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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他进来。”
宇文孝伯是宇文邕少年时的同学,又在宇文邕除掉权臣宇文护事件中起着关建作用,因此是宇文邕的心腹大臣。
宇文孝伯悄悄走了进来,他本不想打挠宇文邕,因为目前彭城前线战况不明。但西边突厥大举入侵,几万周国百姓被突厥掳掠,整个西部人心慌慌,不说事态恐怕更严重。
“皇上,突厥又在西边侵挠,百姓被掳掠几万人。”
宇文邕叹了口气说,“王轨的东部前线什么消息也没有。现在情况下,我们首先要增援东线,西边就先忍忍吧。”
“是,为臣也是这么想的。”宇文孝伯接着宇文邕的话说。
“不过,还是得做准备。你拟道诏书,让东平公宇文神举先到西部前线,了解情况。
待东线战事完了以后,我就会腾出手来对付突厥的。”
宇文孝伯准备退下。
“你先别走,我的宗师,你过去告诉我:太子害怕我,不再犯错误了。可是今天又有大臣告诉我,太子喝酒后又跑了宫,骑马冲撞百姓取乐,这难道不是过失吗?你在骗朕。”宇文邕气愤地问道。
宇文孝伯赶紧跪到在地。“臣怎和敢欺骗皇上呢?我也有难言之隐。”
“你站起来说吧。朕不怪罪你。”
“臣所以不敢说实情,是因为,你与太子从国家上论是君臣关系,从家庭上论是父子关系。如果臣说太子的不是,鼓动皇上废掉太子,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不忍,别人也会说我离间父子之情。”
宇文邕沉默了很久,无奈说道:“难得你如此用心良苦。万一我有不幸,我就把太子委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尽心尽力。”
“皇上为何说此不吉利的话呢?”宇文孝伯惊讶地说。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到压力太大,心情不好。世事难料,人心难测,生命无常啊。好了,不说了,你先下去吧。”
宇文孝伯急忙退了出去。
宇文邕回到自已的卧室。一个人取出那柄祖传的玉剑,坐在那里又陷入了沉思。宇文邕感到一种失落,因为他还是无法做出决定。这个太子无能无德,但其它儿子不是太小,或是还不如宇文斌(贝)。
这时,窦诗雅悄悄地走向宇文邕的卧室。她刚才偷听到了废立太子的事,讨论时的声音很大,舅舅也很激动,她知道舅舅一定很伤心。她想过来安慰安慰舅舅。
宇文邕特别喜欢她,不仅她的聪明和智慧,更关键的是,她是一个女孩,长大以后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的母亲,她不会卷入任何男人的欲望中去争权夺利。因此,宇文邕在喜欢的同时,更是对她感到放心。
正是因为这一点,再加上窦诗雅那种机灵和武艺,宫中无人敢管她。窦诗雅在宫中自由自在,出入无禁。
窦诗雅悄悄站在宇文邕的身后。她看见了宇文邕手中的玉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精妙绝伦的镶嵌黄金的宝剑。
也许是窦诗雅的惊叹口气发出了呼吸的声音,宇文邕感到了后面有人。他猛地转过头来,将窦诗雅吓了一大跳。
“舅舅,你吓着我了。”窦诗雅紧张地说道。
“可你也吓朕不轻。朕还以为是刺客呢?如果是朕的大臣们,这样吓朕可是要掉脑袋的。”宇文邕笑着说。
“可我是你的外甥女呀。嗳,舅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那么漂亮。”
“这是个秘密,是我宇文家族的最大秘密,也是目前天下最大的秘密。诗雅,你来干什么。”
“陪舅舅说说话。”诗雅笑着说。
“诗雅,你说说看,你哥宇文斌(贝)这段时间表现如何?”
“表现可好啦,他每天背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溥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还练习击剑,可用功了。”
“他这只是让别人看的,骗不了朕,知子莫如父嘛。他这样不能文不能武的,整天只知喝酒,能承担天下大任吗?”宇文邕问道。
诗雅说:“那可不好说,太子与常人没什么二样,虽然无法与齐王宪那样功勋卓著的人相比,但做为一个国君还是不成问题的。诗雅读过《春秋》,春秋战国时的齐桓公,以管仲相之则齐国称霸天下,后来管促仲去逝,竖貂辅助齐桓公,而齐国陷入了大乱之中,这说明,太子以贤人辅导则为善,恶人辅之则作恶。”
宇文邕看着诗雅说话的样子,笑了起来。“你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走,你们都说太子斌(贝)好,我们就去看看他。”
宇文邕带着窦诗雅和几个内侍,静悄悄地向太子的正阳宫赶去。
正阳宫中的太子宇文斌(贝),正百无聊赖地在庭院中打转转,他不知道干什么好。突然,
他看到了一只公鸡昂首挺胸地跪了过来,咯咯地叫着。
宇文斌(贝)的心里正不痛快,看见这只无礼高傲的公鸡打挠他,他马上想到那些瞧不起他的臣子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宇文斌(贝)高喊着。几十个侍从跑到院中来,“给我抓住那只公鸡。”
几十个人围成圈,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只狂飞乱跳乱叫的公鸡逮住了。
“给我用绳子绑起来,吊倒树上。”宇文斌(贝)叫喊着。
可怜的公鸡被缚住脚,倒吊在树上。公鸡更疯狂地扑打着翅膀,叫得更响了。
宇文斌(贝)更生气了,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支,走上前,对着公鸡抽打起来。
他一边打一边喊道:“我让你高傲,我让你无礼,我让你乱叫。”
旁边的内侍们看着太子抽打公鸡,在一旁叫着好。一时间院中人声,鸡叫声响成一片。
正阳宫的门人也大多探着头,伸着脑袋想看看太子在干什么。稍远一点的,也竖着耳朵,想听听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文邕的车驾到正阳宫门口时,没有人注意。直到下了车的宇文邕牵着窦诗雅的手走到门口时,门人才看见,他们赶紧跪在地上。
“叩见皇上。”
“太子在哪?”宇文邕问道。
门人向左指了指,那里正是人声鼎沸。
宇文斌(贝)越打越高兴,因为这只公鸡不叫了。自从父亲不让他喝酒后,他总觉得心里闷得慌,今天终于找到了喝酒时的陶醉感觉了。他浑身出了一身大汗,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宇文觉得气氛不对,鸡不叫了,他的手下怎么也鸦雀无声了呢?
他转过身,“你们……。”他刚想指责他的手下,就感觉一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胸上。宇文斌(贝)倒退几步,二脚朝天仰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一刹那,他看清了打他的是谁……他的父亲宇文邕。
宇文邕走到宇文的身后时,他气坏了。没想倒不让宇文斌(贝)喝酒,他竟然折麽一只鸡来取乐。他走上前,照着宇文斌(贝)的胸口打了一拳。
“你太不争气了。古来太子被废的有几个人?难道你真的不想成才,不想承担国家重
任,非要做那被废的太子吗?”宇文邕看着地下的宇文斌(贝)说。
宇文斌(贝)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浑身颤抖着,低头不语。他想,这下玩了。
整个院里一片宁静,只在宇文邕粗壮的呼吸声在院中回荡。
窦诗雅赶紧过来扶起太子宇文斌(贝):“赶快招呼皇上到屋内休息吧。”
“噢,对,对,对,请父皇息怒,到屋内歇歇。”宇文斌(贝)感激地看了一眼窦诗雅。他转过头,看到那些发呆的内侍。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扶皇上进屋休息。”
进屋座下后的宇文邕依然怒气未消,他看着宇文说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英雄称霸的时代,不是草包时代,没有一点真本事想做
皇帝,那是做梦。从魏晋以后的混乱开始,有多少人凭自已的真本事当上了皇帝……将军出身的刘渊,奴隶出身的石勒,放牛娃出身的石虎,流民出生的符坚、书生出生的萧道成,传令兵出身的高欢,每个有本事都人都想当皇帝,每个有能耐的人都有可能当皇帝。没有能耐的当上皇帝也会丢掉,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齐国,本来它比###大,一度还想灭掉周国统一全国,可后来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反而被比它弱小的周国灭了。朕不知道像你这样能干什么。如果让你这样的人当皇帝,迟早要坏我宇文家的大事。好,我问问你,我的太子,你凭什么当我大周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