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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地下商城建多久了？”
卓然毫不提防，有回必答：“也是五年的时间。”
服务员上了茶水，慕容容喝了口；问：“卓少爷，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接待贵客。”
“哪的贵客？”
卓然突然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来了。”
慕容容跟着站了起来，看到来人，微微一愣。
来人看到慕容容也在房里，也不由愣了下。
“明冶先生。”卓然伸出向雷蒙相握，一个不羁的花花公子，一个阴邪的一流杀手，站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违和。
卓然请雷蒙坐下，方桌上，每人各据一角。
雷蒙坐下后，将公文包放在桌面上，似是才看到慕容容，唇边勾起一道邪邪的笑意：“这位小姐很面熟，不知我们在哪里见过？”
谁是狼谁是羊？
卓然惊奇起来，“是吗，我也觉得她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曾在哪见过。明治先生也有这种感觉啊？”
慕容容脸上浮上揶揄的笑容，“是吗？这位先生的搭讪方式好老土。”
雷蒙推了卓然一下，“卓少爷，她说你很老土。”
卓然摸着鼻子，干笑两声。“明治先生，你想吃点什么？”
“一杯咖啡便行。”雷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大叠文件，放在卓然面前，“卓少爷，这是我们今天要谈的协议，如果没有什么意见，请签个名吧。”
卓然接过不，认真地翻阅。
服务员送了慕容容点的果汁上来，慕容容睨着雷蒙正模正经的样子，咬着吸管，说：“这位明治先生，你看上去，挺像一个做生意的人嘛。”
雷蒙很礼貌地说，态度却有点张狂，“我本来就是一个生意人。倒是这位小姐，你看上去，也不像这里的人，不知是怎么潜入进来的？”
雷蒙挑衅并警告味很重地盯着慕容容。
慕容容淡然笑着，望着那一叠的协议，是黑钱交易的协议，他们还真做起交易了，就不知道谁是狼谁是羊。
卓然正埋头看协议中，闻言抬起头来：“明治先生，这位慕容容小姐是新来的，所以看上去不像这里的人。”
“哦，卓少爷跟她很熟？”雷蒙状似无意地问。
卓然又低下头看资料，“我们今天才认识的。”
雷蒙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唇边的邪笑越扬越大，“卓少爷今天才认识她就这样帮着她，看来慕容容小姐对男人很有一套喔。”
雷蒙侧过身，凑到卓然身旁，低声问：“卓少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是在我妹妹的生日酒会里。明治先生，你的妻子海伦小姐还好吗？”
慕容容正喝着果汁，差点被呛住了，她见鬼般看着雷蒙，他搞什么名堂，他做他的生意，扯上她做什么？
一枪之仇
“好，很好。”雷蒙若无其事地应着，宛若没看到慕容容吃人的眼神。
贵宾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卓然翻阅协议的声音。
慕容容一杯果汁喝到底，卓然身上的手机也响了。
“失陪一下。”卓然拿了手机出去接听。
“你什么意思？”卓然一走，慕容容便低声质问雷蒙。
雷蒙冷冷扫了她一眼，嗤笑说：“你自己勾搭的人，还好意思问我。他一见面就问你，你说我该怎么答？”
慕容容拿起桌面的协议翻看了两页，金额涉及之大令她惊讶，“你们不会真跟他们做起生意了吧？”
贷款给别人去买自家的公司？
“怎么，不行吗？”雷蒙吊儿郎当说着。
不管是生意人，还是杀手，他毫不掩饰他痞子的气质。
慕容容对他们的私下交易兴趣缺缺，将协议扔回桌面，“对你的事，我没有兴趣，请你记住我们曾经的约定。”
“如果，我忘了呢？”雷蒙半眯着眼，狭长的桃花眼透着一股寒意，似一把利刃，向慕容容扫来。
有仇必报，是他一向的原则，差点死在这个女人手里，是他毕生难忘的仇恨。
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报仇，他又怎么舍得放弃？“前仇旧恨，我们是否该清算一下了？”
慕容容摇头苦笑着，她所认识的人中，最小鸡肚肠，便是雷蒙了。
而她招惹的仇恨点最多的人，也是他。看来，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太轻松。
“别忘了，你也被困在这里，我们是半斤八两，谁拆穿谁都没有好日子。”
“是吗？别忘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贵宾，而你，是这里的员工，我随时可离开，而你，并无自由。”雷蒙舒服地靠在沙发，目光一直落在慕容容身上。
他得好好地琢磨一下，该用哪一个比较有趣，又比较新颖方法，痛快淋漓地报回那一枪之仇。
应该说，是两枪。
他身上唯有的两处枪伤，都是她留下的。
你求我吧
能伤到Y国的最顶尖杀手，她应该非常得意吧。
同样，能死在他雷蒙的手里，她也应该感到荣幸。
念及，雷蒙坐正了下身子，“你求我吧，如果你求得我开心，我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我为什么要求你？”慕容容不以为然地一撇嘴，“你太自以为是了，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的自以为是里。”
猎物在手，雷蒙也不着急，“你且说来，我怎么自以为是了。”
慕容容慢条斯理地把情况分析给他，“你不会以为背后的主使就只是EK？EK的财力远不如达山，但他敢一手吞并达山，一手招惹幻焰，如果你是老奸巨滑的卓越，你会吗？你敢吗？”
雷蒙终于收回他吊儿郎当的神情，多了几分正经。
慕容容表面若无其事，内则不断地盘算怎么让情况对自己有利。
身处虎穴，又有一头恶狼虎视眈眈，一步也不能走错。
见到雷蒙心思有所转动，慕容容继续分析着：“你们防得了EK，防不了背后更大的黑手，危机依旧没有解除，任务仍然没有完成。雷蒙，你不觉得你太粗心大意了？卓然是什么？花花公子一个！为什么这么大一笔金额不是董事长卓越跟你谈，而是一个在EK也没多大权利的少爷跟你谈？”
“什么意思？”雷蒙终于认真地坐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容。
慕容容耐心地解释着：“我的意思是对方在敷衍你。为什么要敷衍你？要么，一直知道你的身份；要么，就是他们根本不缺这笔钱，他们有更多的钱来对付你们达山。有你们的贷款，他们可以更加隐蔽安全，没有你们的贷款，他们最多冒点早日暴露的风险，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雷蒙越来越严肃，慕容容仍然神色自若，“论杀人我远不如你，但论做生意，你不如我。我虽没有卓越那样老奸巨滑的手段，怎么着也在维那挂有职位，实干实练过，是东荣会专门培训的商业间谍。论商业的专业性，你这个半途出家的杀手，还差了那么一些火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么说，我们还得摒弃旧恨，携手合作？”雷蒙摩挲着冒出短短胡渣的下巴，甚是不愉快。
原本以为可以将这个女人狠狠地报复一番，一泄心头之恨。
情况突变，怎么成了他必须仰仗于她似的。
念及此，雷蒙冷笑一声，揶揄着慕容容，意图扳回些脸面。“幻焰也不怎么样，藏着那大一股势力都无可奈何，还要外借人来破局。”
慕容容淡淡笑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达山这样三流的企业也有人打主意，何况是幻焰。”
雷蒙这话，也是慕容容心底一直梗着一根刺。
幻焰在白道上很吃得开，台面上没有人能玩得过，但黑道的势力几乎为零。
刚开始，她以为幻焰注重名声，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但她发现，在以前，幻影在黑道有也一定的地位，后来不知怎么地，突然撤了出来。
推算时间，是在胤载接手之前。
她隐隐感到，出事的症结在胤淖身上。
胤家的仇人是不少，但一直对胤家当家人不余遗力地暗杀行动是从胤淖开始的，而幻影撤出黑道的势力，也与胤淖脱不了关系。
世上之事，欲达则不达。
胤淖掌管幻焰短短十几年，规模比他接拉前膨胀好几倍。
幻焰以前做的是金融和地产，胤淖接手后，各行各业都插手，做成一个全方面的商业帝国。时间之短，未免太过于急功近利，胤淖那人，又是好功的人。
因此，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过于超速发展的不利因素也渐渐浮出水面。
她可以想象，这十年来，胤载给他老爸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