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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好杏儿,别激动,我都告诉你。”尤子钰死命把方杏儿拉到怀里,不管她怎麽推怎麽打怎麽闹,就是不放手,她又哭双叫,情绪激动,他知道她是这些天太委屈了,憋坏了,就随她发泄,她的拳头捶在他的後背上,肩膀上,胳膊上还被她咬出几个牙印。
“尤子钰,你怎麽能这样……这麽坏……这麽狠……”她哭的快抽过去,拉著他的衬衫前襟,声泪具下:“萧菲可能会死,你知不知道?他才17岁……还有宋誉之,你怎麽可以教唆他去杀人,他会被判刑的,这两个人一辈子都完了。”
“不会完的……不会完的……”他抱著她安慰,反复重复这句话。
方杏儿挣扎不开,哭倒在他怀里,尤子钰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道:“杏儿,没事的,萧菲他已经醒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她摇著头,咬著唇,眼泪顺著脸颊流下来,“你骗我!你骗我!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没有,真的,他醒了。”他在她唇上吻一下,拨拨她额前的秀发,道:“不信我可以安排你见他,已经转到高干病房去了。”
方杏儿心里刚刚一喜,马上又把眉头皱起来,萧菲没事当然是好,可是宋誉之呢,萧菲会指认凶手,宋誉之马上琅璫入狱,这一辈子就完了,不论他有多聪明,多优秀,都不会再有未来了。
这全都是她的错,她的错!
“宋誉之会坐牢的,对不对?”她又问:“警察马上会定案,是不是?”
“宋誉之也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我怎麽能放心……”
为了让她早点安心,尤子钰回家摊牌,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小舅舅高凯兵。
“胡闹!”高凯兵把摇控器一摔,“尤子钰,你怎麽这麽大胆子?以前你也就玩玩心计,现在还教唆杀人了!”
“舅舅,先别说我是对是错,事情现在太紧急了,那把刀是我给宋誉之的,如果他一个扛不住,把我供出来,後果不堪设想。”
“你不是很有本事嘛,怎麽事前不想好?”
尤子钰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直接提出解决方案,道:“舅舅,你用姥爷的名义,给公安分局施压,让他们马上停止调查宋誉之!”
高凯兵没好气的瞪他,“本来就是宋誉之,不查他查谁?”
“哎呀!舅舅,宋誉之有事我也跑不了,你就等著给我送牢饭吧!”
“成啊,还威胁起我来了。”高凯兵双目圆睁,一个熊掌拍在茶几上,“就让你吃窝头就咸菜,好好吃点苦头。”
“你不管我就直接找姥姥去了?”
“别介啊!你还不把我妈活活气死!追老师,害同学,杀发小,她那麽大岁数了,受得了吗?”
就这样,由於尤家的横插一杠子,这个案子迅速被压制下来,可是,事情远没有完,因为调查了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展,这种结果放出来,萧部长是肯定不能认的,如今萧菲已经渡过危险期,就算没有指纹的鉴定结果,由他本人做证,指认宋誉之或是其它嫌疑人,也是完全行的通的。
方杏儿觉得不可以坐以待毙,她必须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赎罪,就背著尤子钰给萧然打了一个电话。
“萧然?”
“杏儿?”萧然有些惊讶,出了“事”以後,他根本找不到她,正著急呢,问道:“你在哪里?你好吗?”
“我……没事……”杏儿有些哽咽,因为萧然的不怪罪,还来关心她,她更加无地自容,“萧菲好吗?我听说他醒了……他……”
“他没事,现在还有点虚弱,但总会好的。”
方杏儿下定决心,“萧然!”
“嗯?”
“我要见萧菲,你帮我见他。”
“什麽时候?”
“如果你有空的话,马上!”
尤子钰回到家里,他买了杏儿爱吃的南瓜和豆角,准备大显身手给她做晚饭,却在玄关的穿衣镜上发现一张纸条,写的很简单──
子钰,我去医院看萧菲。
他的手一松,蔬菜滚到地上,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表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伤心。
第三十八章 以後只能喜欢我
方杏儿穿著黑色长大衣,样子收身有型,头上包著Gui红底金色花纹的丝巾,怎麽看都像一个要避开狗仔追击又不想打扮的有失水准的一流女名星,一点也不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原因无它,她想在尤子钰给她购置的衣物里找到一件低调一点的单品,可真是挺难,看一眼穿衣镜,也就这样了,匆匆带著大墨镜出门,有开电梯的服务员看到她,觉得眼生,笑著打招呼,“您出去啊?”
“是。”她弯起唇笑一下,那服务员很明显不知道她是谁,否则就不会这麽友好了。
“您可真漂亮,这个楼里的美女不少,您的皮肤最白。”
“谢谢!”方杏儿点点头,手扶好眼镜,恐怕它掉下来,看著电梯上的数字一层一层的往下走,直到B2,“啊!我到了。”
她下到地库里,不远处就看到萧然的宝马打著双灯在等,见著她来,车门一开,迈出一条腿,他走下来帮她打开右侧车门,方杏儿迅速钻进去。
“杏儿,你还好吗?”萧然从左侧车门上车,俯过身来给她系开安带,淡淡的薄荷香气飘到她鼻端,让人觉得挺舒服,精神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嗯……”方杏儿摘下眼镜,眨眨长睫,有些窘,垂著首,低低的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就那样吧。”
萧然叹口气,杏儿一惊,因为他在下一秒就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力量不大,可是很坚持,她挣脱两下没抽出来,他的手还是暖暖的覆盖住她的……
“萧然……”
他快迅速在她嘴上一啜,然後离开,发动车子,目光直视前方,道:“杏儿,你知道我多担心你?”
杏儿忍住想在他怀里哭一场的冲动,把脸别开,看著窗外,这可能是出事以来她第一次出门,从地库开上去的时候看见阳光,虽然没什麽热度,还是虽然很刺眼。
两人都是一路无话,萧然时不时从反光镜看她,目光深沈,隐隐的有些忧心,侧面的线条仍然是高贵而疏离。
杏儿觉得萧然的状态比萧菲昏迷不醒的时候好很多,今天他的下巴刮得很干净,头发也恢复了往日的有型,一款烟灰色毛衣搭配休闲西装,暗条纹长裤,随意又不失品味。
“萧菲怎麽样了?”
萧然勾起唇角一笑,有些宠爱,看了杏儿一眼,道:“你这麽关心他……”他顿一下又道:“那好的一定很快。”
“嗯……”杏儿为自己的居心叵测而汗颜,“是。”
他拍拍她的手,道:“别担心,他壮得像牛头,这次救回来,就说明他命很大,一定能养好!”
“那就好了。”
“他看见你去,还不高兴坏了,什麽毛病都没有了。”萧然打趣,他想知道杏儿的反应,一直盯著她,红灯变绿灯都没注意,直到後方的车主鸣笛催他。
“唔。”方杏儿不置可否,虽然萧菲一直像块牛皮糖一样的贴在她身上,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就很难说了。
萧然将车子开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把杏儿带出来,礼貌的扶著她肘关节,从侧门乘专梯直上楼层,之所以不敢停留,是因为萧菲住院後,也有不少记者为了抢新闻前来打扰,如果方杏儿被围观,情况就十分不妙。
一路无人,顺利的有些诡异,好像是之前刚刚有人来铺垫清场过一样,杏儿有些不踏实,出电梯的时候,鞋跟不小心插进电梯缝里,整个人往一旁扑倒,身边的萧然手急眼快,把她抱在怀里,後边电梯门欲关,被鞋子一挡又打开,他把她扶到走廊上的的椅子上坐著,道:“没事吧?我去给你拿鞋子。”
萧然转过身,发现有人揪著他的衣角,回头一看,方杏儿可怜巴巴的盯著他,神情无助的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猫一般,他的心一下子软的像棉花,道:“别怕,什麽事也不会有,我马上来。”
他拿回了她的鞋,单膝跪在地上,就像王子在为公主服会一样,握著她的纤足,细心的帮她穿上,低跟鞋被电梯门夹了两三次都没变形,萧然笑一笑,道:“质量不错。”
方杏儿被他扶著起身,两个人的手不经意的碰到一起,萧然紧紧的抓住,温暖著她的冰凉,然後一起插进西装外的口袋里捂著。
“别……”她小力的挣扎著,虽然贪恋那份温度,可是这不合适。
“嘘!别动!”萧然不看她,但是表情很坚持,口袋里的大手握住她乱动的小手,指尖与她细嫩的皮肤相磨擦,拉著她往高干病房走去。
这是一间里外相套的高等病房,设施不会比五星级酒店差,但是为了消毒方便,地砖和白墙还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