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薛佳她不清楚段长江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好谨小慎微地说,“我想真要这样,我会扔硬币。”
“很好,那就这么办吧。”段长江把刘姐叫过来,让她去找硬币。
硬币找来了,段长江让薛佳光着脚,站到桌子上,说:“你来扔吧,要有仪式感。”
薛佳站在桌子上,看见段长江正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她。薛佳把硬币合在掌中,闭上眼睛,心中念叨着:“要是正面,他就去死;要是背面,他就被抓。天灵灵地灵灵……”
硬币在空中翻转着,落到了桌子上。正面。
段长江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径直回地下室去了。
薛佳还站在桌子上不知所措,刘姐示意她下来。段长江睡了,她也可以睡了。
薛佳不愿意再下楼,但刘姐摇摇头。薛佳只好跟着刘姐走下楼梯。实际上,她已经很感激刘姐了,至少在这几天里,她不用再受那台机器的威胁。她确认,这是刘姐干的。
段长江已经睡着了。薛佳轻手轻脚爬上床,躺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谁知道段长江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一只手习惯性地在她身上摸着,摸着摸着,就不动了,依旧鼾声如雷。
薛佳被他紧紧抱着,姿势很不舒服,呼吸也困难,但她不敢动,只好忍着浓重的酒气,闭上眼睛。就这样半梦半醒,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段长江把她一把推开,这才好受一点。
这两天薛佳过得很疲惫,睡觉的时候做了很多梦,一会梦到席文斌问她公路局的采访线索,一会又梦到自己和欢欢迎迎说话,一会又梦到周宇满脸是血地看着她,一会又梦到萧正宏拍的视频被放到了网上……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累。
第十九章 夺命狂奔(2)
段长江不见了,刘姐比划着说,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薛佳如释重负。这个男人就像她身上的一块巨石,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刘姐给她端来吃的,薛佳看了看,一点食欲都没有,索性蒙着头继续睡下去,她多希望睡的时间长一点,或者,永远睡着也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听到有男人在说话,这个声音她听到过。朦朦胧胧醒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床边晃啊晃的,旁边刘姐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刘姐管那男人叫权哥。
薛佳一个激灵,这不是国字脸么?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叫她赶紧起来。”国字脸说,“能走就快点走,别让人逮着,再出什么事。”
刘姐把所有细软,包括那些字画、礼品,打成了包,和司机一个又一个往车上运。国字脸一直站在门厅里,面色阴沉地看着,很不耐烦。薛佳吓坏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听到国字脸嘴里念叨着:“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在汽车上,国字脸一直在打电话,骂骂咧咧,气急败坏。薛佳断断续续,才听明白了个大概。原来段长江负责的招标工程,一直有两家公司在竞争。一家是老巴的公司,一家就是昨天晚上送金子奔马图的那一家。因为涉及到大项目,两家竞争之激烈难以想像。为此,老巴找到了国字脸他们,不惜代价,要把段长江搞定。包括房屋、包括薛佳、包括那台机器,实际上都是老巴出的钱,国字脸只是当个收取佣金的安排事宜的过路财神。当然,这些也只是表面文章,真正的大手笔,是国字脸还要通过几个公司的转接,把一笔巨款放到段长江在海外指定的公司账号上。这样,段长江就可以一举把自己的后半生搞定,甚至可以在这笔“生意”做完之后远走高飞。
本来握手言欢,以为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想到段长江又自行找了另外一家公司,顺着老巴摸进了这里……也许,还有一家和国字脸业务相同公司,偷偷在和国字脸与老巴较劲。不知道人家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段长江做出了抛弃老巴的决定。今天上午,那家公司已经拿到了中标书,标的和老巴的几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要在那个跨海大桥上,多安装一部观光电梯。当然,这部小小的电梯成了公开的淘汰老巴的理由。
薛佳想起昨天晚上抛硬币的事情,不由得哆嗦起来。原来段长江让她扔硬币,是在决定自己要哪家公司。抛弃老巴的理由太简单了,就因为老巴代表硬币的反面嘛。她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刘姐把抛硬币的过程告诉国字脸,那还不剁了她的手?
国字脸一直在电话里解释着:“我都安排人盯着他了,谁知道这小子突然来了这一手,实在是措手不及啊……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给我点时间,一天,一天行么?”
电话那头一直不依不饶,似乎已经迁怒于国字脸。国字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一个劲地催司机快开:“最快速度,去机场,过了安检他们就进不来了。”
汽车的速度陡然提升,薛佳感到一阵阵晕眩。窗外的景物飞快地闪过,薛佳看到了大海,看到了渔船。
汽车行驶在防波堤上,这条路只有上行下行两条线,前面有一辆大卡车,挡住了司机的视线。司机鸣着笛,开上逆行,打算强行超车。这时候,迎面突然开来一辆小车,司机只好减速,重新回到卡车后面。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夺命狂奔(3)
两车错过的时候,薛佳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国字脸大叫一声,低下了头。薛佳本能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她听到很大一声响,觉得额头上火辣辣地疼。
薛佳的耳朵轰鸣起来,她感到很沉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这一枪好像是催命一样,司机发了疯似的一脚踩在油门上,猛打方向盘。汽车终于超过了卡车,没了阻挡,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狂奔。
国字脸却大叫停车。
车门打开,国字脸拉着司机下了车,没命似的跑了。薛佳也想跑,试着动一动,可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太沉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很快,耳边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定是刚才那辆载着杀手的车掉头回来了。有人爬上薛佳这辆车,骂了一声:“靠,打中个老娘们儿。”
立刻有人喊:“还有个小娘们儿活着。”
身上的重物被搬起,薛佳刚喘口气,就又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巴,接着眼睛也被蒙上了。
她被抬上了另一辆车,不知道向什么方向驶去。
薛佳伤心地想,刘姐一定是被打死了。那颗子弹一定是穿过了刘姐的脑袋,才划过自己的额头。要没有刘姐挡这一枪,死的就是自己了。
汽车开了很久才停下。薛佳被拖下车,扔进了一个房间。眼睛上的布被揭去,她看见了老巴。
老巴什么都没说,走过来就抽了薛佳七八个大嘴巴。薛佳眼冒金星,牙齿和舌头嘴唇不停地碰撞在一起,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臭娘们,臭婊子,王八蛋,害得老子倾家荡产。”老巴带着哭腔,“真他妈骚,我得把你撕碎了喂狗!”
薛佳躺在地上。挨了一顿暴风骤雨的打后,她反而挺平静了,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有人又搬进好几个箱子来,打开。老巴在里面翻来翻去,一边翻一边怒吼着:“这些才他妈值几个钱,段长江这个混蛋,没*的,他居然连这个都要!”
老巴从箱子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大概就是旅游商店里卖的货色,几百块一条吧,举在手里,哭里带着笑:“真他妈贪,真贪啊。”
那串珠子被狠狠扔到地上,散落了一地。接着是字画,有段长江自己写的,也有一些名家的,都装裱得很好,却被老巴撕得粉碎。再接着是那幅金子的奔马图,老巴把它扔在地上,拿脚在上面使劲地跺着。还有那些化妆品,全被摔在地上,散发出浓郁的化学味道。
屋里的几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老大发泄着。
老巴最后翻出了那块镶钻的手表,走到薛佳面前,蹲下,跟她说:“我告诉你,这真是给我女儿结婚准备的。我把它送给了你这婊子。你知道吗,为了这个桥,我已经倾家荡产了,我几乎把公司卖光了,拿着钱去讨好段长江。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拿下这个工程,有了贷款,我就可以给我女儿再买块新的、更好的表。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薛佳看着老巴,由于耳鸣,她听到的老巴的声音很小。她觉得老巴的嘴张得那么大,却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很好笑。哦,这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谁让他当了硬币的背面呢?
“你还想活吗?那你就把段长江去哪儿了告诉我。”老巴绝望地说,“我现在只有你一条线索,我也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