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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还了手机,忽然想起李媛在这附近开了家咖啡馆,不如过去看看。
广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她奋力向前跑到咖啡馆,刚好碰上李媛雇来帮忙看店的小妹趁现在好像暂时没地震跑回来关门,她急忙上前,说等会儿关,我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估计成都全城的手机信号都出问题了,李尚俊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打给蓝爵,没想到座机果然能打出去,那边响了会儿,蓝爵接起电话。李尚俊刚“喂”了一声,门口小妹突然冲到她面前尖叫:“起火了起火了!快跑!”
李尚俊电话都没来得及挂,就被小妹扯着往外逃命。
逃出去一看,哪里有火。
她逮着小妹问:“火在哪里?”小妹指着大马路十万八千里外的远处道:“坡上。”
李尚俊崩溃。她扭头又要进咖啡馆,小妹去哭丧着脸拽着她,死活不让,非要立刻关门。这时隔壁服装店的老板也锁好门,见状不由分说协助小妹拽着李尚俊往空旷处走。
十字路口中间全是人,来往车流拥堵,附近小卖部的个体户倒知道发国难财,推着冰柜跑街道口,翻价叫卖,生意红火之极。李尚俊在烈日曝晒下渴得嗓子冒烟,但经历过几次震动,不敢轻举妄动,四顾无亲,焦头烂额。
就这么茫然地随波漂流了两、三个小时,仍然摸不清楚这震源在哪里,震级多少,后面还有没有地震,站累了一个人蹲在地上抱头苦思冥想。现在乱跑也跑不到哪儿去,出租车自保且不及,根本拦不到,何况她也没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有等大爸良心发现回来接她了。
她面前车辆堵得水泄不通,龟速移动。正发呆间,身子突然被人一拽提了起来。
她有些受惊地望向来者,然后,呆若木鸡。
依旧是那标志性的微凌乱翘起的额发,俊美非凡面容轮廓益发深邃,往昔的青春张扬被远远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内敛取代,一身标准的西装衬衫打扮,若再加条领带,估计可以直接去参加商务会谈。
三年多音信全无,她还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他眉头微皱,手揽过她肩膀,不由分说往车队后面走去。他脚步又大又急,她踉跄着向前,被他塞入了一辆纯黑色的大奔里。
很不像印象中他会开的车!
上了车,他一脸不耐烦,单手搭着方向盘,目光平视前方。
沉默,诡异的沉默。
李尚俊咽了咽干得冒烟的喉咙,见中间搁着一瓶矿泉水,遂指着道:“这能喝不?”
骆子涵扫了她一眼,点头。
李尚俊迅速抓起,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她抹了抹嘴,扭头放空瓶子,却见骆子涵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自己。她有些尴尬地移开眼,佯装老朋友见面道:“手机能借我打一下吗?”
骆子涵从裤袋里摸出手机递到她手上,早就不是她的时代的手机,也不知这几年这个手机杀手换过多少个了。
她再接再厉给李爸爸打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眼看快没电了,抿着唇放下手机,愁眉不展。
见状骆子涵终于开口:“车上有车充,你插上继续打。”
李尚俊闻言偏头看了看他,打开手旁边的储物箱,里面就一个车充。她插上后道了声“谢谢”,又奋力拨号。终于,某次移动开眼,就在她打算摁掉重来时,李爸爸接起了电话。
两父女急切交流。李爸爸已经找到了李妈妈,两人正一起。大爸第一时间去了警局主持治安工作,给李爸爸说了她的地址,李爸爸正赶过来,无奈有一段路出现了车祸,他只好绕道,可街上水泄不通。家里人现在都联系上了,只是瀚儿还在学校,小爸他们太远赶不过来,快急死了。
李尚俊说我在朋友车上很安全,只是没钱没手机,要不你们先去接瀚儿,等定好避难地点后再想法子来接我。李妈妈特别不冷静,无论如何要接到女儿先,李爸爸倒和李尚俊意见一致,说你安全就行,他先去接瀚儿。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临挂电话前李爸爸才说:“蓝爵打电话打到你妈妈手机上了,急得不行,你打得通的话给他也打一个吧。”
李尚俊连忙道:“你给他打吧,我这儿用的别人电话呢。”
李爸爸说也好。
找到了父母,李尚俊又开始疯狂拨齐安乔旭凌和M的电话,大家都安全,M去接的齐安,乔旭凌跟家人一起,现都开着车往郊区走。
等她把电话打好,骆子涵已经到了二环以外龙泉附近。
“你姐他们你都联系上了吗?”把已经发烫的手机还给骆子涵时,李尚俊寒暄询问。
“嗯。”骆子涵盯着前方漫不经心回答。
李尚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颇拘谨地扭头望向窗外。
这种危急时刻,油也不好加,能省则省,到了郊区空旷处,骆子涵关了发动机和李尚俊走出车外,找了阴凉地方休息。两人隔着段距离各站各的,气氛尴尬无比,过于沉默令李尚俊有些紧张,遂没话找话道:
“这地震,会对你公司影响蛮大的吧。”
骆子涵“唔”了声。
好了,又没话了。
就在这时,骆子涵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会儿,缓缓走到李尚俊身边递给她:“应该是找你的。”
骆子涵的来电显示能看出号码所属地区,这是一个来自上海的陌生号码,但对于李尚俊而言,却是倒背如流的号码。
在前男友面前接现任男友的电话——这情节怎么越来越令人抓狂了!
李尚俊急忙接过,非常小心地避过跟骆子涵肌肤接触,拿起电话走到老远方。
“你好,方便让李尚俊接……”
“是我啦。”
“你没事吧?!”
“现在没事,刚才吓着你了吧,我妹妹脑残,大惊小怪地,害我电话都摔飞了,不跟你罗嗦,你那里能看到新闻么,什么情况?”
“好像是汶川附近的,震级不确定,有说7级,有说8级,后面可能还有余震,我看离成都很近的,你妈说你现在和朋友在一起,你们现在安全吗?”蓝爵心急如焚,说得飞快。
“应该……算安全吧,附近没什么建筑,我们在郊区田埂上呢。”李尚俊顿了顿,非常小声道:“是骆子涵在路上捎上我了。”
蓝爵愣住。
李尚俊又迅速道:“等我爸他们接到瀚儿后应该就会来接我。”
蓝爵还是没说话,半晌后声音有些低沉道:“你明天到上海的飞机,我帮你改签重庆,你爸爸妈妈的意思也是让你先来上海。”
李尚俊微怔,颇犹豫:“重庆机场不一定能飞吧,而且这种时候,让我爸爸妈妈在成都我不放心啊……”
蓝爵抿了抿嘴:“那我明天过来。”
李尚俊嘴角扯了扯:“你省省吧,别添乱。你飞重庆,之后呢,你打算两条腿在成都跑啊?我跟我老爸老妈先碰头,之后再打算。”
“干脆你爸爸妈妈一块儿来上海吧。”
这三年,蓝爵和李妈妈情同母子绝非偶然,这两人志同道合,无丝毫代沟,体现在人际礼节,对李尚俊的教育上,更有惊人的相似。比如,男方父母尚未到女方家登门提亲下聘,女方父母是绝对不能到男方家窜门子的。
向来注重礼节的蓝爵能说出这种不经过大脑的话,看来的的确确是慌神了。
李尚俊打趣道:“我父母?我们李家这么大伙人呢,集体逃难上海?”听蓝爵又想说什么,她再压了压声音,“我说,我们家无所不能的阿拉丁神灯巨人莫非紧张了?”
交往这么久,李尚俊从没见过蓝爵吃醋。顶多也是和李妈妈保持口径一致,教育她一个成年女性不应该继续和堂弟,好兄弟一起睡觉,平日里她无论和哪个男的勾肩搭背,卿卿我我,蓝爵统统视若无睹。
从不紧张人。
最最离谱的一次,是大一下他还在学校的时候。那次是两个人第一次吵架,具体为了什么她死活想不起来。反正她一个人在宿舍里生闷气,纠结得睡不着,过了十二点,许是受容秀荼毒太深,卑鄙算计,跑隔壁怂恿杨舒敏打电话给姚飞,让姚飞去找蓝爵,就说她一个人跑出去了,没带手机没带钱。
杨舒敏说她无聊,但骂归骂,电话还是照打不误,孰料姚飞拿着电话递给了蓝爵,蓝爵在那边非常冷静以至于有些冷酷道:“不用担心她,她顶多楼下走走散散心就回来了。”
于是乎李尚俊成了宿舍姐妹们的笑柄。
和好后她恼羞成怒逼问蓝爵为何如此无情无义,蓝爵漾溢着标准温柔美男笑曰:“你是那种没头没脑不知轻重的女人吗?”
她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气也不是,怎么都不是。
以往被骆子涵虐,嫌他管太紧,如今蓝爵什么都不管,她又觉得他不是很在意她。
唉,女人哪。
涅磐新生
“这种时候还嬉皮笑脸?”蓝爵叹了口气,“你马上就要工作,还有曾际歌友会的事情,你自己说过要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