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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志申讪笑着说:“我打了别个,可从没打过你啊。”
“你没打我,并不等于你不想打我。”毛泽东笑着说,“要不是因为我个子高,你不敢打,我一样要受你欺侮。”
钟志申憨笑着。杨开慧看着他和毛泽东坐在一起的样子,笑了起来,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待大家笑得差不多,毛新梅说:“润芝啊,我今天没去接你和开慧,你不见怪吧。开慧可是第一次来韶山呀。”
杨开慧听毛泽东说过,毛新梅会看病,说:“新梅六哥,自己家里人,还讲什么客气。润芝回乡养病,少不了要给你添麻烦的。”
毛泽东也说:“你没去接,开慧不会有意见的。何况,你又是给人治病嘛。”
毛新梅说:“是呀,今天本来要去接你,刚出门,就碰上九叔,说九婶病了,我只好去给九婶看病。”
毛泽东忙关切地问:“九婶得了什么病?”
毛新梅说:“唉,什么病什么病,都是饿的,饭吃不饱,以野菜相添,乱吃东西,怎么不病呢。”
钟志申说:“润芝今天回来,我就讲些不好听的话,现在农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成胥生当团防局长,苛捐杂税特别多。现在是1925年,他的烟灶捐就收到了1937年。税和捐已收到20年以后的了。哪有这种收法。丫妹就是为了顶债,被成阎王抓去做了丫环。”
钟志申不仅是个急性子,还是个火暴脾气。两年前,成胥生的团丁收捐,丫妹家交不起,申拐子要抓丫妹顶债。钟志申和丫妹已经订亲了,申拐子要抓丫妹,他如何能看着不管?钟志申把抓丫妹的团丁推倒在地。申拐子拿枪点着钟志申,叫团丁抓住他。几个团丁一拥而上。钟志申动了几下拳脚,就把那几团丁打得鼻青脸肿。成胥生听说钟志申抗税抗捐,还打他的团丁,带了几十个团丁来抓钟志申。钟志申只得离家出走,因为生计无着,在浙江当了几天兵,受不了军阀的打骂,只好又回家。
毛新梅说:“志申这个事,我晓得。要不是志申爹托人说情,志申回来恐怕是待不住的。我听说,成胥生还常念着这事。他不会放过志申的。”
乡亲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们不愿受压迫,不愿受欺诈,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他们斗不过成胥生。毛泽东的心情不免沉重起来。
第二章 试 枪 5
成胥生见老乞丐承认自己是过激党,走出刑房对管家曾仲池说:“给我通知上七都全体乡民,明天召开试枪会,枪毙两个过激党。”
曾仲池答应一声就出门安排去了。唐默斋和老婆来看她姐姐,听成胥生喊要开试枪会,忙走到成胥生面前说:
“姐夫,我觉得拿两个叫花子试枪,似乎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
唐默斋说:“毛泽东放他们,你把他们抓来试枪,毛泽东知道了,恐怕会找你的麻烦。”
“麻烦?”成胥生鼻子哼了一声,“什么麻烦?他回乡养病,不拜我这个码头也就算了,他还要找我的麻烦?”
“我听说,赵恒惕省长杀了两个人,毛泽东说杀错了,找赵恒惕讨公道,弄得赵恒惕下不了台。你拿这两个叫花子试枪,只怕毛泽东不会善罢甘休。”
成胥生哈哈一笑,道:“默斋,那是昨天。这次毛泽东回家养病,是借口,实际是丢了官,心情不好。他现在平民百姓一个,我还怕他?有句话叫做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他毛泽东想跟我斗,他是龙吗?他毛泽东现在什么也不是。”
第二天,试枪会在操场坪举行。上七都的乡民来了许多。
成胥生坐着轿来到操场坪,看见汤竣岩也坐着轿带着团丁来了,忙下轿迎接,握住汤峻岩的手说:“汤爷今天赏光捧场,给我这个试枪会增辉啦。”
汤峻岩是下七都团防局局长,仗着姻亲梁竞鸿在赵恒惕手下为官,也搞了几十条枪称霸一方,和成胥生相互比气派,比势力。成胥生今天收什么烟灶捐,他明天就有人头捐。他若抓几个人开了试枪会,成胥生也会变着法子找个靶子开个试枪会,五十多个农民就这样冤死在他们手下。汤峻岩见成胥生远远地迎候他,还和他说这些好听的话,有些得意,哈哈笑道:
“八爷,你不要谦虚。上七都如今枪也多了,气势会要超过我了。”
“哪里哪里,汤爷,我还不是托你的福。”成胥生向汤竣岩拱手道,“这次我买枪,你姻亲帮了大忙。我要谢谢你呀。”
“不用谢不用谢。”汤竣岩摇着手,脸上的横肉笑成一堆一堆,“梁竞鸿在赵恒惕省长手下为官,帮你买几条枪算什么,还不是小菜一碟。这枪还好吗?”
“好。好。”
成胥生朝身边的申拐子使了个眼色。申拐子忙从团丁手上拿过一把新枪,递给汤峻岩。
汤峻岩看了看枪托枪管,又把枪栓拉得咔嚓咔嚓响,边拉边说:“汉阳造,好货。好货。”
成胥生又从挂在身上的枪套里取出驳壳枪。汤峻岩接过来把玩着道:“不错。不错。我这里也有一把,你看。”
成胥生接过来一看,和自己的一样:“哈,原来汤爷也买了。”
“不是买的,这是我姻亲送的。”
“你有个这样好的亲戚,是你的福分啦。”
“你不要讲起这个福分,我受了他这把枪,回敬了他两块金砖啦。什么亲戚亲戚,没有这个,”汤竣岩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他会认我这冲旮旯的亲戚?”
“姻亲到底是姻亲。你送钱与我不同,你们是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嘛。”
“什么姻亲姻亲,他娘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们还是不能穷,要发大财啊。”
“汤爷所言极是。我们有这么多枪,还怕发不了大财?有枪就有权,有权就有财。枪多了,权也就更大了,财也就发得更大嘛。”
“枪多权大财也大,八爷这话是至理名言,至理名言。”
“今天汤爷也有新枪,我们就一起来试试。”
“好。好。”
来到绑乞丐的柱子旁,汤峻岩见两个乞丐有气无力,问道:“就这两个靶子?”
成胥生点点头说:“两个过激党。”
汤峻岩笑道:“什么过激党?明明两个叫花子嘛。你八爷做事硬比我多一个心眼,老子试枪,就不管是叫花子还是什么过激党。”
成胥生说:“你不知道,韶山冲的石三伢子来了。我们抓这两个叫花子,就碰上了他。”
汤峻岩不屑一顾地说:“石三伢子?石三伢子有几根枪?”
“枪倒没有,但这石三伢子算个人物,听说他在外面有点名堂。”
“他有什么名堂?不是丢官了么。这上七都是谁的天下?八爷你的天下。他要在我下七都,我才不吃他这一套呢。”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时,申拐子来到跟前,告诉成胥生说时辰到了。成胥生说:
“汤爷,我们不谈石三伢子了,请。”
一排扛新枪的团丁在申拐子带领下,面向两个乞丐站成一排。老乞丐见不对劲,忙叫了起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申拐子没把老乞丐的话当回事,朝端新枪的团丁喊了声,团丁们举枪向两个乞丐瞄准。
老乞丐面对着十多根黑枪管,知道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这时,少年乞丐胆怯地叫着爷爷,老乞丐毫无一点办法,他感到绝望了,知道他们爷孙俩的末日到了,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们,你们说话怎么不算数啊,怎么不算数啊!”
成胥生对老乞丐的叫喊视而不见,对汤竣岩说:“请。”
汤峻岩和成胥生一起掏出枪,瞄准两个乞丐。
老乞丐还在叫喊:“我们不是,不是过激……”
“砰!砰!”成胥生和汤峻岩扣动了板机。
老乞丐摇晃着倒了下去,嘴里轻轻叫着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少年乞丐哭着叫爷爷。端着新枪的团丁扣动板机,只听得操场坪“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少年乞丐应声倒地。
操场坪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被叫来观看的乡民都感到寒惨,胆小的人都不敢抬头看这残忍的场面。
成胥生摸摸发热的枪管,对会场上的乡民说:“大家都看到了,今天,我们枪毙了两个过激党。不安分守己,扰乱乡里,违禁抗税,这就是下场。按照老规矩,过激党的尸体要暴尸三日,任何人不得违例。谁要在三天内收尸,按过激党一样处决。”
刘剃头也在恐惧的人群中。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