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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修然拗不过娟子的软磨硬泡，挂在臂弯里把她带过来，小姑娘身子发育糟糕，连嗓子也一并没长成，张嘴说话一口软蠕腔调，倒像催眠曲多一点。楚唯刚刚三岁冒头，小小孩子遭这大罪，放在院里其他孩子身上早哭的天昏地暗，他清醒过来却只是默默掉眼泪，一声不吭，疼的狠了，也就会咬自己的嘴角，咬的血迹斑斑的。看的旁人都替他难受，心里堵着一团乱麻，喘不过气。
娟子心疼的要命，只好一个劲的给他吹吹，吹到后来哽咽掉金豆，哇的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修然被窘得不行，楚唯却被娟子吓到了忘了哭，看在叶明眼里，实在不知道该算得还是失。
庄华伟过来查房，正儿八经的伤患一愣一愣的，倒是那探病的哭的一塌糊涂，这算怎么回事啊？
叶明跟出去，有点不好意思，“娟子是矮小症，其实十二岁了！”
哦，不是幼儿园搬家到病房，“那孩子心软，其实我们家的孩子都心软。”
叶明笑的有点得意，要不是这种团结和一家人的凝聚，在这样物质至上的地方，五十几个孩子只靠他一个人养，哪里照顾得过来？
“那，什么时候能出院呢？”叶明不太好意思，但是这问题也很实际。
庄华伟理解福利机构的资金问题，不过，“你们就住着吧，我和院长打了招呼，你们这情况，可以特殊照顾的，具体打折的幅度，还得周末会上说，不过不会高过五折。”
庄华伟有点心虚的说完，掉头就走。院里现在也是市场化经营，哪是那么好减免医药费的，庄华伟昨天哪是和院长打招呼，他压根就是直接上去吼的，大不了差价我来补，反正折得打下去！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心软的帮这些人呢？
既然说了可以打折，叶明也就安心了点，只是市一院的五折，叶明还是有点肉疼。
熬了一整晚，叶明也有点扛不住的意思了，修然看他脑袋直晃点，忍着笑意把他推醒，“要不明哥你先回去吧，这边我看着。”
叶明想了想，修然怎么也是十七岁的大孩子了，倒也可以放心，点点头起身，才发现那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出去了。
叶明开门想要，一抬头却看到前方拐角站着个熟人，庄华伟。
叶明想起楚歌昨天才在他那洗澡，寻思着两人也许熟，就打算过去问问。
“庄医生，这个忙请你一定要帮，我……我给你做宠物，小狗，还是小猫，我都可以的，要么，小兔子？”
得，一听这报恩的调调就知道是楚歌，真不明白他怎么就三句话不离宠物。
叶明站定了听，反正孩子没跑丢。
庄华伟冲他斜了眼睛，瞥向拐角最后一个病房。
叶明轻手轻脚的躲了进去。
“为什么不能用你的名字？”叶明听见庄华伟开口。
“你是懂行的，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肯定会找我，小唯都那样了，再被找回去一定没命！我昨天太着急了，我应该编个名字的！”男孩子的声音拐了两个弯才传到耳朵里，叶明愣了愣，一时吃不准听到的那个意思和他自己想的意思是不是一样。
“改个名字就行了吗？你们昨天的伤，有心人查的话，还是能对上号的。”
“那，求求庄医生再把小唯的病历改动下吧，求求你……”
“这样，你说的也是，那好吧，我试试看。咦，叶先生……”
庄华伟忽然提声叫，叶明看藏不住了，只好出来，装作才看到他的样子，“小歌出来了，庄医生看到他了没？”
“叶叔叔，我在这里……”
“哦哦，小唯醒了，找你呢。”叶明编个理由，楚歌眼前一亮，顾不过来这边了，撒腿就跑，那东倒西歪险象环生的架势，只看的后面连根心惊肉跳。
“你听见了！”庄华伟到楚歌进了病房，才出声。
叶明还是有点不明白。
“他们，要不是从人贩子就是从无良亲戚手里跑出来的，要是用本名的话，没准会被失踪人口查到。”
护士在叫人，庄华伟扔下这句话，快步跑向急诊室去了。
叶明在心里咂摸两遍，品过味来。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通知阿庆两个孩子上户口的名字问题，阿庆在申请表上点了两下，提笔写下两个名字，“叶楚，余歌”。
罗宗宇扑哧一声乐出来，“阿庆，你这是偷工减料啊！”
“总的给他们留点什么！”阿庆倒是不以为然。
院子里看门的娟子忽然大声嚷起来，“明哥，有人找你！”
叶明匆匆答应着跑下来，一眼扫过去，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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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3347字）
盗窃，销赃，敲诈，勒索，人口拐卖！
一只手被吊在墙上离地一米二三的一个马蹄铁环里，另一只锁在脚边的另一个环里，这个姿势蹲不下站不直，叶明一直半弓着身子，时间过了多久已经不知道了，叶明只知道无论是双手手腕，胳膊，肩，还是两条始终蜷曲站不直的腿，都不再是自己的。
娟子把他叫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警灯飞转的警车，还有两个制服的警察，平民百姓对警字辈有天然天生的抗拒，无关犯罪，叶明正纳闷着，两个警察已经一边一个夹了叶明的胳膊把人推上车。
接下来的一切都就不在控制了，一连串的罪名被告之，叶明甚至什么都来不及说，更别提辩解，警笛被拉响，一路风驰电掣的拉到这里。
被推搡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叶明一直都很合作，他记得很久以前他看过一篇做过警察的人写的博客，“警察没有义务让你感到社会公平”，当他抓你，在他的认定中你就是有罪的，这种情况下对着干对自己没好处，与其撑口头上的义愤惹来拳脚加身，不如安静点合作点老实点然后——再谋出路。
但是叶明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居然是冷藏。
对方一言不放的用两个手铐将他锁成这幅高低杠的样子，就退出去了，整个过程既没有审讯也没有逼供，就算再无知，叶明也知道他现在这个境况叫刑讯啊！
还是非法的！
可是任凭他怎么叫怎么喊，除了回声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叶明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他努力回想，也想不出来那几项罪名哪条能和自己最近的行为沾上边吃挂落，可是不想，身体被强行禁锢的姿势所带来的骨头肌肉的疼痛就没法排解。
然而越想，除了越没头绪，叶明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关联！
风御翔坐在一间书房里，面前一字排开三帧液晶屏幕。
最左边的是几个抱成团的少年，挤在墙角瑟瑟发抖，阴暗的光线下依稀能看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右边的是另一个房间，只关了一个小子，赫然是堕天使的酒保Toni，此刻正跳着脚在房间里大吼大叫，风御翔早早关了关了音响，落个耳根清净，要不是看在堕天使的老板是风叔的相好这点香火面子，风御翔老早派人进去打到他满地找牙去了，看他还有没有精神头叫个没完。
至于中间那一个，就是叶明了。
房门被敲响，风御翔敲敲桌子，“进来吧，就等你们呢！”
“什么事啊，这么急，你催命啊！”雷震推门进来，一贯的阴阳怪气。
林展飞尾随在雷震身后，也是一脸被打扰的不耐烦。
离约会还早一个礼拜，这会都在玩了命的赶公事，以期到放松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的疯玩，的确是浪费不起任何时间的。
风御翔心情很好，对两人的不耐烦也没有在意，自从大学毕业回国顶下公司接棒人的身份，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格的消遣了，这回居然有人送上门，他相信两个好友绝对会和他一样兴奋。
“看看这个！”风御翔回身按下手里的遥控器。
进门的角度不佳，风御翔面前的三幅监视器画面在雷震和林展飞看来都是大块的光斑，两人也没在意，顺着风御翔的视线看向另一面墙上挂的家庭影院。
先出现的似乎是一扇大门，屏幕上的门牌号一闪而过，紧接着，屏幕中间闪过一条亮线，“搞什么啊，你，让不让看啊！”
雷震瞪风御翔，叫他又关掉，搞什么鬼！
“选错了！”风御翔抬手又按了一下遥控，“是这段！”
画面一转变成一片漆黑，是个夜晚，分辨率和夜拍效果都差强人意，看起来有点花里胡哨的，但不妨碍让人连猜带蒙的看懂画面，摄像机的镜头从夜里的杂草和树叶之间穿过，偶尔有林子里特有的蝉鸣蛙叫，林展飞皱紧了眉头，刚想臭骂风御翔，画面粹然变亮。
一扇明亮的占了墙面半壁江山的窗，半边欲遮还露透光度极高的白色窗帘，三个连在一起的身体……
雷震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这太劲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