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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学生们的忙碌程度远远超出了生物学的极限。”
睡眠不足是典型的军队训练手段,战前的日本军队也有详细记录。据某一民间调查机构说,因在补习班学习,东京小学6年级学生中每3人中便有1人就寝时间不早于12点。
五花大绑的规则、身体上的不适、教师和学生的暴力、标准化了的教科书、上补习班、如同军队一般的兴趣班、睡眠不足由此带来的后果不难预料。日本的孩子讨厌学校,拒绝上学达1个月以上的高中生已达数万人。
从这样的统计数据就能明白,日本教育体系潜伏着重大问题。学生没有时间致力于个人爱好,喜欢的书也读不了,搞志愿活动也没空闲。上动物园去吧,去自然中做一次冒险吧,向国外学一下吧…………这些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简单地说,学校无乐趣。与考试地狱搏斗后上了大学,未来成为身着黑色西装的工薪阶层,或者是做工薪族的妻子,即便是这种目标也要忍耐。但是,不做那样的人又会怎样?好孩子的话没问题,但如果是坏孩子呢…。。?与父母不同,日本孩子不知道贫困的辛酸,生长在富裕时代的孩子否定了教育,他们在学校与社会的压力下成为垮掉的一代,他们变得只关心自己头发的颜色、摩托车的速度。其结果是,教室里坐的都是充满反抗的问题孩子。为创建一个顺民社会而构筑的僵化体系最后导致生了截然相反的结果。
打折扣的大学
孩子们在中学阶段所受的艰苦训练和压抑,到了大学阶段就不可思议地消失了。成绩评定手下留情,企业根本不关心学生的成绩。大学里学的专业和知识与毕业后的就业也没有多大关系,公司对新员工的培训必须从零开始。由于大学的学习几乎不影响将来,所以高中毕业以后的4年大学生活就以玩乐为主。
日本大学教育的奇怪之处是,看上去与社会需求完全没有关系。大学研究生院资金不足,体制也不健全,像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等大学所进行的重要的研究开发活动,在日本高校里几乎没有。
高等学府里,设施老化。到任何一所大学校园走一下,所看到的都是破旧的研究室,如丢弃之敝履,垃圾满地,杂草丛生;图书馆藏书少,也未加以整理。据东京理科大学森谦治教授说:“(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的产业界陷入困境,他们注意到若想开发独自的技术,就必须从事基础研究”。于是,产业界的领袖们走访了东京大学,“看到的情况,令他们大为震惊。因为从他们当学生的时候起学校几乎没有进步。”
东京大学的确是学术精英登峰造极的大学,但以欧美的标准来看它不只是学术园地,也是是学术的坟场。大学原来的一大目标是培养学生奉献社会的精神,但是,东京大学对此全然不懂。毕业生直升政府省厅,在那里受贿,贷款给暴力集团;他们篡改病历,制定一些破坏河流和海岸的规划——同事和教授对此都一言不发,若无其事。在发达国家的著名学府里,无论是对世界、对自己国家,还是对自己的社会,没有如此不作贡献的大学。《日本经济新闻》如此写道:精英大学的工作“与那些在产品上贴标签然后出货的‘罐头厂’相似,‘厂’里只发送贴着‘某某大学’标签的‘统一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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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教育:遵从规则(4)
驻日大使埃德温·赖肖尔这样叙述:“大学4年里,听一些枯燥无聊的课程,几乎不读书,也无所事事,这难道不是在浪费时间?这在效率优先的国家里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如果是那样,答案就只有一个,我们只能认为,日本大学等真的没有必要。宫本说过:“在18岁时,日本的孩子完全变成了羊。”“就像草地上的羊没有意识到自由是什么一样,日本的大学生也对自由毫不关心。”也就是说,成了大学生之时训练已经结束。大学是打折扣的。
在日本,大学只是高等教育理念的大型摆设而已。作为社会成员的训练是在企业和省厅开始的,在这样的官僚国家里,大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必要性。所以,大学设施会老化,学生得以从压力下解放出来,能够悠闲自得地度过4年大学生涯。认真读书的不是学生时代,而是就业以后。如果考虑到这一事实,我们就能充分理解为什么日本的技术发展仅限于极其狭窄的领域。由于跨越各领域的创造性研究(与环境和科学理论的新发现有关)未在大学进行,所以日本的精英仅瞄准有限的人类活动领域:制造、建筑和市场营销等。
还没学的课题
教育哲学家亨利·亚当斯(Henry Adams)说,“在教育中,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对大量常识的无知”。文部省向孩子们灌输知识的结果是,日本学生缺少常识。1996年2月,在大学建筑学科任教的美国人阿茨比·布朗(Azby Brown)公布了那里的实际情况。在建筑设计学科学生考试的时候,他发现,没有学生能够阅读100页的论文或对日语文献加以概括。不知道古根海姆(Guggenheim)美术馆,不知道平等院建于几世纪。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何时发生的仅有一人。不知道###教,甚至不知道默罕默德的名字。也有学生认为基督教始于公元600年。顺便说一下,这些人都是大学研究生院的学生。
在日本的教育体系下,学校不向学生传授分析性思考法、提出怪的或者独创性的问题的能力、人类皆兄弟的意识、对自然环境的挚爱等。尤其是我们可以断定,环境破坏的责任在于教育体系。日本不教学生对自己的环境负责。为此,除了少数具有叛逆精神的学生,河川和山坡即使用混凝土涂满,谁也不会加以关注并提出抗议。
于是,注意到大众变得无知的文部省想到了另外一个“鬼”——“终生学习”。由于退休人口正在增加,因此,文部省声称,社会应该提供机会,让老年人学习英语会话、茶道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兴趣,。“终生学习”是与大兴土木国家相吻合的构想,这样可以找借口在日本全国一个接一个建设“终生学习文化厅”。但是,“终生学习”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终生”这一表达。在小学、中学阶段,学校不让学生独立思考,在大学阶段,学生以瞎玩度日,成为社会人后,追求自己兴趣爱好的时间又被剥夺。这样的人上了年纪以后是否马上会产生学习欲望,是值得怀疑的。
一次性起作用的政策最难以改变。日本将国民作为企业的齿轮来训练并获得了成功,这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时代:制造业和建筑业是所有财富的源泉,日本人可以很容易地从海外引进技术,而且几乎是免费的。但是,随着服务业和信息管理时代的来临,随着软件业成为一个巨大的重要产业,社会需要富有灵活性和独创性的人才,而日本的教育体系则倾向于扼杀这种人才。
第十一章 革命可能吗:煮青蛙(1)
对日本来说,21世纪初的课题是日本是否会变。日本并非没有希望。在这一个半世纪里发生了2次180度的大转变,日本完全改变了。同样的事或许还会发生。但是,万一改变不了又会如何?为寻找这个答案,我们再看一下官僚体制吧。
官僚是政府的核心组织,其作用在于顺利分配国家资源(资金、人力资源、策划力、科学知识)。是否有效地发挥这个作用,成为官僚制度成败的基准。从这点来看,日本的官僚搞腐败,玩忽职守,几乎在所有领域里对资源分配都有重大失误,这项检测不及格。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日本的金融专业知识、环境保护、道路建设、工业废弃物管理、林业、渔业、农业、分区制和城市规划、高等教育水准、药品检测,都已落后,但日本依旧我行我素。尽管这样,从外国专家那里经常可以听到这种声音——“日本公务员享受着一个无比宝贵的好处:伦理标准极高”(Eamonn Fingleton);日本的“精英官僚”“世界上无出其。”(Ezra F。 Vogel)。
日本人自己不会像傅高义、芬格莱顿那样喜爱本国的官僚。可以作为明确事实加以阐述的是,僵化的官僚制度是20世纪90年代将日本逼到差一步就要破灭的元凶。借用大前研一的话,破产的住专“是大藏省搞的,是派领导去那里进行简单经营的例子”。 尽管有那次大失败,但大藏省只不过是许多官厅中的一个,与用混凝土将国土覆盖掉的建设省、持续破坏国家森林的林业厅、给长良川建造没用的河口堤坝的通产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