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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印象较为深刻。
早晨8点多钟,出租汽车公司提供了被怀疑连夜跑长途去了的司机的名字、呼机和大哥大号码。在刑警的现场指导下,公司与该司机联系上了,他承认自己夜里送了一对去旅行结婚的新婚夫妇到秦皇岛,放在了望海大酒店;其所描述的体貌特征,与朱希文、丁宁相同。
由于是一年遇不到几起的重大金融案件,又是局长亲自督办的,所以马队长十分用心,调集的侦破、抓捕人员,都是他的得力干将。昨晚第一次听陈力汇报案情时,他对陈力的态度很不友好;第二次见到他时,特意朝他笑了笑,以示歉意。但是对于李明,他却始终毫不客气,丝毫不给面子。他当着李明的面,坚持让李思恩向总公司汇报,对李明至少要处以免职的行政处分。“我办的金融案件多了,每个大案要案后面,都有出于各种原因,帮助罪犯完成犯罪的帮手。没有他们帮忙,国家的财产不可能被侵吞!所以在惩治罪犯的同时,也必须处理那些有意的和无意的,甚至是好心的但绝对是失职的帮凶!”陈力见他眼里又露出了凶光,不由得又是一激灵。他以前只在小说和电影中见过刑警队长,现在他知道了,真的刑警队长也一样可怕。
经过河北省公安厅的协调、配合,秦皇岛方面报告,朱希文和丁宁没有在望海大酒店住下,而是又租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继续北上,往沈阳方向去了。
这就好办了。东北公安指挥中心和北京市公安局的关系相当铁。马队立即给东北指挥中心经侦处的辛处长打电话,请他老兄帮忙设卡,将朱希文的车在辽宁省境内拦住。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很快,东北公安指挥中心下令,在锦西、新民、辽阳和铁岭设立临时检查站,拦截朱希文,各基层派出所则协助沿途巡查。
然而截下朱希文的地方,并不是那些重兵把守的“要塞”,而是一家乡下便民饮食店。
当天下午5点多钟,开原郊区的民警巡查时,在路边的一个小饭馆停车场里,发现了搭载朱希文的那辆出租车,并看见这三个人正在小饭馆里用餐。因为不知道朱是否购买了武器随身携带,怕伤及无辜,包括那位不知内情的出租车司机,故未敢轻举妄动,而是叫来了一队武警,悄悄地把小饭馆包围起来。然后,由几个便衣警察进去,假扮过路人用餐,在经过朱希文身边时,突然动手,一举将朱、丁两人擒获。
根据指挥中心的紧急提审,北京的“牛处”找到了老院长吴教授,搜查了丁宁的办公室,分别从吴教授那里和丁宁不知所措的同事手中,追回了那两张尚未来得及兑付的支票。
两天后,陈力和霍小青一起,跟着一男一女两位刑警,前往沈阳押解朱希文和丁宁回京。才几天的时间,朱希文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飞机起飞后,刑警给他们俩解开了手铐。陈力和男刑警分坐在朱希文的两侧,霍小青和女刑警分坐在丁宁的两边,把他们俩夹在了中间。丁宁始终不说话,而朱希文却神情自然,偶尔还开个小玩笑自嘲。
股海别梦 朱希文被捕(19)
吃完飞机上的快餐,朱希文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丁宁是让我给害了。她本来是个乖孩子,对钱没有概念,小时候父母、亲戚给的压岁钱,保存得好好的,一分钱也舍不得花;学校要钱时,她朝妈妈要,钱就是明摆在那里,她也不会去自己拿。所以她是那种只想着看好属于自己的钱,决不惦念别人的钱的人。我则不然,我总是琢磨着想什么办法能把别人的钱变成我的钱。所以,我不适合当教师,而只适合经商。”陈力在他旁边用胳膊捅了捅他,示意他不要多说话,以免被公安抓住把柄,虽然他知道这是朱希文在有意为丁宁开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除了散钱装包带回外,19捆10万元的现钞,由东北指挥中心存进了银行,并随后划往北京市公安局的指定账户。皮箱和里面的衣物、化妆品等,由朱希文的父亲从公安局预审科领回了;支票、现金和两块崭新的手表共计345万8000多元,与350万之间的差额4万1000多元(其中包括他们自己被押回时乘坐飞机的机票款),也由朱希文的老父全部还清了。朱希文的父亲是一位老专家,他对李思恩请求说,钱全部还上了,你们没有损失一分钱,能不能帮着我们说说情,从轻判处他们两人?李思恩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找到预审科科长说情,没想到被预审科科长一连串的咆哮给顶了回来:“这是惊动全国的大案,你想不起诉就不起诉?你以为法院、检察院是你们家办的,说送人情就送人情?!”
钱物清还之后,李思恩带队去牛处献旗致谢。马队长说这都是虚的,还是来点实的吧!同志们蹲坑、跑外勤不容易,总得补贴补贴吧?飞机票也得你们出,这是规矩。另外,你们作为金融机构,玩大钱的,就支持点办案经费吧。李思恩说您给个数,马队长伸出了一个手掌,说:“50万。”李思恩听后感觉有些为难。第一,数额太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和审批权限;第二,无法出账,如果走正常科目,早晚得被内审发现,因此只能从账外出账,而账外现在还不能一笔出这么多;第三,最重要的是,如果第一次就满口答应,以后他们会得寸进尺,使你不堪重负。与其花了钱再得罪人,还不如没花钱之前就先压一压他的胃口。于是,李思恩表态说,为了账务上好处理,也出于为恩人的荣誉考虑,我们可以分批购买20部最好的手机,赠送给公安局,作为对所有参与这次漂亮战役的市公安局和东北公安指挥中心警务人员的酬谢,希望这些通讯工具能够发挥效能,协助公安干警,更好地保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临了,他还没忘补充一句:这仅是我个人的想法,还需要报总公司批准。
几个月后,朱希文被判了重刑。丁宁因为是从犯,而且怀有身孕(陈力对这一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被从轻发落。又过了一周,股市开始暴涨。老院长和丁宁所在的投资公司,账户里朱希文给买的股票,涨幅都超过了大盘,浮动盈利超过了15%。如果朱希文真能够准确预测到如命运般无常的股市变化,如果他不是那样“志在必得”,而是能够以恬淡的心态遇事拖一拖,等一等,甚至是后退一步,那么,结果都会比已得到的更好。也许这就是命。
朱希文在拘留所羁押期间,李思恩、陈力和霍小青曾去探视过他。他看上去很平静,是那种由表至里的平静。他说他会在监狱里写书,出来后学校如果不开除他,他一定会成为一名好教师。临走时,李思恩突然问他:“你对别人都很诚实守信,临逃跑还不忘还钱,为什么却来欺骗我们?你和丁宁当时想最终逃到哪里去?”
朱希文说:“你们是金融机构,赚钱容易,又注重名声,所以一般在出事后会倾向于忍而不宣,自己慢慢消化。我想借你们一点钱用用,没想到你们会那么死心眼,非要把钱追回去不可。”“至于我们要去哪儿,”他朝陈力要了支烟,深吸一口,说:“如果没有被抓住的话,我们会直奔小兴安岭,先在中苏边境附近的某个小镇落脚,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机会随边贸的人流混过俄罗斯去。等到了那边,我们会躲进大森林里,两人过着男耕女织、世外桃源般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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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海别梦 朱希文被捕(20)
从朱希文那烟雾后面沉迷于梦境般的眼神里,李思恩看清了,他仍然不过是一介书生,而且是读书读呆了的那一种。可是这样呆的人,却也喜欢玩孔方兄的游戏,可见金钱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诱惑力有多大。
10年之后需要补充的几句话:
朱希文还在监狱里没有出来。据说他时常陷入妄想,改造得并不好,因此未获得减刑待遇。
随着交易所交易制度的完善,证券公司内部制度的健全,朱希文一类的金融犯罪已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较量仍在继续,故事仍在演绎,只是形式有所改变。
当年一同押解朱希文回京的那位男刑警,没过多久就因为身体累垮了而被迫从一线退下,像一头又瘦又病的牛窝在家里。他住在平房区四合院的一间西厢房里,房间又黑又窄,夏天连台电扇都没有。他妻子下岗,双胞胎孩子在读初中,所以生活上异常窘困。首诚北证的全体党员每年都会自发地组织在一起,凑上些个人刚发的奖金,买上些生活必需品去看他,一年两次,元旦一次,