时期的东西。我相信,她一定知晓,就中产阶级时代的表演艺术而言,只有沙龙不是为了迎合男性的自我和虚荣,不是为了使男性得到满足而摆布女人——歌剧和芭蕾就是这种例子。沙龙是女人经营、管理和主导的,可以提高女人的价值,并使她们得以掌控一切。
约翰逊(Samuel Johnson,1709—1784):英国诗人、评论家、散文家和辞典编纂家,被奉为当代文人的先导和文学泰斗。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亚(16)
鲍斯威尔(Boswell,1740—1795):苏格兰作家,为密友约翰逊作传而闻名,除《约翰逊传》外,另著有《科西嘉岛纪实》(Account of Corsica)。在我的想法里,沙龙好比古代神秘的宗教仪式,是由女人所主导的,而文化大抵上还是以男性为主。男人控制人们的身体和心智,而古希腊伊洛西斯谷物祭典或是克里特秘教仪式中的女祭司却控制人们的灵魂——她们是没有姓名的一群,舞台没有她们的份儿,要找她们就到后台去吧。在20世纪初现代舞兴起以前,除了沙龙,没有别的以女人为主、由女人所控的表演艺术。
吉妮亚也知道,即使是像亨利·詹姆斯那样敏锐的观察家,看到的也只是浮光掠影。沙龙所需投注的心力相当多,你得下工夫,整个活动看起来才会自然、流畅并有即兴效果。当然,我们到现在才学到这点,知道制作所谓的“即兴电影”,因为没有剧本,反而更辛苦,需要更周全的安排、准备;所谓不经彩排的广播或电视节目,事前必须考虑周详,要比那些有剧本、排演过的表演多花两倍的准备工夫。经过一番体验后,我们才了解,即兴演出和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信口开河是不同的。吉妮亚的沙龙就呈现即兴、自由、弹性和明快的风格。她之所以让沙龙成为这么成功的公众艺术,一定投注了不少心血。
她的沙龙就是一种表演,从舞台设计就可以看出端倪。施瓦兹瓦尔德家位于维也纳中低阶级的住宅区。在1830年时,虽已靠近市区,还是很乡野的,但到了19世纪中期,已处处是六至八层楼高的公寓房子,住着一些清贫但受人尊重的人,像小店老板、海关人员、钢琴教师、银行职员、牙科医生等等。这种公寓住宅不但毫不起眼,甚至有点阴森森的。走进他们家,不是爬上楼梯,到达一个阴冷、可怕的门厅,却是直直地通到后院。就在这儿出现了一栋18世纪风格的小巧别墅,像是小贵族或是富商的消暑小屋,有着莫扎特和海顿那个时代最爱用的黄色砂岩和美轮美奂的铁栅栏。
走进去,来访者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有楼梯通到楼上。施瓦兹瓦尔德家的厨子玛莎就站在楼梯口。她是赫姆和吉妮亚的养女,也是楼下的总管。玛莎娇小可爱,有着愉悦而白净的脸庞,一头乌黑动人的秀发。她和善地主动亲吻每一个客人,然而那些害羞的少年却不在此列。他们必得先亲吻她,她才会回吻。玛莎帮大家挂好帽子和外套,并告知楼上已有哪些人,以及谁还未抵达等。爬了十阶后,就到了一层楼中楼,这些楼梯分别向两边延伸,到了上方才又交会。另一个女仆,也是他们家的养女——米策,就站在楼中楼等候。
她和玛莎一般高,金发碧眼。玛莎只能算是漂亮,米策才是美丽的女子。这两个女孩在他们家待了好多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一直跟着赫姆和吉妮亚。她们俩15年后看起来还是和明信片上的农家女一样可爱。米策倒是一视同仁地亲吻每一个来访者,包括那些腼腆小子。她有着动人的大眼睛,民间故事说,这种眼睛是女性之美的极致,因此14岁少年被她一亲,也不觉得害羞了。听米策说话是一大享受——她总是对我母亲说:“卡罗琳,你今天实在是太美了。”或是跟我说:“彼得,你不是喜欢库伯兰的音乐吗?男高音罗斯温吉今天也来了。等会儿,他会表演一下,我已经要求他为你唱几首库伯兰的曲子。”再走个15阶左右就到楼上了,安妮特就站在那儿。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2章 赫姆和吉妮亚(17)
如果说玛莎漂亮、米策美丽动人,安妮特则是真正的绝世美女。她身材修长、眼珠有金色的亮点,是我这一生所见最优雅、最懂得穿着打扮的女人。比较起来,玛莎友善,米策平易近人,安妮特总是与人保持距离,像是浆过的浅绿色棉布。她从不和任何人亲吻,而是用力地像是男人般地握手。她的声音甜美,有如长笛般,也会告诉你赫姆现在是否正在打台球,可以见他,或请勿打扰;或是他正在下棋,如果要见他,必须等到棋局结束。安妮特还会告诉你,现在活动进行得如何了,谁正坐在吉妮亚旁的表演者位子上。然后,马上请你进去,并带你就座。
我实在想在外面多留恋一会儿,不愿马上就被请进去。安妮特不仅是个美丽的可人儿,听她说话更是一大享受。此外,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奇女子——父亲是陆军副元帅,在旧奥军队只有皇太子才能担任这个职位。安妮特就跟我母亲一样,在吉妮亚登招生广告的第一天就马上申请入学,是吉妮亚的第一届学生。当时许多军方将领的女儿都是吉妮亚的学生,这点不足为奇,因为旧奥的军人并不是“贵族”,更非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就像英国简·奥斯汀那个时代的陆、海军军官。在她的作品《劝导》(Persuasion)中多有着墨——他们近乎士绅,但算是中下阶级。当然,如果晋升至主将级的官阶,可以尊为贵族,但仍不算是真正的“贵族”,只是维也纳人一种无关紧要的称谓罢了,正如当时咖啡屋的小弟,只要看到穿着大屁股礼服的客人都叫“爵爷”。同样地,在政府机关做了10年事的公务员以及到了退休年纪、没倒闭过或只倒闭一次的银行家等,都可以得到这种尊称。
真正的贵族在19世纪50年代就不再担任军职了,因为那时平民,特别是犹太人开始在军方担任要职。因此,要伯爵或是王子向平民将领敬礼,或对犹太人说声“遵命”,是不合法统的。此外,军方根本就没有钱,这些军人都是靠子女吃饭的,因为军官之女通常都嫁不出去,而且只能担任初级学校教师或是教钢琴。
很多美国人看了理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