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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迦ィ拖竦缬啊读蚧频涸⊙剑⊿andsofIwoJima)》里的约翰韦恩(JohnWayne)那样,最后我成了皮肤黝黑的战士,胸前佩戴无数勋章,荣归故里。招兵工作人员开始对我进行惯常的推销,不过我压根儿不需要这番劝诱。我决定入伍。О米О花О书О库О ;http://www。7mihua。com
我自愿入伍还有另一动机,这也是自军队诞生以来年轻人之所以愿意参军的原因:我需要证明一些东西——我的勇气、坚强和男子汉气概,任凭你说。我大一是在普度大学(Purdue),终于摆脱了郊区生活和家庭的束缚。然而随着经济衰退,那年夏天我没有找到工作。由于无力支付高昂的住校费用(而且自己头一年近一半时间都在酗酒,另一半时间则花在联谊会各类搞怪活动上,反正学业不及格几乎要退学了),我不得不转到洛约拉,这是一所位于芝加哥的通勤高校。结果,19岁的我又开始回家啃老了。
这景象真是令人沮丧。处在青春叛逆期的我,总觉得父母将我视为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仍然需要家长引导。我想证明,他们看走眼了。我必须远游他乡。这不仅仅是空间意义上的分离,虽然这种独立也至关重要;不过更为关键的在于,我要有所作为,向他们也向自己证明,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够与招兵海报上那个眼神坚定的男子不分伯仲。那时流行的另一句口号是——“海军陆战队,塑造男子汉”,11月28日,我加入了这个塑造工程。
我加入了排长训练班,这是海军陆战队版的预备役军官训练营(简称ROTC)。那个夏天,我要参加为期六周的基本训练,接着在高校毕业之前的那个夏季,还要参加学习一门高等课程。完成预备军官学校的培训,拿下学士学位,我就能够享受补贴了,不过我必须服役三年。
第11节,
我其实没有那种非军官不可的野心和欲望。要不是父母非得要我拿个大学文凭,我早就辍学入伍了。现实让他们相当不满。他们为我勾勒的未来蓝图可没有军装和军鼓,而是我在毕业之后,有份体面的工作,找个好姑娘结婚,接着在一个高档郊区定居。
于我个人,在报名参军并宣誓要保卫美国“不受任何外敌或内奸侵犯”的那一刻,我热血沸腾。我独立完成了重若泰山的事业,这些事情与父母意愿相左则越发彰显出其不同凡响。每每想到毕业之后,我就要扬帆前往那危机四伏的异域国度,而不是每天早上7点45分去坐办公室,心中不禁欢呼雀跃。如今回头瞧瞧,深感离奇。我的校友们绝大多数觉得参军是最循规蹈矩的举动,服役本身形同奴隶。然而对我而言,参军却是一种叛逆之举,海军陆战队代表着一个机遇,可以实现个人自由和独立。
预备军官学校位于匡蒂科,占地面积不小,位置隐蔽,地处弗雷德里克斯堡(Fredericksburg)附近的一片弗吉尼亚松树林,一个世纪以前,波多马克军团(ArmyofPotomac)曾在这里腹背受敌,不过安然无恙。1961年夏,就是在这里,我和其他几百位意气风发的中尉开始了军队生活,接受战斗训练。我们从19岁到21岁不等,四年之后,成功从预备军官学校毕业的人将领导首支奔赴越南的部队。诚然,当时的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连越南在哪儿我们都一头雾水。
前六周和一般的训练营地生活大体相同,是在厄普舍营地(CampUpshur)完成的,那营地藏在树林深处,数栋半圆形铁皮活动屋和镀锡建筑。远离尘嚣很有必要,我们不久便发现,海军陆战队可不仅仅是一支普通军队。它自成一体,要求所有人无条件效忠其教条宗旨和价值观念,就像古代半宗教性质的军队秩序那样,如条顿骑士团(TeutonicKnights)或底比斯圣军(ThebanBand)。我们像是一群处在见习期的修道士,高等神父负责我们的严酷训练,他们被称为训练教官,由此开启了严酷之旅。
第12节,
“严酷”二字十分贴切,生理和心理均是如此。从清晨四点到晚上九点,我们脚步不停,一直训练——爬越障碍物,91度(华氏温度)高温下,条件恶劣,我们也要徒步训练。教官总是对我们大喊大叫,拳打脚踢,恶意羞辱,滋事挑衅。我们早就无名无姓了,教官总是叫我们的外号,“贱鸟”、“傻帽”或“蠢货”。我们那个排的其中一位教官作风卑鄙,爱搞体罚,为人残暴,还有一位是中士,精神亢奋,黑人,名叫迈克科勒兰(McClellan),他肌肉紧实,像极了地下电话电缆。
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集合训练:我们在炎炎烈日下训练队列,沥青地面都融化成了浆,靴子都粘住了;数小时不间断地被迈克科勒兰的口令呼来唤去,声音冰冷无情,口气盛气凌人,深深刻在我们的脑子里。口令不起,脚就不动,这声音铿锵有力,一停一顿。ō米ō花ō书ō库ō ;www。7mihua。com
向前走,左脚,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
抬头挺胸,抬头挺胸,保持间距。
前后相距30英寸,左右相距40英寸。
左——右——左。
向前走向前走左脚。
抬头挺胸,抬头挺胸,傻帽,抬头挺胸。
左——左——左。脚跟着地,脚跟着地。
齐步走,落地停,脚跟着地,左脚。
脚跟着地,听见没有,脚跟着地。
左脚,左——右——左。
前后左右对齐,你们这班娘娘腔,对齐。你,第一排第四个那小子,妈的我叫你对齐!对齐,向前走。
你们要是还没对齐,小子小心我不客气,脑袋看齐,左脚,对齐!妈的你们都是聋子吗?向前看!别看我,蠢货!向前看!对齐!明白了吗,傻瓜,向前走。
第13节,
向左走,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左,左,你这木头,左脚。左——右——左,左左
左——右——左。
训练目的是培养纪律和团队精神,这是海军陆战队的核心价值。到了第三周,我们就能够听到口令,不经大脑,立即服从,整齐划一。每个排都从一个个成员塑造成了一个集体:一台机器,我们不过是零部件。
心理和生理的摧残有好几个目的。首先是淘汰弱者,即那些无法达标、被统称为“败者”的人。道理很简单,要是没办法承受住现在的叫骂羞辱和拳打脚踢,将来根本没法熬过战争的残酷。不过这种摧残也被用来攻击每个人的自我价值意识,除非他能够证明自己符合海军陆战队的明文标准,否则他一文不值。
我们流血流汗来证明自己,尝遍了所有羞辱不公,就是要证明自己能行。中士教官看到我们的步枪有污点,猛敲我们后脑勺,我们大叫:“谢谢教官。”夜复一夜,我们毫无怨言地接受做中式俯卧撑的惩罚①。不到10秒或15秒,就觉得自己的头颅像被虎头钳夹得粉碎。这样的俯卧撑要做好几分钟,直到眼前发黑。
我不知道其他人,我本人之所以能熬过这些酷刑,完全是因为心中不计代价、定要成功的强烈渴望。“败者”二字令我如芒刺背。我害怕自己沦落到那一天,远远超过我对迈克科勒兰中士的害怕。他再怎么惨无人道,也比不上我被送回家,然后告诉父母,我失败了。我害怕的不是双亲的批评指责,而是年迈的父母无疑会对我展现的关爱和理解。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母亲说:“儿子,没关系。你不属于海军陆战队,你本来就该和我们一起生活。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你爸爸还想让你帮他修剪草坪呢。”我很怕自己被列入候补,我甚至都不愿靠近那帮候补人选——这个古怪的世界给他们的术语是“边缘人”,他们代表着无能。
绝大多数“边缘人”最终被判为“失败者”,遣送回家。有些人半途放弃;有两三个人精神崩溃;不少人在严酷的行军训练中差点因为中暑丢了性命,从而因为健康因素退伍。
最后通过训练的人大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