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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李思恩接着说,“唐戈以后需要钱的地方还很多,因此希望小学最好还是一个一个地建,不要一下子都铺开,把钱都投进去,免得唐戈自己真需要钱的时候,反悔都来不及。”唐戈的哥哥和冯雪都点头赞同。“那就第一所小学建完之后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别的。”李思恩看着唐戈的哥哥:“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好!”他当然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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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海别梦 唐戈病逝(13)
1996年10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李思恩又来到了靠山屯“唐戈希望小学”的建筑工地。他要再拍些照片,录些像,拿给唐戈看。工地坐落在村东的半山腰上,三通一平已经完工。工人们还在抓紧施工,校舍的地基已经出了地面,上面砌砖的活儿就快了。
校园宽阔的操场上,用椽子临时架起来的“校门”和“校门”上的彩色条幅迎风摇曳着。在“校门”的前面,山脚下,是养育过唐戈15年的村落;“校门”的后面,是未来的新校园。操场显得非常地平整、空旷,站在这里,能望出很远很远。奠基石依然孤零零地立在校舍的地基旁,夕阳下,就像是一座墓碑。
两个月后,1997年的元旦刚过,唐戈在北京去世。
咽气前后,火化过程,李思恩和冯雪都一直守在身边,接呼吸机的氧气面罩就是冯雪帮护士摘下来的。管子拔掉之后,唐戈只无力地扭动了几下就安息了。穿衣前,冯雪为唐戈彻底擦洗了身体,李思恩在一旁帮她。他见唐戈的阳具又长又大,水灵灵的,与干瘪的大腿很不协调。
几乎同届同专业、同届不同专业在京的所有研究生同学,唐戈的导师,都参加了唐戈的遗体告别仪式。望着学生、同学如核桃纹般苍老、消瘦的遗容,在场的师生没有一个不流泪的。李思恩拥抱着唐戈的哥哥,放声痛哭。告别厅外,狂风大作,漫天昏黄,厅外排队吊唁的人被刮得站不住脚,那情景,真如《叹万事空歌》所言:“生也空来死也空,生死如同一梦中;生如百花逢春好,死如黄叶落秋风。”
依照唐戈太太信上所提的愿望,火化前,李思恩把她寄自美国的一张原版美国地图,和一页写着“我和你在一起”并署了她名字的白纸,放在了唐戈胸前,一并推进了火化炉。
唐戈是当年上市公司中最年轻的总裁,学历最高的总裁,股民中影响最大的总裁,也是争议最多的总裁。但是今天,10年之后,还能够记起他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在资本市场中,像唐戈这样的匆匆过客还有很多,他们或被大家宠过,或被大家恨过。然而喧嚣之后,都终归于沉寂。不过庆幸的是,人们越来越短的记忆周期,并没有阻碍后来者的前赴后继。
股市涨落依旧。唐戈的同学亲友及所有他认识的人、认识他的人,依旧为工作为生活而忙碌着。社会在追求和奋斗中进步,没人能让它因伤感而慢下来。
一周后,冯雪到营业部来找李思恩,说是要在这里把唐戈账户上留下的股票都抛了,好替他还债。李思恩交代部下给她开了绿灯。
自那之后,李思恩再也没有见到过冯雪。她单位的人说她早就辞职离开了。
股海别梦 罗青松自杀(1)
在1996年的大行情中,首诚证券大大地赚了一笔。各分支机构在总公司核定的额度内,以差错处理账户和B字头账户为阵地,以纷纷成立的投资理财中心为核心,各自为战,斩获颇丰。谁的胆子大一点,谁多占用些客户保证金或者多截留些上一年的利润,操作技术再高明一些,谁就赚得更多。大家打出的口号是:一年养五年。就是说,接下来即便连着五年是大熊市,咱都不怕。
但是进入1997年下半年后,傻瓜行情结束了,并不是买哪只股票都赚钱了,于是有些地区的总部开始出现收益回吐现象,账面上的浮盈开始减少,这是其一。其二,因为各分支机构都是非独立法人,没有自营权,其证券投资收入不合法,所以庞大的一块资产只能游离在账外,不敢入账,这就为职务犯罪和内部腐败提供了便利条件。而针对上述两类现象,公司却感到束手无策,既缺少合法公开的手段对账外收益回吐实施监控,又没有底气大张旗鼓地阻止瓜分非法收益的犯罪行为发生。当有人明目张胆地瓜分浮财、攫为己有时,公司竟不敢报案。
江西总部和武汉总部的老总就曾擅自做主——其实也没人说他们不能做这个主——将数千万的账外资金放高利贷。放款协议中相当于同期债券利息的部分归公,补充协议里约束的高出的部分,——这部分自然是大头——则私下里归入老总个人的腰包。其结果是,数千万元血本无归。据后来调查,有的是真的被骗,有的则是双方故意做好了扣,等于是私分了公司资产。如此致富,真是“暴”破人眼。
这样的事情不断发生,如果引起连锁反应,就不得了,好事(赚钱了)就会变成坏事(进班房)。“富族易出败家子”,此话放到企业里也是一样的正确,艰难创业时没有这些烦恼。所以必须得尽早想办法,防范诸位“元勋”沦落为阶段性的牺牲品,好日子还长着呢。
总公司在密谋之后,想出的办法是:以公司财务部5名经理级以上员工的名义,在上海浦东新区秘密注册一家投资有限公司,注册资本金为10亿元人民币。之后,将各分支机构的账外资金和小金库资金,统统上划至该公司,由总公司派人统一操作,收益按各自上划资金所占比例,以奖金的形式返还分支机构,争取每年“分红”两次。另外,首诚证券的两家大股东都是拥有高科技概念的上市公司,所以投资公司向这两家公司投资,不会受对外投资额占资本金比例上限的约束。通过与上述两家股东的联手炒作,双方都会在这两只股票价格的上涨中获得巨大利益。然后,投资公司以净资产之上溢价100%的高价,——这样对方董事会就会无法拒绝诱惑——回购两家公司所持有的首诚证券的股权,并将其交由投资公司的上述5位员工股东代为持有。随着投资公司实力的不断壮大,所收购过来的首诚证券的股权比例将会越来越高,最后直至控股本公司,使首诚证券牢牢地控制在自己人手里。上述股份的最终所有权将落实到全体正式员工,具体如何按级别、贡献、工龄分配,方案随后再定,但原则是,公司高管人员占比必须居于绝对优势,以保证切实做到内部人控制;不能革命成功了,自己的饭碗还是掌握在别人手里,不管这“别人”是政府还是社会法人,抑或是公司普通员工。
为了掌控好这一证券公司未来的生命线,必须精心配备投资公司的领导班子。董事长,由首诚证券董事长亲自兼任;总经理、副总经理,分别由总公司主管自营、理财业务的副总梅海生和总助黎萼出任。总经理、副总经理为全职,须悉数交出他们在证券公司这边的全部工作,但原级别待遇不变,他们的薪酬及绩效考核仍由总公司掌握。这两个人年轻,敢想敢干,但却都爱冲动,因此需要有一位稳重的长者同行。董事长听说,梅海生和黎萼两人私交很好,因此;为了避嫌,更需要有一个与他们不相干的人,参与到投资公司的运营班子之中。于是,公司决定,委派总会计师罗青松出任投资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掌管财务与资金调动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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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海别梦 罗青松自杀(2)
总经济师、总工程师和总会计师这三师,在公司里的级别都相当于总裁助理。他们开大会时也会坐在主席台上,但却没有发言权。高兴时,他们的头可以扭向正在训话的主管领导,做洗耳恭听状;不高兴时则可以闭目养神,无表无态。多数情况下,他们类似于咨议、帮闲的角色,私下里提提建议,写个可研报告什么的。后来引进了首席运营官、首席信息官和首席财务官的新概念,这些个强势角色在功能上替代和超越了前者,人们也就逐渐把从前的土三师给忘到脑后去了。
罗青松1997年时45岁,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然而中国不同于欧美,这里的证券从业人员和证券市场一样年轻,见不到白头发的分析师和基金经理,因此45岁的罗青松已经退居到了二线的边缘。这一次等于是重新起用,重返一线,梅开二度,因此他难免不情绪激动,豪情满怀,摩拳擦掌,意欲大干一番。
由于负有特殊的使命,所以投资公司的搭建、注册特别是之后的业务运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