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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岳父也显得很气愤,“这个娟娟,怎么可以这么做?现在她不知躲在哪里呢,真想揍死她!”
林健也无法判断岳父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着急上火,只好说:“爸爸,我们分头在她的亲戚、同学、同事家里找找吧!希望能早点找到她。”
“好,好,”电话那头的岳父语气里充满了歉意,“我这个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太任性胡来了!健儿,你可要多多担待些啊!”
还能说什么呢?
辛辛苦苦奔劳了半个月,妻子冀娟娟的亲朋好友家里都问遍了,可人家都说:“没见啊,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冀娟娟,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从人间蒸发了。
这个狠心的女人,卖了他的房子,卷了他的钱财,更要命的是,还抱走他的儿子。现在他除了身份证、毕业证、户口簿等证件外一无所有了。霎时间,林健有一种只身被弃荒岛的孤独感、恐惧感。现在,他才算深刻理解了鲁宾逊逃命孤岛的感受。
深夜,他只有露宿街头了。长椅上,他踡缩着一团,身上盖着报纸。
“爸爸!爸爸!爸爸!”两岁的儿子向他跑来,脸上笑得极开心。小孩子是最真诚的,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挂着什么。所以他才那么喜欢儿子。
“哎!”他也笑着,上前一把高高举起儿子,转起圈来。儿子最喜欢这样了,笑得咯咯的。
他也笑着;整个世界好像都明朗了,温暖了,幸福了。
终于他停下来,他和儿子异口同声地:“头晕了!”
“咱们来背诗吧!”他说,“先背《春晓》,春眠——”
“不觉晓!”
“处处——”他又说。
“闻啼鸟!”儿子又对上了。
“夜来——”
“风雨声!”
“花落——”
“知多少!”儿子颇为自豪地高声地,“我还会背《鹅、鹅、鹅》呢!鹅,鹅 ,鹅 ,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好好好,”他连声称赞,亲亲儿子红润的小脸蛋儿,“我的儿子真聪明!”
他用脸蹭着儿子圆滚滚、热乎乎的脑袋,觉得他的儿子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最最好的儿子了!
忽然他好像从悬崖跌落,浑身疼痛。他醒了,原来是一场梦。但不知为什么却滚落到了冰凉的地上。
眼前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不耐烦地轰赶他:“喂喂喂,你是哪里来的?怎么占了我的地方?看你也是衣冠整齐的,有家有业的人,也和我们这些苦命人争抢!”
他满心酸楚地离开了,在这个世界上,连一个乞丐都嫌他多余了。
4 遇到命中的贵人
他走过城市的繁华,霓虹灯影,不知不觉地走上了淇河桥头。
淇河水不知疲倦地永不停息地流淌着。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哗哗的流水声。一时间,心神恍惚。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这天上人间可能再聚,听那杜鹃在林中轻啼……”这是谁的歌?如此令人忧伤而感泣的旋律忽然萦绕在林健的心头。他的心如浸在海底一样黑暗而悲凉。也许,真的不如归去,本来生的艰辛就衔接着死的边缘。
他拨通了乡下老家的电话,却静静地不出一语。
“喂,是谁呀?”母亲接了电话,她的声音有些苍老而喑哑。“是谁呀?说话呀?”
一旁的父亲也说话了:“是谁?”
“不知道,”母亲又说,“真奇怪。”说着挂断了电话。
林健的泪水淌下来,他手一扬,把还在嘟嘟直响的手机抛进了滚滚的淇河水中。
他的心意终于坚定下来。这时,反倒轻松和舒畅了些,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开始攀爬淇河大桥右侧的钢铁架梁。这时,寻死的念头让他激情澎湃,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哎,小伙子,半夜三更的,你这是做什么?”突然一只戴黑手套的手拍在他小腿上,吓得他身体一抖,差点儿从上面摔下来。他回头一看,是两个男人。左边那个还很年轻,高高的个子,眼神凌厉,神情严峻,右边那一个上了些年纪,矮胖的身材,头发都有些花白了,看起来很和蔼。不过两人的服饰穿着都很讲究,是那种经得起推敲的高档货,一看就不是等凡之辈。
“小伙子,”那老头儿开口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何苦寻死嘛?”
“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要寻开心到别处去吧,”林健冷言冷语地,“快走开!”
“金总,”那年轻男人这时大笑,开口对那老头儿说,“你看,我说得不错吧,这个年轻人受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能成什么大事儿!可见你是看走眼了!金总,您和徐总打的那个赌,你怕是要输了。”转而又对林健道:“好,我们不打扰你了,小伙子,你要寻死就麻利些,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似的。”
“小赵,我这一生阅人无数,还没有看走过眼,”金总也微微笑了,“还没到最后,怎么知道我是必输的呢?”他转而又对林健说:“小伙子,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我们也帮你拿个主意嘛!”
“我看不必费事管他的闲事。你纵是管;他也不见得领你的情。还是让他跳好了,这黑天半夜的,愿意把自己喂鱼的,还真是少见。只是可惜啊,谁又能看到你的壮举呢,谁又知道你死了呢?从此,这世上只不过少了一个活得不痛快的庸才,多了一个莫名失踪的傻瓜。哎,可悲啊,不过是一时心里憋闷,就寻死觅活的,我看你真的成不了大事!”那个小赵说的话像支支冷箭射在林健背上,让他从心里觉得凉嗖嗖的。
“我做事很努力的!“林健委屈地差点哭出来,“我一辈子谨小慎微地活着,从没做错过事,可是为什么我会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让我面对这些难题?还不如一死了之,再也不用烦恼了!”林健声嘶力竭地吼着。
“小伙子,你遇到什么难心事?”金总关切地问,“说来听听,也许我们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我老婆带着儿子跑了,卖了我的房子,卷走了我所有的钱,工作又被辞退了,你说我可怎么活下去?”
“说来倒也不难。工作嘛,最容易解决,再找一个就是了。你可以先在我公司里干着,找到好的工作你可以随时辞职。工作好了,才能赚钱,钱攒足了,才能买房子。老婆跑了,那她是不爱你了,不爱你的女人何必苦苦留恋呢?再找一个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女人多的是。至于儿子,想找到怕是难些,可是只要你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你会见着他。可是要是你现在寻死了,你就永远见不到他了啊!”金总苦口婆心地劝着林健,说着,把手伸向林健,“好不好,小伙子,先下来我们好好商量。”
小赵在一旁笑起来:“小伙子,你算是遇上贵人啦!我们金总,是金凯文化娱乐集团的总裁。跟了他你还愁没有饭吃,快下来吧!”
林健这时已没有了必然寻死的狠心,说到底他是那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可就这样乖乖跳下来,也太没面子了。他碍于情面,还赖在上面。这时,不料他脚底一滑,就从大桥架梁上滑脱下来,他的手在空中乱抓,幸好抓住了一根铁管,整个身子就悬在了滔滔河水之上。他心里害怕了,大呼:“救我!救我!”
小赵还是冷笑。
金总怒道:“小赵,还不快把他拉上来!”
惊魂未定的林健被拖上了桥面,浑身还是颤栗不已。他真的吓坏了。
“你叫什么?”金总问他。
林健嘴唇哆哆嗦嗦地答道:“我叫林健……”
“小子,你要飞黄腾达了!”小赵调侃说,“我们金总认准的人,那是大有前途的!”他走到林健跟前,看着林健的眼睛,那眼里的冷峻让林健不寒而栗:“你的人生从此改变了!”
这时金总说:“夜深了,我们回下榻的滨海大酒店吧!想不到今天晚上的这一次散步,倒拾个一个人才。小赵,你去把车开来吧!”
“嗯。”小赵应了一声,飞快地跑走了。
“嘎”地一声,一辆蓝色宝马稳稳当当停了下来,小赵打开车门,下了车,拉开了后门,说:“金总,请上车!”
金总又笑了笑,他总是那么和蔼,对林健说:“林先生,请!”
“金总,您请!”林健客气道。
“好了,好了,别推让了,”金总用手拉了林健的手走向车子。林健的手冷得像冰棍,而金总的手又宽厚又温暖,林健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