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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听晋月幽幽的:“姆妈,你何苦逼一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
沈玉贞瞪了一眼晋月:“你不要插话,这事姆妈一定要给你做主……世庆,你说,要不要去报官?”
少年人的心揪紧了。对兄弟的友爱,终于战胜了对杏姑的朦胧的好感,无论如何,救自己的兄弟的命要紧,至于娶五小姐,那就,娶吧。
于是,他顺服的:“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不去报官。”
沈玉贞在心里大大的顺了一口气,这么一来,心事已经解决,她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没办法,老牛尚且护犊,何况人类!
表情自然了点,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被逼婚成功的刘世庆,女性温柔的心又起作用了,她温和的:“起来吧,世庆,既然答应了婚事,也就是一家人了,自然以后也少不得叫我一声姆妈的。我知道了你和你哥哥的事,你不要告诉老爷子,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好吗?”
刘世庆看着沈玉贞的脸,他在想一个女人的脸怎么可以说变就变,一忽儿温柔,一忽儿狰狞这叫什么事,可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恢复了温柔。他缓缓的站起来,有些委屈的,眼泪都要溢出来。沈玉贞别过脸去不看他,晋月红了一双眼睛,和他的眼睛飞快的碰了一下,又羞涩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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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妁
沈玉贞软磨硬施的威逼刘世庆答应婚事的同时,罗家父子为求娶佟纨的戏也开了锣。虽然起于罗遵宪的临时起意,可是细究起来,这桩婚事若成,却能给罗家带来诸多的好处。这么一来,积极的策划这件事就搬上了罗家父子的议事日程。
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不成婚。所以,请一个好媒人是必须的。还有,佟家虽是官宦,到底是满清八大贵族之一,旗人又讲究礼数,所以,无论如何要找一个口才好,地位高又懂旗人礼数的太太做媒人。
说来也巧,满杭州城的太太夫人里,就有一个恰好是上好的人选。这位太太姓金,乃是府学里祭酒姚子英的夫人,出身世家,母亲是正牌的旗人瓜尔佳氏。平时里,这位太太闲来无事,爱给丈夫同僚的孩子作伐,颇有几段美满姻缘,因此名声在外,人称“金口冰人”。
罗家本来和金氏的丈夫没什么来往,倒是每年摊派教育税的时候,罗家乃是纳捐的大户,罗遵宪本就重视教育,家中子女无论男女都供他们上学的。因此,在外面也落得个开明的好名声。姚子英也素来有所耳闻,这次见到罗家的大少爷亲自上门来请太太,又带来不少礼物,自然是喜笑颜开,至于夫人金氏,平时常喟叹没有做上一桩足以轰动全城的大媒,这么一来,现成的机会,金氏满口答应之余,开始厉兵秣马了。
这个时候,佟府里也被喜事环绕着。远在京中的钮钴禄氏生了个胖小子,皇上给了恩典,把消息八百里加急的送到了佟府。这是佟府里第一个男丁,佟家上下于是为着没有见过面的小子欢欣鼓舞。不仅设了家宴,还全家一起动员的为那男丁娶名字。
绫儿是个爱热闹的,眉宇间还有些满族姑娘的豪气,几杯酒喝下去,就嚷出个名字来:“巴图鲁,阿玛,弟弟叫巴图鲁!”
纨儿点点她的鼻子:“就知道巴图鲁,赶明儿也嫁个巴图鲁去,省得老在这儿发英雄梦。”
绫儿便不服气:“姐姐你才是呢,要说到巴图鲁,那位少年英俊的罗都统……”
纨儿用胳肢窝打断了绫儿窥破到她心思的话,这边佟文昶并没有在意女儿们的玩笑,这时候,阶前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边又是酒至酣处,出身小官吏的佟文昶也想起了几句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不是么,昨天夜里,杭州城里的佟家安然入梦,哪里知道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一个女人已经为佟家添了后人。
“阿玛,我看弟弟的名字不如叫好雨吧,字润物。”纨儿心念一动。
“好雨?春夜好雨,润泽万方,好名字,纨儿,你说到阿玛心坎上了。阿玛这就修书,你的弟弟,就叫佟好雨了!”
全家都在为这个佟好雨激动,哪里知道,这个注定要润泽万方的孩子,却是命运多舛,虽然最终成为中国贸易史都要写上一笔的人物,可是颠沛流离,远离故土的过程委实令人感叹。
当然,这时候,他们是不知道的。
他们也不知道,绫儿的话很快的应验了,第二天一早,金氏上门了。
金氏为了这次上门着实费了不少心思,虽说自小随着旗营汉军旗的阿玛在杭州居住,可是满族的老礼却一刻不曾废过。只叹这城里被同化的旗人太多了,康熙爷的时候,对于满人女子缠脚大加挞伐,到了现咸丰爷的时代,旗人虽不缠脚,可是南蛮子的发式,衣料学了个十足十,对于老礼,反正天高皇帝远,能简就简,所以金氏要找个相当的人叙老礼,还真不容易呢。可这次的佟家却不同,人家来自天子脚下,正经旗人家。因此,金氏按照诰命穿上了宫装,梳了二把头,左看看右看看除了胖了点并不失雍容,又从城南轿夫行雇了顶体面的轿子,这才施施然向佟家行来。
这日,佟文昶喝多了酒,并没有到衙门里去,早晨头昏昏的起来,才听说金氏来了。
本来女眷过来,自然是女眷接待,满洲姑娘在家中地位很高,所以在杭州,女眷一直是佟纨接待的。可是,这一天,金氏见了佟纨却还要见佟文昶。脸上笑盈盈的。
“金夫人,您找家父究竟有什么事啊,家父身子不适……”
“这个,当着大格格的面不好说,这事要和佟大人商议。”
“那是什么事,是和我有关的吗?”
“当然,当然,当然和大格格有关了。”
佟纨就明白几分了,金氏的名声她略略知道一些,这么想着,她递上一个金錁子,果然,金氏笑逐颜开的:“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姐破费了……实在是,我们旗人的规矩……”
“金夫人,我也不难为你,你只要告诉我那请您过来的是什么人家就可以了。”
“正是那杭州首富罗家……”
佟纨的心里一阵狂跳:“罗家?”
“是的,罗家的二公子罗晋元小姐可曾听说过?在我们旗营当都统的,真是少年俊才,英姿勃发。”
佟纨羞涩的低下头去:“那就请金伯母稍候,我去请家父出来。”
佟文昶出来,金氏的年纪比他小,所以自认小辈,对他行了蹲儿安。佟文昶笑道:“金太太真是客气了,要论起辈分来,我额娘是你的族姑母,我们乃是平辈。所以,不行这种虚礼,来请坐请坐。”
寒暄了片刻,金氏又察言观色的给佟文昶戴几顶高帽,这才说出了来意。
“罗家的二公子?就是那个在旗营里做都统的那个?”
“是呢,虽说品级低了点,可是这孩子武艺高强,人品俊雅,前程无量呢。虽说是个汉人,可皇上也没有说满汉不通婚呀。罗家家底殷实,光铺子就遍布全国,毫不夸张的说,这浙江一府的丝绸以湖州为最,湖州一府的丝绸都攒在罗家的手心里呢。可话又说回来,俗话不是说的好吗?‘士农工商’,这商要改换门庭,还不得靠我们旗人高贵的血统。再说了这罗家的大儿媳,不过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子,三儿媳也是商人的女儿,大格格要是嫁过去,那还不坐那第一把交椅?您说,我笨嘴拙舌的,是不是这个礼啊?”
“话说的没错。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只是,金太太您忘了吗?咱们旗人的姑娘,四品以上官员的格格,都要参加选秀。我们纨儿还没应过选呢,这要是一定亲,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呢?这事要不这么着,等我们纨儿上京应了选,再谈这个吧?”
“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瞧我这脑子。大格格是金枝玉叶,说不准是那随皇伴驾的命呢。”
金氏好不扫兴,只好告辞出来。那边佟纨也得了消息,恨得只咬银牙。
可是过了一会儿,佟文昶便差人送来一只玉盘,玉盘里有一封邸报,邸报里登的居然是催各地四品以上的官员送到年纪的女儿上京选秀的公文。
这时候,佟纨的心都凉了半截。
原来这公文是和佟家得子的书信一道来的,只是,昨天,佟文昶并不拿出来扫两个女儿的兴罢了。
应选
“阿玛,这是什么?难道你要女儿去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