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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顾她的脸色,跟在她身后,随两位服务员上楼。到了二楼,我们被安排在一间小房间里,说是VIP美容室,专修格调还算可以,就是过于逼仄拥挤,10来平米的屋子摆了两张美容床,中间就一个过道。我在心里嘀咕,所谓的名媛,亦不过如此。我们刚刚在美容床上躺下,就有两位身穿粉红色美容服的美容师进来了,各自对自己的客人介绍自己,然后面带微笑地给我们洗脸按摩,工序弄了一道又一道,复杂繁琐,还一边做皮肤诊断,从肤质到毛孔,从色泽到弹性,把我的皮肤说得一无是处。
脸洗了很久,皮肤都差不多被揉破了,她们才肯罢手,看似很敬业负责。面部清洁好后,美容师拿出一张单页和一盒包装精美的盒子来推销,说是他们新引进的日本光彩水晶面膜,不但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淡化角质层,缩小毛孔,还能排毒修复,淡化色斑,延缓衰老,弹性倍增,还有紧致瘦脸的作用,总之像神药一样,神奇到你无法想象,完美得锦上添花。我和马小爱都是一样的表情,笑笑,摇头,躺着一动不动。
两位美容师就是没给我们动手,而是把我们的皮肤状况分析一番,从皮肤隐患说到了身体疾病,连我50岁会有多少黑斑,60岁会得什么病都说到了,整一副是恐吓行销的架子。我们还是无动于衷,马小爱排斥地说:“人有生老病死,没什么紧张的,再多的脂粉都抵御不了年龄的流失,反正人老了就成怪物了,到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附和地说:“言之有理。”的美容师就嘲讽她:“你现在不舍得为健康花一分钱,今后你就要拿一辈子的钱来买健康。”马小爱火了,腾起来嚷:“健不健康管你什么事?老娘我就来贪便宜的!除了做基础护理,其他的统统滚蛋!”
这一招可真奏效,美容师怕了,脸青青的,萎缩的像个脱水的苦瓜。马小爱一副皇太后的架势,质问道:“护理要是做完了就说一声,我可没时间耗在这里。”美容师不敢怠慢,怯生生地收回手里的产品,从柜子底层拖出一只红色塑料桶,取出一种黑漆漆的胶泥放进面膜碗里,用刷子均匀地敷在我们的脸上,气味恶臭。我问美容师这是什么,她说是海藻面膜。我唏嘘不止,头生遇到这样的东西,和厕所里的发酵物差不多。马小爱倒是冷静,一动不动地平躺在美容床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在名媛的时光,宛如干尸。
上好海藻面膜后,美容师交代要等半个小时,两人急忙离开,走廊外依稀能听到外面神秘而侥幸的讥笑声,其中必有鬼。美容室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窗帘在随风吹拂,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诡异不安。我被恶臭熏得心率混乱,憋着气,忍不住问马小爱什么感受?她的嘴艰难的驽动:“一种受辱的感觉。”我忍不住长笑不止,很冷很可悲:“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媛?”她的自尊心被刺伤了,暗暗立誓:“等我挣到钱了,你看我怎么用钱去把那两个小妮子砸死!”我安慰她别生气,先把事业做起来了再说。她反过来数落我:“我说你呀就别整天溺在那破报社了,找别的出路吧。”我故意反问:“你说还能干啥?全职写书?没有背景和市场就这样突然转型不现实。”她见我中计,直接把饺子馅给抖了出来,说要邀请我担任公司编辑部的主编,一月给我5000底薪加提成,另外还有公司技术股,年底分红。我一猜就猜到这只小狐狸没有主事的权力,这一定是张彼给我撒下的天罗地网。
美丽诱惑(3)
我想当面拒绝,又怕那厮以此要挟我不给那5万校稿费,影响到全盘计划,导致前功尽弃。那样,损失更大。设法搪塞她争取时间:“这样吧,我先把这本书搞定了,你们看看我的能力,再斟酌一番,再下定论。”马小爱冷嘲热讽道:“单独是底薪就比你当记者强的多,你还考虑什么?换做我呀,明天就挪窝。”我装作甘拜下风的样子:“我可没有你马小爱的能耐。”她鄙视地吐出三字:“没出息!”
我一副奴才的姿态:“我是女人,胆小怕事。你也知道我的人生观,但求三餐,一生安稳。再说我是日报社的编内员工,福利待遇与编外的两码事,什么住房公积金,社保,医保都很齐全,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就算集团改革暂时也动不到我。你要我突然辞职,风险我承担不起。”
“想知道我怎么看你么?”马小爱一副浮笑苍生的口吻:“27岁的脸蛋,60岁的思想,迂腐!”
我晃晃脑袋,无奈地说:“没办法,环境造人,乱世造神,我整天和那些老作家老主编混迹,也只能被同化成这副废铜烂铁了。”
“呵呵,我认为年轻人趁年轻应当去实现梦想,创造奇迹,用更多的经历去丰富人生,别一味的吊死在安逸里,至少老的时候,不会连拿处一两件值得回忆的事对自己子孙讲的都没有。”她企图纠正我的思想,用大人生,大道理来刺激我。
我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状态:“没办法啊,人人爱死了安逸。”
我们正处于唇枪舌战的辩论时,我的手机在震动,抓起来一看,竟然是张彼,我随手摁断。对方不放弃,给我发来信息:你抽个时间做个详细的策划案,我们去找一下戴总。他对“我们”这两个字的用法要我心生鄙夷,谁和他是自己人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与狼共舞(1)
在我认为,给企业单位做策划应该是全国乃至全球的记者乐此不彼的事情,一来能创收,二来有效益,一旦策划得好,不但能和企业搞好关系,还能得领导的器重,稿子也容易发,自己的名声也响亮,大凡那些所谓的资深名记,很多都是从一套套的策划成功案例而来。上次和刘军吃烧烤,他老说策划不难,有一定的套数,是党政单位就搞他个新闻发布会、会议研讨、基层调研会。是企业工厂就上个产品说明,竞赛,评选,因地制宜,对号入座。上次的“海纳”,弄了一个民居评选,采访了几个相关权威人士,上下打点了一番,在日报上发了半版打稿,反响相当强烈。听说一开盘当日早晨5点就有人在现场排队占位置,时间刚过中午房子就订了一半。如今,我算是领悟了刘军当初的话,想当好记者不单是有文采,还要看你能否把专题策划得响当当,把上下关系处理得像泥鳅一般,滑溜溜的,把内外闲人琐事,都能全盘掌控,把自己混的既有钱,又有名,事事顺当就行。
张彼邀我一起去见咸丰集团的秃子,表面是履行公事,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死活不肯。那天,我刚刚开专题会出来,张彼就打我的手机,说他在赶往日报社的路上,让我五分钟出来门外等。我没打算出去,在办公室里晃荡了一会,张彼的电话又来了,粗声地催我动作快。我望了望窗外,日报社的门口真有一辆别克车堵着,看似正在守株待兔,非把我逮个正着不可。我不好意思地说:“啊,张总,我现在经济开发区做采访呢。”他说:“你骗我,你在办公室。”我示威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那么蛮横。”他威胁我:“要不要我打电话跟领导请示,借你报社的宋记者外用几个小时?”我心里一惊,忽略了他与日报的领导员工都混得很熟,好歹他现在也是传媒大亨。我没招了,只好收拾包出门。张彼的脾气我了解,又牛又急,这种时候最好别激怒他,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多半都玩世不恭,心狠手辣,一旦他发狠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走到楼梯口处,远远地,我就看见张彼的车泊在楼下的停车场,向来报社不接收外来车辆停放,既然他能安全地进来,可见他在日报社的势力不小。
我走到他的车旁,突然犹豫了,飞快地朝外走,坚决不坐他的车。张彼见我自己走,着急了,打开车门叫我回来,我以小跑冲到大路口,拦了辆的士。没几分钟,张彼的电话来了,他显然很生气:“你什么意思?”我故意云淡风轻地说,“啊,不好意思,我突然要去别的地方办事,麻烦你交代戴总,我晚点过去。”他气急败坏地吼:“你要是在这事上跟我耍花招,我不放过你!”我“哼”地一声冷笑:“放心,我是守信用的人。”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我让的士司机开出了2公里远就下车,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我不能这样单枪匹马地去咸丰集团,那小子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内心本是怀恨,这次,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想了想,抄起电话,拨通了刘军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