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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庆的脸马上红了,平时在号里忙里忙外的,未必没有见过俊俏的女客,可是到了沈玉贞这个岁数的又美的这般娇艳的真真是第一回。这边,沈玉贞看着刘世庆的脸也微微有些发呆,过了一会儿,才示意丫鬟云儿把香囊捡起。又看看刘世庆的服色,对襟的外褂上绣着一个罗字,诧异道:“怎么,小伙子,你是罗家的人?”
“回这位太太的话,小人正是那罗家铺子的伙计。”
云儿快嘴的:“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小伙计,你知道我们家太太是谁吗?”
刘世庆不敢看沈玉贞的,只是做个揖:“小人不知,还请姑娘明示。”
沈玉贞忽然心中一动,温和的:“好了,好了,云儿你别吓着人家。小伙子,你既然在罗家铺子,难道没有听说过你家主母的姓氏吗?”
刘世庆本就绝顶聪明,这么一说:“难道,难道您是东家的少奶奶?”
沈玉贞笑了出来,“是了,想必你是见过你家大少奶奶的,见我和她年龄相仿倒猜我是她同辈。哪里知道,她也要尊称我一声母亲。”
刘世庆忙行礼:“原来是太太,请恕小人无理。”
沈玉贞见他彬彬有礼,又见他先前猜她年轻,心里就多了几分好感。于是又问他年龄,姓名,家世来历,后来听说老爷子竟收了他做养孙子,心里渐渐的有了主意。
于是又问:“世庆啊,你家里替你定亲了没有?”
刘世庆便想起那许杏姑,不觉又脸红了,老老实实的:“家父家母去世的突然,并未为我订下什么亲事。”
沈玉贞便伸了手抚摸着他的头:“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你既是老爷子的养孙。便也是我的亲人,云儿,你给他去跟掌柜的告个假,今天和我回家吃饭去,我们呀,好好叙叙天伦。”
刘世庆见她人又美,话又说的温柔,不由得有了点好感,见她这么说,也不好推辞,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再说那晋月,身子的不适,月事的不至让她自己心里也猜到几分,只是到底是女儿家,不好意思问母亲。母亲也只是说她是一时气血不调,经过调养会好过来的,只是身子一日重似一日,心中的忐忑也一天强似一日。这天,又是不吃不喝,正跟自己过不去呢。
云儿走进来,让她到饭厅去。
晋月不耐烦的说不去不去,散了头发一副烦躁的样子。
那云儿虽说是沈玉贞的贴身丫鬟,可是自小和晋月也处的跟姐妹一样,这时候揣摩到沈玉贞心意的她抿嘴一笑:“五小姐,你还是去吧,去了,一准高兴。”
“烦死了,我说了,不吃饭。”晋月自从那事后,性格大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烦躁,一会儿忧郁,反正没有高兴的时候。
“那,如果是太太找到了解决你眼下难题的方法,你去不去?”
晋月抬起头来:“有什么方法?”
云儿拉她坐到妆镜前。手脚麻利的为她梳了个时兴的发式:“看,五小姐,你这么一打扮多水灵啊。”
晋月看看镜中的自己,依然是那么美丽,心情稍稍的好了点:“死丫头,别打岔,你先说,太太找到了什么方法?”
“哎呀,您去了就知道了。”
这么一来,云儿死拉活拽的就把晋月拉到了饭厅。
饭厅并不是沈玉贞和晋月刚来到时和老太太一起吃饭的饭厅。事实上,这里每进院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小饭厅。只有在重要的时刻,全家人才一齐齐聚老太太在的饭厅。
所以,这时候,饭厅里只有沈玉贞和刘世庆。
刘世庆局促不安着。
沈玉贞身上的香气一个劲的沁入他的鼻孔,撩拨的他的心里野野的,又理智的告诉自己这是不行的,要把这一股邪念驱赶出去,可是又禁不住的想,这个年龄比自己的母亲还小的女子,怎么这么撩人呢?
这么想着,没留神,云儿拉着晋月踏进了饭厅。
“来,月儿,过来坐。姆妈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于是,晋月的目光朝着饭厅里另一个人看去。恰好,那人也朝她看过来。
“呀。”晋月忽然小声的惊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晋月一阵的天旋地转,险些昏倒,太象了,实在太象了,尤其是那双眼睛!
沈玉贞站起来,“怎么回事?晋月,怎么回事?”
晋月指着呆怔着站着的刘世庆:“姆妈,他,他就是那个欺负我的人……”
“什么?”沈玉贞狐疑的看向刘世庆,刘世庆摇着头,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晋月傻傻的看了他一会,忽然,眼泪掉下来:“不是,不是,不是他,他比他高一点,可是那眼睛一模一样啊,姆妈,这是怎么回事?”
沈玉贞忽然盯着刘世庆,一字一顿的:“数个月前,省城的菜市口,有一对盗贼夫妇被砍了头,他们你可认得吗?”
刘世庆象被雷击中一样,脸刹时变白,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他忽的跪了下来:“正是家父家母。”
沈玉贞跌坐在凳子上,半天转不过气来,“这,么说,老爷子真的和你爹你姆妈有瓜葛?”
刘世庆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是老爷子叫大少爷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沈玉贞恨声的:“是了,是了,我知道,这件事那杀千刀的老东西绝脱不了干系,果然……那么,你有一个哥哥?”
刘世庆说道:“是的,我有一个哥哥,比我大三岁。”
“他现在在哪里?”晋月忽然插嘴道。
“不知道,家父家母出事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至于走到哪里并不知道。”
沈玉贞冷声:“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走了哥哥,倒来了弟弟。世庆哪,这哥哥欠的债,弟弟应不应该替他还?”
刘世庆:“太太,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告诉你,你那杀千刀没人性的哥哥,把我们五小姐给糟蹋了……”
“姆妈!”晋月痛苦的哀叫,哭得梨花带雨。
刘世庆愣在那里,显然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糟蹋。
“太太,什么叫做糟蹋……”
沈玉贞红了脸,嗫嚅着,忽然眉毛一扬:“就是,就是不是夫妻,却强拉着我们五小姐做了夫妻的事了。现在,我们五小姐的肚子里有了你哥哥的种了,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有了孩子,这是要在祠堂里受罚的,是你的哥哥害得我们五小姐这样的,这是不是糟蹋?我告诉你,要是到了那种地步,我就去告官,到时候,官府下了海捕文书,天南海北也将你哥哥捉过来,也到那菜市口,咔嚓了!”
刘世庆看向晋月,这个他还是懂得的。小时候,村里处罚犯了奸淫的人的场面他也见过,他还向那人扔了石子的。这么说,是哥哥害的晋月这样?当真是罪过了。
“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哥哥他,真不该,可是他平时……太太求求你,不要告官,”
“如今倒有个办法,五小姐不用受罚,你哥哥也不用被捕,只是你肯不肯去做……”
“怎么做?请太太明示?”
“就是……本来我们五小姐是何等样人,你又是何等样人,要不是这场事,怎么会便宜了你小子?如今,只好委屈我们五小姐了。只要她下嫁于你,那么就皆大欢喜了。”
“太太的意思就是让我娶五小姐?不,不,不,五小姐温柔秀雅,出身又是那么高贵,我一个穷小子怎么高攀的上……”
啪,沈玉贞干脆利落的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这小子,真是不识抬举,这是故意跟我唱对台戏还是怎么着,温柔秀雅,算你有眼力,可是都是你那哥哥,这个温柔秀雅的小姐就要变得不温柔秀雅了!高贵?被你们的血玷污了还高贵到哪里去!爽快点吧,你说,你到底要不要我去报官?”
十四岁的少年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不明白看上去那么美的女子一霎时竟然会变得象凶神恶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糟蹋了那温柔秀雅的,美的夺目的(当然她要比杏姑美,可是却没有杏姑那么亲近)小姐,哥哥就必须死。哥哥是千万不能死的,这是刘世庆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可是……娶五小姐?这,这,他可是从来没想过啊。要说娶谁不娶谁,也只有看到杏姑后才有了心思,可是要是娶了五小姐,那么就不能娶杏姑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就听晋月幽幽的:“姆妈,你何苦逼一个孩子,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